周聿白更煩了。
孟聽瑤哭的梨花帶雨,一張小臉蒼白,穿著毛絨絨的皮草,整個人就富貴兩字。
可她又駕馭不了這種風格,所以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魏雲池也看到了她。
男人連忙走過來,替周聿白解釋道:「瑤瑤,你先別急,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孟聽瑤的理智已經在看見熱搜時消失殆盡了。
她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
她用飽含淚水的眼睛望著周聿白,可男人眼中閃過的厭煩生生刺痛了她的心。
孟聽瑤覺得心像是被什麼掐住似的,沉悶到呼吸不過來。
忽而,她看見了站在包間裡的路桐。
女人裝扮暴露性感,妝容艷麗張揚,和照片裡那個放蕩坐在周聿白身上的人對上了號。
「你這個狐狸精!」
在孟聽瑤尖細的聲音中,她已經大步沖了進去。
路桐根本就來不及反應便被一把薅住了頭髮。
「啊!」
路桐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她雙手去扒拉孟聽瑤的手,試圖想要讓對方鬆手。
可她到底是低估了孟聽瑤的狠。
女人使勁的扯著她的頭髮,像是要將頭皮扯下來似的。
孟聽瑤一臉的怨毒,盯著路桐的眼神就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路桐疼的彎了腰,五官扭曲。
「我打死你這個狐狸精!就是你勾引我家聿白,你這個賤人!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他有未婚妻,你這個賤人!知三當三的賤人!……」
孟聽瑤骯髒的謾罵聽呆了周聿白和魏雲池。
尤其是毫無準備的後者。
在男人眼中,孟聽瑤一直都是溫柔善良的形象,哪怕是知道她偷偷去國外墮胎,也認為是有人欺負了她。
可現在……
孟聽瑤跟那些市井潑婦有什麼區別?
罵著最髒、最惡毒的話,打著最低級的架。
這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孟聽瑤嗎?
魏雲池不免開始懷疑人生了。
心中對她白月光的濾鏡也在慢慢開始破碎。
偏偏當事人還在繼續單方面毆打路桐。
江淼淼滿眼都是興奮。
她躲在袁沁後面錄著像,「這路桐怎麼不反抗?她人高馬大的,直接一巴掌扇回去啊!」
許是聽到了江淼淼的話,路桐真的開始還手了。
她忍著頭皮傳來的刺痛,用空著的一隻手艱難的抓住了孟聽瑤的頭髮。
緊接著狠狠往下一扯,孟聽瑤被迫仰起頭。
她疼的齜牙咧嘴的,看著頗為滑稽。
「你這個賤人!」
「賤人?你以為你又是什麼好人?知三當三的應該是你才對吧?網上的人誰不知道你在周總婚姻期間勾搭他?我呸,不說你兩句還真當自己是個好人了?」
路桐的反擊看得人熱血沸騰。
雙方都不是什麼好人,現在就在狗咬狗、互相傷害。
孟星鸞對這副場景顯然十分滿意。
她趣味盎然的盯著裡面扭打的兩人,周聿白的目光則毫不顧忌的落在她身上。
眼中有複雜、疑惑的情緒交替閃現。
過了五分鐘,孟星鸞從打架的兩人身上收回目光,對上來自周聿白的視線。
她道:「周先生總盯著我做什麼?難道你就不擔心自己的未婚妻打輸了?」
要孟星鸞說啊。
孟聽瑤真是可憐。
不過那也是她應得的。
像周聿白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去託付終身。
你看,現在他的未婚妻為了他和另外一個女人在打架,可他是怎麼做的?
全程都盯著其他人在看,絲毫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這些都是在你的意料之中?」
男人的聲音低沉、晦澀。
孟星鸞輕笑一聲,漂亮的桃花眼裡冷光褪去了幾分,她慵懶的單肩靠在牆上,頭微揚。
「周先生是忘了我是做什麼的嗎?」
玄學師僅憑面相便能預測到一些事。
不管是路桐還是周聿白,只要孟星鸞想,他們便毫無隱私可言。
這就是玄學師的恐怖之處。
如果手裡還握著他們的生辰八字,那麼便更恐怖了。
周聿白沒有再說話。
倒是魏雲池反應過來進去拉架。
他一手抓住孟聽瑤的手,一手抓住路桐的手,用盡全力想要將兩人分開。
但在戰鬥中的女人最可怕。
魏雲池非但沒有分開兩人,還被誤傷挨了一巴掌。
魏雲池:「……」
艹!
尤其是在聽見江淼淼和袁沁的笑聲以後更氣了。
他忍無可忍。
「夠了!你們打夠了嗎?不夠需不需要我給你們單獨找個場地?!」
發飆的魏雲池終於有了威懾力。
路桐先鬆手,緊接著孟聽瑤也鬆開了抓住她的手。
兩個人都掛了彩,誰也沒好過誰。
頭髮亂糟糟的像雞婆,臉上也有鮮紅被掐留下的指甲印。
雙方衣衫凌亂,路桐月匈前走光,涼颼颼的。
孟聽瑤委屈的看向魏雲池,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個不停。
「雲池,我……」
若換作以前,魏雲池肯定心痛到不行。
可剛目睹她潑婦罵街的樣子,魏雲池此刻的心情很複雜。
他移開視線,說:「瑤瑤,我都說了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你別鬧了。」
兩個男人都沒有站在她那邊。
孟聽瑤都要氣死了。
她鬧?她怎麼就鬧了?不應該去罵那個狐狸精嗎?!
周聿白是她的未婚夫,這個女人勾引他,她來找回場子就是鬧嗎?!
孟聽瑤渾身顫抖,腦子發麻,偏偏孟星鸞還在火上澆油。
「孟聽瑤,打的不錯啊。」
輕飄飄的幾個字成功將她氣暈了。
江淼淼捧場的「哇哦」了一聲。
孟星鸞『無辜』的攤手,「我什麼也沒做,不要亂碰瓷啊。」
魏雲池:「……」
周聿白:「……」
恰恰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喧鬧。
孟星鸞順勢往下看,就見一個高大的男人手拿酒瓶,猛地敲在了一個人的頭上。
人群里迸發出驚恐的尖叫聲。
在他抬頭的那瞬間,孟星鸞的瞳孔驟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