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鸞:「?」
謝宴辭和周聿白打起來了?
當即女人起身,嗓音染上了一層她都沒察覺到的焦急。
「他們在哪?」
「孟姐你跟我來。」
汪甜走在前面帶路,孟星鸞跟在後面。
宋南燭只猶豫了一秒也跟了上去。
剛邁出一步,手腕就被一隻大手抓住,對方掌心的溫度熾熱。
魏蘅抬頭看他,「你不留下繼續看?」
「這有什麼好看的?魏哥,你慢慢看,我要去跟師姐看好戲!」
少年臉上都是急切和興沖沖的神色。
魏蘅:「……」
宋南燭這麼愛看熱鬧?
青年挑了下眉頭,轉頭和霍寒笙低聲說了幾句,然後起身。
「走吧,我也去。」
……
*
酒店一樓走廊盡頭的雜物間外。
謝宴辭弓著身,腹部傳來的痛讓他悶哼了一聲。
領口的衣衫被扯的凌亂,露出脖頸間白的不健康的皮膚。
蒼白清雋的五官帶著無盡的冷色。
狹長漆黑的瑞鳳眼裡迸射出絲絲戾氣,他喘著粗氣,額前的幾縷碎發被汗浸濕。
男人握緊拳頭朝著周聿白的臉揮了下去。
別看他一副弱不禁風、體弱的樣子,力氣卻比正常成年男人還要大上一些。
周聿白也沒好到哪去。
襯衫的扣子繃掉了一顆,唇角有一塊淤青,口中滿是鐵鏽的血腥味。
男人用舌頭頂了頂上頜,心底的怒意被激上頭。
下手也是毫不手軟。
看著兩個人你來我往的打架,孟聽瑤已經被嚇懵了。
她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打起來的。
謝宴辭是瘋狗吧?!
怎麼見人就咬?
孟聽瑤急的就差在原地跺腳了。
眼看又有一拳要落在心上人臉上,女人眼一閉,管不了那麼多了!
「你們別打了!」
尖細的聲音響起,然而並沒什麼用。
反倒是她伸出去的手被挨了一拳。
周聿白根本就沒閒心去管她,手肘直接撞向孟聽瑤。
女人都沒做好任何防備,下一秒跌坐在了地上。
穿著高跟鞋的腳踝扭到了,白皙的皮膚霎時起了一片紅腫。
孟聽瑤疼的紅了眼眶,雙手撐在地上,嬌嫩的掌心被磨破,整個人看起來尤為可憐。
「聿白,你們別打了……」
她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可惜沒人對她憐香惜玉。
謝宴辭打人專打臉,周聿白打人專挑身上最痛的地方。
等孟星鸞他們趕過來時,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副凌亂的場面。
謝宴辭被一拳打在了腹部。
肉眼可見他的臉色更白了。
孟星鸞的臉色驟冷。
「住手!」
顯然,孟星鸞的兩個字比孟聽瑤的兩句話都管用。
雙方抓住對方衣領的手同時鬆開。
謝宴辭開始裝起了可憐。
他單手捂著腹部的位置,那雙狹長的瑞鳳眼裡,蘊藏著說不出的委屈。
「孟小姐……」
男人的嗓音低沉,再配上那張具有欺騙性的臉,破碎感直接拉滿。
周聿白看見這一幕,冷嗤一聲。
「真裝。」
如若孟星鸞不在場,謝宴辭已經自己懟回去了。
但現在,他選擇保持沉默。
讓周聿白自己作死。
孟星鸞走上前將謝宴辭護在身後。
女人的這個舉動無疑是刺痛了周聿白的眼。
身側已經破皮的手握拳,眼眸幽深。
「周聿白,是不是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清冷的嗓音里夾雜著濃濃的不耐煩。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冷漠、危險。
「孟星鸞,你就不問問是誰先動的手?」
周聿白竭力使自己保持冷靜,翻湧的情緒全部潛藏在皮囊之下。
跌坐在地上的孟聽瑤已經被徹底無視。
孟聽瑤委屈又嫉妒。
更讓她感到不解的還是周聿白的態度。
「你想說一個病秧子主動打你?」
孟星鸞挑眉冷笑。
站在她身後的病秧子謝宴辭用挑釁的目光看向周聿白。
周聿白:「……」
以前怎麼從來都沒發現孟星鸞還有眼瞎這個缺點?
她沒看見他臉上的傷都是謝宴辭打的嗎?
孟聽瑤趁著沉默的這個間隙,忍著痛咬牙從地上爬起來,髮絲略顯凌亂。
她一瘸一拐的走到男人身邊,然後用倔強的眼神看著孟星鸞。
「姐姐,你不要隨便污衊人,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就是他先打聿白的!」
聞聲,孟星鸞終於施捨給了她一個眼光。
忽而扯唇笑了笑。
「你又是哪根蔥?你跟周聿白都在一條賊船上,你的話誰信?」
宋南燭很給面子的捧場。
「我不信!」
這個時候就不能再針對謝宴辭了。
因為不管怎麼說,謝宴辭還是他們這邊陣營的。
先前的不愉快要暫時放下,聰明人都會選擇一致對外。
汪甜也點頭附和,「你跟他是一夥的,謝宴辭身體那麼弱,怎麼可能先打你?肯定是你先欺負人。」
魏蘅點頭,「就是。」
周聿白的怒氣已經在爆發邊緣了。
他的太陽穴突突的狂跳,眼神冷得嚇人。
孟聽瑤卻轉瞬挽住他的胳膊,紅著眼睛說:「聿白,你別生氣,我不委屈……」
「你先別說話。」
冷漠的聲音讓孟聽瑤一愣。
她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著周聿白。
宋南燭、魏蘅和汪甜在憋笑。
笑死了。
周聿白壓根就不給她面子的。
活該!
羞惱、委屈的情緒將孟聽瑤徹底淹沒,她的臉紅一塊的白一塊,好不精彩。
「孟星鸞,你確定你要護著他?」
「我不護著他還護著你?我腦子又沒毛病,你問的都是廢話。」
孟星鸞毫不客氣的回懟。
周聿白陰沉著一張臉,撂下狠話。
「你會後悔的。」
……
*
孟星鸞將謝宴辭帶到了一間乾淨的休息室里。
服務生送過來一個醫藥箱,謝宴辭就安靜的坐在床邊。
屋內的窗簾半拉,只亮著一盞落地燈。
光影打在他的側臉上,顯得有些柔和。
孟星鸞正彎腰從藥箱裡拿出要用到的消毒藥品,毛茸茸的披肩被她隨手掛在了門口的落地掛鉤上。
突然——
她單手搭在了謝宴辭的肩膀上,而後輕輕一推。
下一秒,男人便仰面倒在了床上。
孟星鸞順勢壓下來,她的手臂撐在男人的耳邊。
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