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鸞掐點抵達的咖啡館。
菠蘿直播的工作人員已經點好咖啡等在了那裡。
她留著利落的短髮,穿著職業裝,整個人顯得十分幹練。
見到孟星鸞,她禮貌的伸出手,「你好孟小姐,我是蔣夢,請多指教。」
兩人面對面坐下,孟星鸞招來服務生點了一杯拿鐵。
蔣夢面帶微笑,從工作包里拿出文件,推到孟星鸞面前,「孟小姐,我們長話短說,您近期的直播數據我昨夜統計過,是我們平台有史以來最好的新人成績。」
僅靠剛開始一點流量的扶持就能達到如今的數據,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但她的身份本身就自帶流量。
會算命的豪門千金,全球能有幾個?
屈指可數。
「這是我們平台的S級合同,孟小姐你可以看看。」
合同一共有二十多頁,孟星鸞從頭看到尾,找出其中的關鍵詞。
第一,直播時的禮物打賞收入三七分,平台三,主播七,這在眾多平台里絕對是最誘人的一點。
第二,成為菠蘿直播的簽約主播後,不得在其他任何平台直播。
第三,合約即日生效,時長是五年。
孟星鸞覺得很滿意。
蔣夢說:「如果孟小姐成了我們平台的主播,我們將會以最好的方式運營你的帳號,並且會給你配備助理,您隨叫隨到。」
孟星鸞嗯了一下,拿筆在後面簽下自己的名字。
見此,蔣夢臉上的笑意都更真切了一些。
「孟小姐,我們合作愉快。」
前後簽約只花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蔣夢坐了一會兒後接到一個電話,提前離開。
孟星鸞慢條斯理地坐在靠窗的位置品著咖啡。
五分鐘後,盛初禮提著一個包裝精緻的口袋坐到了女人面前。
「鸞鸞。」
「盛哥。」
盛初禮比孟星鸞大十歲,在他眼裡,孟星鸞跟親妹妹沒什麼兩樣。
「怎麼不問我為什麼知道你在這裡?」
孟星鸞笑眯眯的,嗓音溫和:「我調查過菠蘿直播的背景,盛哥是背後的CEO。」
所以知道她在咖啡館的事應該是蔣夢匯報給他的。
孟星鸞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盛初禮將袋子裡的東西拿出來,那是做工精緻的綠豆糕。
「這是奶奶做好叫我帶給你的,她說你喜歡吃。」
孟星鸞不嗜甜,但格外喜歡綠豆糕。
「等我空了我會親自去謝謝盛奶奶。」
孟星鸞將綠豆糕收下,然後說:「盛哥今天不只是因為這件事來找我的吧?」
盛初禮扶了一下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
細長的眼裡流露出愉悅的笑意,「看來什麼都瞞不過我們鸞鸞。」
「是這樣的,下周我們分公司有塊地要動工了,想請鸞鸞去看看有沒有問題。」
盛家的產業涉及各種領域。
其中的房地產占大頭,做這行的人最忌諱的就是動工出事。
大概十幾年前,有個工地施工施到一半,接二連三都有工人出意外死亡。
後來請道士來看,發現這的竟是古時候的刑場斷頭台。
現在這新聞網上都還能搜得到。
剛好工地要動工,再加上孟星鸞這個大佬就在身邊,所以盛初禮覺得誰賺不是賺,倒不如把錢給妹妹賺的念頭找上了孟星鸞。
……
與此同時。
周翩然纏著周聿白出來給孟聽瑤選禮物。
開車路過咖啡館的時候,她一眼就看見了孟星鸞。
當即叫道:「停車停車!」
男人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怎麼了?」
「哥,你看那是不是孟星鸞?」
一提到孟星鸞,周聿白的眼一下子就睜開了。
他順著周翩然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女人精緻的側顏赫然映入眼帘。
她唇邊的笑是周聿白從未看見過的,視線再往旁邊看,男人的正臉令周聿白一下子沉了臉。
盛初禮。
身側的手下意識地捏成拳頭。
偏偏周翩然還在火上澆油,她陰陽怪氣地說:「哥,我早就說過孟星鸞是個沾花惹草的人,你看看才跟你離婚多久就攀上了盛初禮這個大腿,真是水性楊花!」
「還好離得早,不然哥你頭上都能養羊了……」
「夠了!」
周聿白帶著怒氣的低吼讓周翩然一楞。
她不解地看向周聿白,還不等她問個明白,男人已經開門下車,直奔咖啡館了。
周翩然意識到情況不妙,一邊給孟聽瑤打電話,一邊趕忙追了上去。
孟星鸞正和盛初禮侃侃而談,兩人間的氛圍十分和諧,但這一切在周聿白眼裡就變得十分礙眼了。
他也不說話,大步上前一把拽住孟星鸞的手腕,用力將人拽了起來。
孟星鸞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盛初禮唇邊溫和的笑霎時收回,站起身拉住了孟星鸞的另外一隻手。
此刻像極了修羅場。
咖啡館的其他人被這裡吸引了注意力,甚至有的還拿出手機開始錄像。
「孟星鸞,跟我走。」
周聿白沉著一張臉,狹長的眼漆黑氤氳著風暴。
他緊緊地抓住孟星鸞的手腕,大有一副她不走他就不鬆手的架勢。
盛初禮鏡片後的眼閃著冷光,「周總這是以什麼立場命令鸞鸞?你不要忘了,你現在什麼也不是。」
以前因為周聿白是孟星鸞的丈夫,所以他忍了。
可現在兩人都離婚了,憑什麼還忍?他又不是忍者神龜!
雙方的氣氛劍拔弩張,孟星鸞兩隻手都被人拽著,她面無表情,甚至還有點想笑。
「周聿白,你今天沒吃藥?」,一出口,孟星鸞眼底的嘲諷就溢了出來,「你最好現在立刻馬上給我鬆手,不然不要怪我不念舊情。」
「孟星鸞,不管你是因為什麼跟我賭氣,盛初禮都不是個好人。」
周聿白現在滿腦子都是孟星鸞跟盛初禮在一起的畫面。
孟星鸞從盛初禮手中抽回手,而後去掰周聿白的手。
她冷笑了一聲,聲線清冷,卻帶著無盡的譏誚。
「周聿白,你以為你又是什麼好人?」
如果是以前,孟星鸞可能會覺得周聿白是在乎她的。
但這個行為一放到現在,他哪裡是在乎?明明是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是他可悲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