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體檢，學校里的課間操都停了，很多班級的課程都做了微調。

  許昕朵所在的火箭班上午就檢查完了，差的只有明天的驗血了。結束的時候是上午第四節課，還有十幾分鐘就要午休了。

  正往回走的時候，需要穿過一排男生的隊伍。

  這種場合總是有起鬨的，許昕朵護著婁栩往回走的時候，聽到有人叫她：「許昕朵，過來。」

  這個聲音她很熟悉，許昕朵停下來回頭看了看，看到是童延後拉著婁栩走過去問：「有事？」

  童延伸手拿來了許昕朵手裡的體檢單子，大致看了一眼後問：「你這腰圍有點誇張吧？」

  許昕朵還沒去看過數據，湊過去跟著看：「怎麼了？胖了？」

  「你身高一米七五，腰圍五十七？」

  許昕朵疑惑地問：「我這是胖還是瘦啊？」

  許昕朵的體重過百了，目前是108斤。

  在許多人的概念里，女孩子的體重過百就是胖了，也不管你身高多少。許昕朵對體重也不是很懂，概念里自己以後要做模特，也不知道這個體重合格不合格。

  童延看著許昕朵有點無奈，伸手捏她的臉頰：「我怎麼就餵不肥你呢？」

  許昕朵拿回單子，自己低頭看了看。

  童延對婁栩說道：「婁栩，你告訴她正常的腰圍應該多少。」

  婁栩覺得自己是躺槍了，這種情況下報數據就和公開示眾似的，她故作鎮定地回答：「我五十！」

  回答完就引來魏嵐一陣笑，婁栩瞪了魏嵐好幾眼。

  好吧，她六十五。

  童延瞥了婁栩一眼後沒說什麼，繼續跟許昕朵說：「你這個身高和骨架，得超過六十才算是正常吧。」

  許昕朵拿來了童延的體檢單看了一眼，接著看童延指著體重說：「你自己看看你體重，你好意思說我？皮包骨小骨架。」

  童延不服：「我什麼身材你不知道嗎？」

  這句話說完，魏嵐趕緊推著童延往前走，一個勁地咳嗽。

  童延和許昕朵這才反應過來，許昕朵將童延的體檢單還回去後，拉著婁栩繼續走。

  婁栩看著許昕朵耳垂通紅的模樣，忍不住小聲問：「你們發展得……這麼順利呢？」

  許昕朵立即反駁：「沒有！」

  婁栩拿著手機給許昕朵發相片，接著說道：「都這樣了還不戀愛，缺德。」

  許昕朵十分不解：「不戀愛就缺德了？」

  「對啊，兩個顏值巔峰搞曖昧，你占著他，他占著你，你們倆就是不在一起，是不是資源浪費？只要你們分開一點，有了一點關係不好的跡象，追你的和追他的人不會斷的，你信不信？」

  許昕朵小聲反駁：「我沒占著他。」

  婁栩又拿起手機給她看相片：「牽著手曖昧不清，要麼他渣男，要麼你渣女，要麼你們倆缺德。你看你選哪個吧。」

  「歪理邪說。」

  「我覺得童延就是和你搞曖昧呢，他是不是逼你表白呢？」

  「不可能，他如果喜歡我，我不可能不知道。」

  「……」婁栩看著許昕朵，忍不住腹誹，你就是不知道啊！

  她們兩個回到教室就看到一群女生聚在一起選禮服，李辛檸就在其中，似乎就是幫李辛檸選呢。

  婁栩看了一眼後，小聲跟許昕朵說：「沈築杭馬上就要過生日了，李辛檸估計是想要艷壓一把。」

  許昕朵不解：「沈築杭的未婚妻是穆傾瑤，她為什麼這麼準備？而且，穆傾瑤似乎已經聽到他們的議論聲了，表情不太好看。」

  婁老師的小課堂又開課了，她拉著許昕朵到了外面的走廊里，坐在樓梯間跟許昕朵聊這件事情：「上次穆傾瑤和顧爵曖昧的事情，李辛檸心裡堵著氣呢，估計是想要回擊。」

  許昕朵聽完明顯就是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疑惑地問：「可是，顧爵也不是李辛檸的男朋友啊。」

  「李辛檸那個性格就這樣，明明她和顧爵都要在一起了，穆傾瑤出來搗亂，李辛檸心裡不舒服就要回擊，這就是綠茶和綠茶之間的較量，誰也不服誰。李辛檸和沈築杭的關係一直保持著原來的狀態，穆傾瑤也知道，現在完全管不了了，也沒底氣管了。」

  許昕朵真的搞不懂女人們的戰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和童延互換久了，身邊也多是男孩子，行事方式多了幾分男孩子氣，才會不懂這些小心思？

  她拄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問：「她們不會打起來吧？」

  婁栩搖了搖手指，一臉的深沉說道：「NONONO，打架是男孩子的解決方式，女孩子的解決方式更多樣化，而且，不咬人膈應人。」

  「看她過得不好，我也就開心了。」許昕朵突然冷笑了一聲。

  婁栩跟著說道：「穆傾瑤和李辛檸早就不對付了，也是兩個人都不太地道，看著她們互相咬也挺有意思。所以，穆傾瑤那麼對你也不是意外，她就是那種人，我總覺得她也就是暫時老實一陣子，說不定是憋著壞水呢。一個是你，一個是李辛檸，她都在心裡恨著呢。」

  許昕朵也覺得煩：「不怕招惹君子，就怕被小人記恨。」

  「對，尤其你現在過得這麼好，我估計穆傾瑤肯定恨得牙痒痒呢。」

  「唉。」

  本不想為敵，奈何關係尷尬。

  但是如果她們不老實，許昕朵也不會一直挨欺負，畢竟許昕朵也不算個好人。

  沈築杭的生日會在12月中旬，那天許昕朵他們都沒去，畢竟最近沈築杭人緣有點臭。只有婁栩因為兩家有交情在，不得不去了。

  婁栩去的時候還興致勃勃的，想著李辛檸說不定會搞什麼么蛾子，結果這位一直老老實實的，什麼都沒做，就跟普通同學一樣。

  沈築杭也是一樣，生日會會來很多人，還有兩家的家長在，沈築杭的表現全程都很得體，和穆傾瑤也全程結伴。

  在這種場合，穆傾瑤的表現還是十分得體的，畢竟也是從小被教育長大的，為人處世都可以，人也落落大方。她全程笑容滿面，和沈築杭挽手一起迎賓，還和沈築杭一起跳舞。

  這一次的生日會，肯定是他們兩個人跳開場舞。

  婁栩看得直打哈欠，主要是來賓里除了穆傾亦外，就沒有帥哥了，邵清和都沒有來。穆傾亦也在走個過場後就離開了，她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真的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她和許昕朵發消息抱怨了一會，也跟著離開了。

  所以，婁栩自然不知道之後發生的事情。

  穆傾瑤覺得有點累了，坐在休息室里休息，沈築杭走進來換衣服，看到穆傾瑤也在這裡，拿著衣服去了裡間。

  他們兩個人是情侶，平時根本沒有避諱過，這個時候沈築杭倒是開始避嫌了。

  穆傾瑤有點心裡不舒服，卻也沒發作。

  沈築杭走出來，冷淡地說道：「你要是累了就在這裡休息吧，我出去。」

  穆傾瑤叫住了沈築杭，從包里拿出了兩個隱形創可貼來，蹲在沈築杭身前幫他拖鞋，說道：「新鞋子都磨腳，我給你貼個東西。」

  沈築杭低頭看著穆傾瑤，並沒有拒絕，讓她幫自己貼完了後，他轉身準備走出去。

  穆傾瑤突然從沈築杭的身後抱住了他的腰：「別生氣了行嗎？我把微信里所有男生的帳號都刪掉了，我再也不聯繫他們了。」

  沈築杭的動作稍作停頓，表情有點厭煩，卻還是說道：「我們還是會結婚的，你放心吧。」

  「可是我不希望你生我的氣，我們像以前那樣好嗎？」

  「嗯，等過兩天我們再聊吧，我現在還有事情要忙。」

  穆傾瑤不得不鬆開手，任由沈築杭走出去。

  沈築杭在外面和父母說話的時候，看到沈母到處亂看，隨後問：「許昕朵沒來？」

  「我聽說她搬出穆家了，和穆家沒有來往了。」

  沈母還挺意外的：「怎麼，不做養女了？」

  「嗯，許昕朵和童家的關係不錯。」

  「對，上次還和尹嫿在一起。」

  沈築杭要走，突然聽到沈母問他：「你覺得許昕朵怎麼樣？」

  「我和她不對付。」

  「那不是問題，我看你最近和瑤瑤面和心不和的，就知道你們兩個人關係不太好。」

  沈築杭低下頭，思量了一會問：「那李辛檸……」

  「她家裡的業務和我們家完全沒有交集，一點都幫不上忙，你就別惦記她了。」

  「您看上許昕朵了？」

  「我最近總是心裡不舒服，想著尹嫿都能看上的小姑娘，那肯定是一頂一的優秀。我打聽了，許昕朵和童家小子沒有交往……」

  沈築杭立即搖頭說道：「您別想了，太扯了。」

  沈築杭想到自己曾經去跟許昕朵叫囂，說他們之間根本不可能，就覺得很丟人。

  尤其是想起許昕朵那眼高於頂樣子，童延至今都沒追上，他就更沒有可能了。李辛檸他還能想想，但是許昕朵，估計一點可能都沒有。

  從許昕朵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許昕朵看不上他，甚至還挺厭惡的。

  明明是很窩火的感觸，他又不得不承認，最開始覺得許昕朵上不了台面，是個養女。現在漸漸的，他都開始承認穆傾瑤遠不如許昕朵了。

  每次想起來都覺得很氣，後來他乾脆就不去想了，畢業後估計就見不到他們了。

  生日會結束後，沈築杭送穆傾瑤回家，正準備回家的時候收到了李辛檸的消息：我還沒走，你還回來嗎？

  沈築杭看到消息不由得一愣，立即乘車回了生日會的會場。

  生日會結束後，這裡還是一片狼藉，工作人員明天才會收拾會場，畢竟沈家自帶的東西還沒有完全拿走。等拿走了，才算可以收拾。

  沈築杭在一片狼藉里尋找，最後看到李辛檸蹲在角落的位置等他。

  她抬頭看向沈築杭，委屈巴巴地問：「為什麼生日會剛結束就停了空調啊？好冷。」

  沈築杭走過來站在她身前，無奈地問：「誰知道會有笨蛋留在這裡不走？」

  李辛檸輕哼了一聲，接著說道：「之前大家都在，我不想給你添麻煩，都不敢跟你說話，這才留在這裡等你的。」

  沈築杭走過去，脫掉自己的外套披在李辛檸的肩膀上，無奈地說道：「你沒必要等我，我肯定要送瑤瑤。」

  李辛檸突然生氣了，高聲吼道：「我知道，你不用故意提醒我！」

  「我送你回家？」

  「我想和你跳一支舞，行嗎？畢竟是你生日，之前不能做你的舞伴，只想現在實現一下這個想法。」

  沈築杭猶豫了一會，還是起身去親自調整設備。音樂播放後是從第一個曲子開始的，這是今晚開場舞的音樂。

  李辛檸走過來，等待沈築杭邀請她。

  沈築杭伸手拉著李辛檸的手，和李辛檸一起跳舞。

  李辛檸今天的禮服很好看，白色的禮服，裙子上鑲嵌著碎鑽，走路的時候閃閃發亮。

  她本來就長得不錯，在學校里也算是小花一樣的存在，至少比穆傾瑤要好看一些，不過沒有許昕朵那麼驚艷。

  這樣的女孩子稍作打扮後，就會讓人心曠神怡。

  沈築杭扶著她腰，和她對視的時候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李辛檸一直笑盈盈的，似乎能和他一起跳舞非常開心，兩個人的配合也很好，根本不像是第一次合作。

  一支舞跳完，李辛檸突然快速鬆開沈築杭，在他嘴唇上快速親了一下，接著扭頭就跑。

  沈築杭詫異地看著李辛檸跑遠，還是跟著走了過去，在儲物間遇到了剛剛拿著外套走出來的李辛檸。

  「我送你回去。」沈築杭也穿上了外套，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帶著她朝外走。

  李辛檸似乎很慌張，卻沒鬆開沈築杭的手，跟在沈築杭往外走。

  沈築杭將李辛檸送到了家門口，兩個人一起下了車，李辛檸看著沈築杭猶猶豫豫地說道：「那我回去了……」

  「嗯。」

  李辛檸走了沒兩步，沈築杭就突然追了過來，拉著她轉過身，接著捧著她的臉頰吻了上來。

  久久的一個吻，難捨難分。

  分開後李辛檸和沈築杭道別，接著回到家裡。開門時，臉上的笑容再也忍不住了，笑容有點嘲諷：「小婊子和我玩，你嫩得很，我看你們的婚約還是算了吧。」

  許昕朵周四晚上去看了許奶奶，但是依舊沒敢說自己已經搬出穆家的事情。

  在許奶奶的概念里，穆家到底是許昕朵的親生父母，在親生父母身邊她也能放心，就算被家裡撫養也是理直氣壯。

  許昕朵不敢說自己的委屈，不敢說自己已經搬出來了，正在為了賺錢而奔波，不然許奶奶一定會擔心。

  許奶奶就是這樣，不明說，但是跟著著急上火。

  每次許昕朵身體不好生病，都能看到許奶奶跟著上火到嘴角起包。許昕朵了解許奶奶，只能裝成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樣子。

  許奶奶年紀大了，知道這些沒有什麼用處，還會埋怨自己幫不上許昕朵。

  其實相比較之下，許昕朵當然是喜歡和許奶奶一起生活，只是實在沒有辦法。

  她走出養老院，就看到童延在等她了。

  她走過去問童延：「你要去看看奶奶嗎？」

  「算了，這個時間奶奶要睡覺了，而且我昨天來看過。」童延說著，到了許昕朵身邊陪著她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許昕朵有點沉默，靠著椅背不說話。

  童延伸手拉住了許昕朵的手，安慰道：「行啦，你已經很厲害了，才這么小就已經開始自己賺錢了。別著急，慢慢來。」

  許昕朵心裡想著婁栩的話，好似不經意地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儘可能不跟童延這麼曖昧，隨後說道：「等一個月後就好了，我就可以接工作了。」

  童延看著許昕朵將手抽走，心裡有點不舒服，於是無精打采地回答：「哦，那你們的培訓挺速成啊。」

  「是我著急。」

  童延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從許昕朵把手抽走他就開始不大高興了。

  司機將車開到童延的別墅後，童延就拽著許昕朵下了車，許昕朵十分疑惑，說道：「我得去媽媽那裡。」

  「你陪我一會不行嗎？！」童延回過身來看向她問。

  「你怎麼了？還需要人陪？」

  「陪我遛個狗也行啊，COCO也想你了。」

  「COCO和我這個身體並不熟，而且，媽媽預約了老師過來，我得趕緊回去。」

  「讓她們來我這裡做。」

  「童延，你怎麼越來越無理取鬧了呢？情緒陰晴不定的。」

  童延委屈得不行，他就是想和許昕朵一起待一會。

  許昕朵背著包，扭頭朝著尹嫿的別墅走，打算乾脆步行回去。

  童延立即叫住她，說去叫COCO。

  之後兩個人在遛狗的同時一起去尹嫿那裡，許昕朵這才同意。然而一起遛狗的時候誰也不說話，只是悶頭走，氣氛微妙得不行。

  回去的路上開始下雪，雪花簌簌下落，輕軟飄忽，剛剛開始下就已經是巨大的雪花了。

  童延牽著狗繩表情嚴肅，還是走到了許昕朵的身邊抬手幫她扣上了帽子，接著繼續悶頭遛狗。

  許昕朵側頭看了童延一眼，對童延說：「我吃過飯了，和奶奶一起吃的，直接上樓做護理去了，你……」

  童延沒好氣地回答：「放心吧，我自己死不了。」

  就是會不高興而已。

  結果許昕朵真的上樓了，留下童延一個人站在雪裡和COCO相依為命。

  童延看著門口沉默了一會，牽著COCO往回走，走了一會幹脆蹲在一邊看著COCO。雪花落在童延的頭髮上，晶瑩且潔白，降了他些許銳氣。

  落在臉頰上的雪花很快就會融化，涼涼的。

  他和COCO對視了一會後開始和狗對話：「你覺得爸爸陰晴不定嗎？我就是喜歡她，想她陪我，她不陪我，我才不高興的，我錯了嗎？」

  COCO坐得特別端正，一臉純真地看著童延，似乎不太理解童延說什麼。

  就算聽不懂，COCO依舊聽得認認真真的。

  童延繼續說：「爸爸想給你找一個媽媽，就是剛才的那位，但是爸爸不敢表白，怕挨打。」

  「你媽媽太直了，直不楞登的完全撩不動，她就跟看不懂暗示似的，她是不是缺根筋？」

  「你說我喜歡她什麼呢？」

  「爸爸以前沒這樣啊，爸爸以前每天都可開心了，喜歡她以後爸爸天天不開心。」

  「嗯，她一天不跟爸爸在一起，爸爸就一天不開心。爸爸要是一年內追不到，你媽媽就要變成爸爸的妹妹，你的姑姑了。唉，我太難了……」

  「喜歡一個人怎麼這麼難啊？」

  COCO終於做出了回應：「汪！」

  童延看著COCO，很快問道：「你在鼓勵爸爸對不對？」

  COCO：「汪！」

  童延摸了摸COCO的頭：「爸爸沒白養你，你汪一聲爸爸就能追到，你汪兩聲爸爸就追不到，來。」

  「汪汪！」

  「……」

  「汪汪！」

  「算了這狗我不要了。」童延把狗繩一丟，起身往回走。

  COCO自己叼著狗繩跟在童延身後，自己遛自己，步伐依舊歡快。

  星期五，嘉華國際學校的體檢徹底結束了，卻因為大雪的原因，課間操時間隊伍集合後的內容由廣播操改成了跑圈。

  學校里學生多，這種跑圈幾乎是班級連著班級，還分大小圈。

  這個時候不公平就體現出來了，因為學校規定無論是大圈還是小圈，都是跑兩圈。

  許昕朵探頭看了一眼，發現國際班就是在跑小圈，他們普通班和火箭班的，都是跑大圈。

  火箭班們的學生叫苦不迭，卻也只能忍著。

  兩圈跑步完畢，隊伍在操場集合後，領導站在主席台上宣布：「接下來，全校進行打雪仗遊戲。」

  操場內立即一陣歡呼。

  童延聽到這個消息後就下意識蹙眉，隊伍解散後帶著魏嵐和蘇威滿操場找許昕朵。許昕朵怕冷，被誰用雪團砸一下肯定受不住。

  明明昨天還在生許昕朵的氣，今天又得主動過去找她，護著她。

  唉，童延發現，他現在的原則只有三個字而已：許昕朵。

  都由她。

  他們三個走在一起，就跟自帶屏障似的，根本就沒有人敢丟他們。

  童延暢通無阻地走到了火箭班附近，看到許昕朵正和婁栩一起躲避攻擊呢，童延立即說了一句：「還不過來？」

  許昕朵立即朝著童延跑了過去，站在童延身邊的瞬間就安全了。

  童延抬手幫她拍了拍頭頂的雪，接著沉聲說道：「走，我送你回教學樓。」

  婁栩樂呵呵地跟著他們一起走了。

  即將進入教學樓的時候許昕朵看到了一個人，原本沒能認出來那個幾乎被雪糊了一層的人究竟是誰，但是聽到聲音的瞬間就認出來了，是劉雅婷。

  許昕朵立即朝著劉雅婷走了過去，幫劉雅婷擋住了幾個攻擊過來的雪團，同時幫劉雅婷拍掉頭上和衣領里的雪。

  劉雅婷站在原地被雪攻擊得不知所措，任由許昕朵幫她整理，終於恢復視線後看到是許昕朵不由得一怔。

  接著她就聽到許昕朵問她：「誰幹的？」

  劉雅婷都被攻擊蒙了，她平時脾氣大，不過也是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很多男生願意和她鬧。今天這群男生真的有點過分了，幾個男生一起圍攻她，她都跑到門口了也不放過她。

  劉雅婷指著不遠處的幾個男生，說道：「就是他們幾個。」

  許昕朵冷冷地回頭看了一眼，接著對童延他們說道：「走，埋了他們。」

  童延他們本來沒想管，童延如果管了，容易讓劉雅婷再誤會。但是許昕朵開口了，他們也就跟著許昕朵一起過去了。

  童延不想讓許昕朵碰雪，然而攔不住許昕朵，只能找人借了一幅手套給了許昕朵。

  接著，劉雅婷就看到許昕朵他們真的把那幾個男生用雪給埋了，頗為解氣，還跑過去跟著捧雪，一起「添磚加瓦」。

  埋了幾個男生後許昕朵脫下手套的同時走過去問劉雅婷：「冷不冷？」

  劉雅婷的手都凍紅了，嘟囔著回答：「凍手。」

  許昕朵遲疑了一下，捧著劉雅婷的雙手對著劉雅婷的雙手哈氣，居然弄得劉雅婷老臉一紅。明明不太喜歡許昕朵來著，兩個人甚至算情敵，結果也沒拒絕她。

  童延站在一邊看著竟然有點羨慕，也跟著伸過手來，對許昕朵說道：「我也凍手。」

  許昕朵幾乎沒有猶豫，直接將手套給了童延：「戴上吧。」

  童延拿著手套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