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潤安痛苦的跪倒在地。
面部扭曲,整個人大汗淋漓,不斷的發出痛苦的嚎叫。
他的魂魄被強勢的扯出體外。
一股威壓撲面而來,讓他呼吸困難,仿佛去鬼門關走了一趟似的。
孟星鸞全程面無表情,右手不斷收緊,竊取氣運的源頭漸漸從他魂魄當中分離出來。
那是一團漆黑的圓團。
周圍突然颳起一陣狂風,吹的人眼睛都睜不開。
在他們下意識抬起手臂擋風的時候,李淮進來了。
他就是舒良安排監視孟星鸞的人。
舒瑾晟頓時就像看到了救星似的,他艱難的吼道:「快阻止她!」
絕對不能讓孟星鸞得逞!
李淮被風吹得半眯眼,他大步朝著孟星鸞所站的方向走去,長臂一伸便想要去抓女人的手。
宋南燭急的大喊:「師姐小心!」
宋晝距離孟星鸞最近,在本能的趨勢下,他直接擋住了李淮的手。
風『呼呼』的刮著。
孟星鸞耳邊是風聲和葉潤安痛苦的哀嚎。
她眼角的餘光掃到李淮,眼底的情緒不變,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伴隨著她暴力分離的動作,舒瑾晟似有所感,好不容易踉蹌著爬起來,又栽了回去。
口吐鮮血,整個人就只剩下一口氣了。
周聿白先看了眼孟星鸞,又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舒瑾晟。
心頭的情緒複雜,最後他打了120。
舒瑾晟如若真的死在這裡,孟星鸞必定是有責任的。
再看葉潤安。
他整個人都像是要被撕裂似的,仰頭痛苦的嚎叫著,恨不得現在就去死。
孟星鸞的手已經收緊成一個拳頭。
李淮被宋晝纏著,根本無法分心去打斷孟星鸞的動作。
五分鐘後。
孟星鸞成功將黑色的圓團與葉潤安的魂魄分離。
下一秒,葉潤安眼一閉直接昏了過去。
風停了。
在普通人看不見的上空,圓團漂浮在空中,而朦朧住葉潤安面相的東西也散去。
原本富貴的命相徹底被改。
剩下的則是貪得無厭的反噬。
他間接害了好幾條人命,所以葉潤安不管是生前還是死後,都將經歷非人的折磨。
下十八層地獄都是輕的。
甚至於和他有關係的一眾人都將會被連累。
孟星鸞眼中沒有絲毫憐憫,有的只是無盡的冷漠。
李淮不想傷害旁人,所以出手都有所收斂。
即便如此,宋晝還是累的直喘粗氣。
孟星鸞抬眼看過去,直接喊出他的名字。
「李淮。」
聞聲,男人才收回防禦的手。
他皺著眉,英氣的臉上情緒複雜。
「你可以帶著舒良的崽滾了。」
孟星鸞言語間毫不客氣,語調平淡,沒有絲毫起伏。
似乎舒瑾晟就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根本不用在意他是死是活。
他做的孽,雙倍的反噬自然也落在了他身上。
剛開始,舒瑾晟還能成為她的對手。
可現在——
不管他怎麼努力他終究會是她的手下敗將。
舒瑾晟的死活完全就在她的一念之間。
今天她是手下留情了。
不然以舒瑾晟如今的體質,早就死透了。
李淮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嘴唇蠕動,欲言又止。
孟星鸞冷漠的盯著他。
忽而勾唇。
「順便再告訴舒良,如果再敢派人跟蹤我,舒瑾晟的命也別想要了。」
玄學師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要人性命。
並且還讓人抓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尤其是像孟星鸞這樣的玄學師。
她一直知道暗中有人在跟蹤她,但她不說。
如今李淮自己跑出來了,那就再給最後一次機會。
舒良要是有腦子,便會聽進去。
如果聽不進去……
那就讓舒瑾晟承擔後果吧。
她的耐心有限。
李淮的心狠狠一怔。
他回頭看了眼躺在地上呼吸微弱、已經昏過去的舒瑾晟,猶豫了幾秒,轉身選擇了帶舒瑾晟走。
院子裡重新恢復安靜。
宋老太太從震驚中回神。
她攙扶著宋老爺子問:「孟丫頭,事情這是解決了嗎?」
說完,老人的目光又落在了昏迷不醒的葉潤安身上。
眼底的厭惡已經快要化為實質。
她本身對葉家人就沒什麼好感,現在想來果然是有跡可循。
「解決了。」
孟星鸞厭惡的瞥了眼葉潤安。
而後又落到了周聿白身上。
男人脊背頓時僵直。
他想說什麼,卻被孟星鸞搶先一步。
「看不出周先生你居然這麼喜歡多管閒事。」
介入了葉潤安和宋家的因果。
看來是要倒霉幾天了。
孟星鸞沒想幫他化解,畢竟這是周聿白自己的選擇。
她是個好人,所以尊重。
雨過天晴,籠罩在宋家別墅上空的陰霾瞬間消散。
也不知是不是他們錯覺,宋家人都感覺心頭如釋重負。
骨子裡彌散的陰冷也被一股暖洋洋取代。
過了大概十分鐘,救護車來把葉潤安拉走了。
宋家人極力挽留孟星鸞,讓她吃了晚飯再走。
本來女人是要順勢答應的,但偏偏不巧,季遲的電話打來了。
「喂,是孟大師嗎?我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啊?就是現在我哥他一個人在醫院打點滴,我這邊沒時間過去,大師你能過去看看他嗎?」
說完,季遲就忐忑的閉嘴等待回答。
期間還回頭看了眼正盯著他的謝宴辭。
他這人從不說謊,沒想到第一次說謊竟然是被人逼的。
季遲表面笑哈哈,內心苦哈哈。
但為了哥的幸福,他犧牲一下也是值得的!
「他家人不在嗎?」
「他們都是大忙人,我哥就一個人在那,唉,可憐的嘞。」
孟星鸞:「……」
恕她無能。
她真的想像不出謝宴辭可憐的樣子。
最終,在宋家和謝宴辭之間,孟星鸞選擇了後者。
走時,周聿白還等在宋家外面。
見人出來,當即走了過去。
「你去哪,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