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鸞:「……」
謝宴辭猛地睜眼,他眸色幽深,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低頭的那瞬間,正好捕捉到了女人那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就在她起身的時候,左手碰到的地方……似乎變石更了?
孟星鸞的眉心一跳。
她是成年人不是傻子,自然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意思。
謝宴辭未免也太敏感了吧?
即便是隔著一層布料,好像也能感覺到他不小。
孟星鸞的思緒開始紊亂,她以最快的速度坐直身體,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
碰著那地方的手滾燙,似乎剛才碰到了什麼燙手山芋似的。
這時,司機抱歉的聲音傳來。
「不好意思謝先生,剛才突然躥出來一隻野兔……」
「沒事。」
司機:「?」
怎麼感覺謝宴辭還挺開心的?
是他的錯覺嗎?
司機想不明白索性便不想了。
接下來他的車開得更仔細了,雖然慢,但很穩。
尷尬的氛圍彌散在后座。
謝宴辭很淡定,他壓下眼中翻湧的情緒,平緩著語調開口。
「孟小姐,剛才沒撞疼吧?」
「沒有。」
孟星鸞藏在髮絲里的耳尖泛著緋紅,她偏頭看著窗外,只留給男人一個後腦勺。
生平第一次觸碰那個東西,於她而言多少還是有些刺激。
比上次頭髮絲勾到男人的紐扣還要刺激。
謝宴辭忍著笑,不再說話。
不能把人逗急了。
在快抵達桃花村的時候,孟星鸞才平穩了情緒。
她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謝宴辭也很默契的沒有提。
司機將車停在了村子外。
「謝先生、孟小姐,桃花村到了。」
桃花村建在兩座山的山腳,面積不大,清一色的全都是用磚頭蓋的房子。
孟星鸞在另外一頭看到了兩輛警車。
她不動聲色的往前走,謝宴辭緊隨其後。
村口。
幾個四五歲的孩童穿著棉衣在跳花繩,見到陌生人靠近,他們有些害怕。
稍微大一點的孩子鼓足勇氣問:「你們是誰?來我們桃花村幹什麼?」
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有烏拉烏拉的車停在他們村子口。
下來的大人全都一臉嚴肅,家裡的長輩告誡他們,要遠離這些人,並且不論他們問什麼都不要回答。
孟星鸞掃了他們一眼。
「跟你們沒關係。」
她也不需要問路,就在下車的那一刻,孟星鸞就已經把張梅從容器里放了出去。
女鬼飄在空中帶路。
謝宴辭和孟星鸞並肩往前跟著,屋裡呆著的婦人則聽見動靜紛紛走出來看。
「又來人咧,是裡面那些警察的同夥嗎?」
「不知道,那女的長得真俊,剛好我家兒子還沒娶妻……」
「王婆子,你別想了!你兒子都四十歲了,娶人家那不是糟蹋嗎?」
「等會兒問什麼都別說……」
嘰嘰喳喳的聲音沒有逃過兩人的耳朵。
謝宴辭的臉色在聽見娶妻那句話時,頃刻就陰沉了下來。
孟星鸞則沒當回事。
落後村子裡的人是這樣的。
幹嘛要浪費時間去計較?
禍從口出不是沒有依據的。
那些在背後嚼舌根的人終會遭到報應。
兩人又走了十分鐘的樣子,終於看見了一個已經塌了半邊的破舊屋子。
它和別的房子不一樣,是泥土修的,屋頂上只有幾根乾枯了的稻草還在硬撐著。
根據張梅所說的時間,至少有十五年沒住人了。
女鬼飄在上空,許是很久沒有回來,看著這一切忍不住落下血淚。
「爹、娘……」
她悲戚的哭喊響徹在上空。
孟星鸞環顧了周圍一圈,她發現有幾個人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他們。
見她的目光看過來,則慌亂的連忙移開。
女人眸色微冷。
謝宴辭低聲問:「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身後就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響起一道聲音。
「你們是誰?這裡現在不允許進!」
回頭一看,是三個穿著警服的警察。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女警。
她的頭髮全都利落的盤在帽子裡,警服幹練。
孟星鸞說:「我是受張梅的委託過來的,就隨便轉轉,不會打擾你們辦案。」
說是辦案,實則讓在場的每個警察都一個頭兩個大。
十幾年前的案子想要偵破無疑是痴人說夢。
再加上村子裡的人守口如瓶,一口咬死不知道,什麼東西都問不出來。
這讓整個專案組不得不在原地踏步。
「張梅?你認識死者?」
女警刑檀看孟星鸞的目光頓時就變得銳利起來。
她身邊的年輕男人彎腰,低聲說:「刑隊,她就是那個報案的女主播孟星鸞,據說死者和她連過麥。」
刑檀:「……」
話她都聽得懂,但是意思怎麼那麼繞?
死者和孟星鸞連過麥?
死人怎麼和活人說話?
能不能再離譜點?
刑檀一心都撲在工作上,鮮少有時間去網上衝浪。
所以孟星鸞在她眼裡跟陌生人沒什麼區別。
孟星鸞沒想和她解釋太多。
女人拉著謝宴辭的手就往回走。
三個警察目送著,也沒阻攔。
謝宴辭問:「我們現在去哪?」
「去找孟聽瑤的親生父母,他們就是個突破口。」
想要得到全部的功德點,就得將這案子破掉。
情況緊急,她也不介意用點別的手段。
謝宴辭秉承不多問的行事風格跟在女人身邊,走了幾分鐘,他們站在了一座破爛的院落前。
門虛掩著,裡面傳來聲嘶力竭的吵架聲。
下一秒,一個東西從里直接飛出來。
冰冷的刀面閃著寒光,謝宴辭率先反應過來,他下意識的將孟星鸞抱進懷裡。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