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思語:「?」
原諒她沒聽明白。
預料到有危險,不避開反而迎上去,這是什麼奇葩騷操作?
眼看著孟星鸞要下車,鍾思語連忙先她一步下去。
伴隨著車門「砰」的一下關上,鍾思語說:「裴阿姨,你就在車上不要下來,我可以解決的!」
裴沅面無表情,只是眉頭緊皺著。
旁邊的孟星鸞收回要開門的動作,沒有要和對方爭的意思。
既然鍾思語想要表現一番,那她肯定不能做那個惡人啊。
畢竟她這人挺善良的。
女人饒有興味的拖著下頜,透過車窗往外看去。
四周陰氣重,即便是沒有陰陽眼的普通人也能看到那隻鬼。
原理很簡單,被陰氣影響了磁場。
一旦磁場變得不穩,人就非常容易看見髒東西。
裴沅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只慌亂了一秒就鎮定下來。
唯有前面的司機雙手抖個不停。
最終被嚇暈了過去。
裴沅:「……」
回去該考慮換個膽大的司機了。
畫面回到車外。
鍾思語打理整齊的頭髮被冷風吹的凌亂,裙擺獵獵作響。
她抬手擋在眼前,眯著眼盯著那隻女鬼。
女鬼怨氣衝天,一頭亂糟糟的頭髮擋住她整張臉,只露出一雙空洞猩紅的眼睛在外。
她沒有腿,整個鬼身都是飄在空中的。
「大膽妖孽!今天看我不收了你!」
鍾思語的聲音偏細,雖然可以板著一張臉,但仍舊沒有威懾性。
孟星鸞忍不住笑出聲。
拋開別的不談,鍾思語這人還挺中二的。
捉鬼就捉鬼,為什麼還要浪費口舌說一些中二的話?
孟星鸞不理解,但表示尊重。
畢竟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習慣。
像她自己,就是能動手就不動口。
女鬼猛地朝著鍾思語飄來,陰氣瘋狂的涌動,化作尖銳的利器刺向她。
鍾思語神經緊繃。
快速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符紙,輕飄飄的黃色符籙被夾在食指和中指間,神情凝重而認真。
她口中念著咒語,伴隨著她的聲音,又一陣風起。
裴沅第一次見如此場面,難免會覺得驚訝。
「她……能行嗎?」
不是裴沅看不起鍾思語。
而是現實擺在那裡。
鍾思語念咒激起的風完全被女鬼的氣場碾壓,勝負很明顯。
孟星鸞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不行。」
裴沅:「……」
女鬼聚集的陰氣大部分都被鍾思語的符籙擋掉。
可還有少部分落在了她身上。
陰氣冷得刺骨。
鍾思語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抵抗也變得薄弱許多。
她腳下一個踉蹌,卻咬牙繼續堅持。
目光堅定的仿佛要入黨似的。
「有我在你休想傷害裴阿姨!」
鍾思語繼續摸出新的符籙。
一張接一張。
可惜——
效果微乎其微。
眼看著女鬼要使出最後一擊,孟星鸞下車了。
在裴沅驚訝的目光下,女人走到鍾思語身後。
她比鍾思語高半個頭,微微俯身,伸出右手拿過對方手裡還沒使用的符籙。
鍾思語後背頓時一僵。
下一秒,耳邊傳來女人清冷的嗓音。
「看好了,符籙的正確使用方法。」
孟星鸞將符籙夾在食指和中指間,及腰的黑髮在空中飛舞,目光凜然,漂亮的五官不顯露絲毫情緒。
念咒的語調也很平淡。
可伴隨著話音落下,一陣強風襲來,金光乍現,比陰風更強勢的氣息出現了。
女鬼的奮力一擊被打散,連帶著她整個鬼身都受到了重創。
她的顏色越來越淡,直到徹底消失在他們面前。
鍾思語震撼的瞪大眼。
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是、是幻覺吧?
孟星鸞輕拍了拍殘留在掌心的灰燼,重新和鍾思語拉開距離。
迫人的壓力消失了。
鍾思語急切的喘著氣。
裴沅也從車上下來了。
孟星鸞看向她,「那個女鬼是衝著你來的,生前應該跟你沾了因果關係。」
她一不小心沒收住力,所以只能對女鬼說抱歉了。
裴沅因為這句話仔細想了想近期所發生的事情。
可是還是沒什麼頭緒。
她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說:「今晚的事謝謝你。」
「不客氣。」
本來今晚是單方面考察孟星鸞並且勸退她的,可是不知為何事情發展成了這樣。
裴沅覺得,孟星鸞整個人都像是個謎團。
難怪兒子對她如此著迷。
孟星鸞的人格魅力足以讓任何人折服。
鍾思語也因為剛才那震撼的一幕生起一抹自卑感。
孟星鸞才二十二歲就有如此能力。
可她今年已經二十四了。
引以為傲的天賦在孟星鸞面前什麼也不是。
三人重新回到車上,危機已經解除,可氣氛卻比剛才還要低迷。
司機還在昏迷中。
裴沅直接打電話又叫了三輛車過來。
「孟小姐,等會兒司機會直接送你回道觀。」
裴沅語氣冷淡,她擅長將一切事情都安排的井然有序。
裴沅身上的血光之災已經解除,那就完全沒必要浪費時間讓孟星鸞跟著她繞路。
至於鍾思語……
「下次不要再隨便卜算我的卦。」
語調里明顯透露出警告的意味。
聞言,鍾思語的臉更白了。
她低下頭,窘迫感籠罩住全身。
「裴、裴阿姨,我知道了。」
……
*
晚上十一點,空中開始飄起了小雨。
等孟星鸞抵達道觀的時候,已經演變成了淅淅瀝瀝的中雨。
宋南燭和徐嘉嘉排排坐在道觀門口,手裡拿著兩把傘。
後者昏昏欲睡,哈欠連天。
等聽見汽車引擎響的時候,眼睛才終於睜開。
宋南燭快她一步。
撐著傘就走出去。
少年體貼的拉開車門,孟星鸞彎腰下車。
雨點落在傘面,發出清脆的響。
「師姐,你今天下山去幹什麼了啊?怎麼去那麼久?」
和徐嘉嘉互換了八卦的少年心情十分不錯。
「去見了謝宴辭的母親。」
話落,宋南燭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什、什麼?!」
少年驟然拔高了音量。
師姐去見了未來婆婆?
呸呸!
師姐才不會嫁給謝宴辭!
師姐是要成為全球首富的大女主!怎麼可能沉浸在情情愛愛中?
肯定是謝宴辭搞的詭計!
「師姐,那她有沒有跟你說什麼?還是說扔給你一張五百萬的支票,讓你遠離她兒子?」
宋南燭不愧跟徐嘉嘉聊的來。
就連腦洞都大同小異。
孟星鸞瞥她一眼。
「要不你直接改行寫霸總小說吧,挺合適的。」
宋南燭:「……」
他又不是汪甜,為什麼要寫小說?
三人一前一後的往裡走。
徐嘉嘉低頭擺弄手機。
忽而大叫一聲。
「孟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