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尊重

  許昕朵在上午給邵清和發了消息,詢問做模特的事情。

  周日和婁栩去逛街之後,許昕朵再次感嘆錢不夠花了。她剛剛搬來這邊住,很多東西都不夠用,需要買。

  買吧,還不想買太糟糕的東西。

  她自己用還好,但是童延比較挑剔,看到她買的東西不行,容易買好了給她送來,還不如直接一步到位了。

  她一個人出來住,雖然房子不用發愁,但是生活費用還是需要自己想辦法的。之後學費估計也得自己來交,她也需要提前準備好。

  她的確可以靠童延,但是她不想和童延成為依附關係,只能自己要強。

  思前想後,她開始動搖,想要試試看能不能做平面模特。

  邵清和的性子很好,能夠做到有問必答,他暫時不知道的,還可以發消息去詢問公司的人。

  交談中許昕朵了解到模特只是邵清和家公司的一小部分,這家公司是投資型公司,主要做的是投資拍攝影視作品,讓自己公司的演員去做主演。

  影視劇、演員、愛豆才是他們的大頭。

  模特這邊只是一個附屬的小部門而已,業績一直是整個公司里最不好的一塊。

  邵清和繼續說道:「其實你很可以去專門的模特公司,他們這方面做得更好。但是,圈內混亂,你還是找一個熟悉的地方比較好,還能通融你這種兼職。而且……」

  邵清和用大拇指朝穆傾亦那邊指了指:「這邊還有一位看著呢,我們肯定不會讓你被欺負了。」

  穆傾亦最近沒臉和許昕朵說話,雖然就站旁邊,卻也只是靠著牆壁站著而已,全程一句話沒說。

  此時被邵清和指了,才朝兩個人看了一眼,接著繼續沉默。

  許昕朵沒理會穆傾亦,只是問:「需要簽長期合同嗎?」

  「我們當然是想你簽的,畢竟誰也不想前期培養完了,扭頭你就不來工作了,我們前期的培養付之東流。有的時候工作安排好了,你卻鴿了,我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很不公平。而且,有一點束縛的話還能保持雙方利益,這個圈子裡有個性的人太多了,合同就是為了防止一些事情。」

  「我可以提前看看合同嗎?」

  「可以,合同是你和你的經紀人擬定的,我不參與,我只是一個聯繫人而已。」

  許昕朵繼續問:「那我最開始的工作內容會是什麼?」

  「我們和一本雜誌有合作關係,裡面的一些服裝、美妝相片我們會提供模特,他們雜誌還簽約了我們公司的幾個模特,你可以試試。還有就是拍攝一些相片,提供給期刊雜誌做插圖,或者青春小說的封面。當然,在此之前要進行培訓,培養你的鏡頭感,以及快速擺姿勢這些。」

  許昕朵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跟邵清和交換了經紀人的聯繫方式,打算周末去見面聊。

  那天邵清和也會陪許昕朵一起去。

  另一邊。

  童延實在是覺得時間有些難熬,他看著許昕朵和邵清和他們聊了半天了,也不見有結束的意思,就起身走了過來。

  沒成想剛過來許昕朵就扭頭去參加比賽了。

  童延腳步一頓,停下來站在比賽場地邊看比賽,卻時不時看向邵清和他們。他實在是不知道許昕朵什麼時候有邵清和微信的,還微信聊天了!

  可惜邵清和、穆傾亦全程無視他。

  許昕朵今天的比賽要比上一次猛多了,主要是今天體力跟得上,且溫度尚且合適。

  她本來就是進攻型,還是那種腦子非常靈光的打法,會讓對方有種被戲耍的壓抑感。

  最終比賽結束,對面的選手錶情不太好,還比急了,說了一句髒話被裁判警告了。

  這一場比賽全程用兩個字就可以描述:碾壓。

  許昕朵用無可匹敵的姿態,毫無懸念地成為了四強選手。

  對方本來就是學校網球部的隊員,被一個非隊員的人這樣打敗,多少會有些挫敗感。

  畢竟許昕朵打得真的是一點情面都不留。

  不過許昕朵不能在乎那些,她要錢。

  她需要的是獎金,只有比賽,沒有友誼,友誼又不能讓她活下去。

  兩方信念根本不一樣,較量自然不一樣。

  比完之後,來看比賽的人都散了,許昕朵也準備離開,卻突然被人叫住,印少疏拿著球拍問許昕朵:「喂,許同學要不要來打一局?」

  許昕朵回頭看向印少疏,冷淡地說:「我已經累了。」

  「嗯,我知道你累了,不用打三盤,一盤就行,咱倆切磋一下,我對你的實力很感興趣。這樣吧,你要是贏了,我之後的獎金給你。」

  印少疏在參加男子組的比賽,且實力很強,大部分人都覺得,印少疏穩穩的第一名了。

  印少疏在意的不是獎金,他就是喜歡打網球而已。

  這五千塊錢對他來說根本沒什麼重量,他也不缺錢。

  但是許昕朵缺。

  她原本都打算走了,聽到這句話後又走了回來,站在比賽場地上問他:「一盤誰發球?」

  這是打算比了。

  印少疏拿著球拍看著她,咧嘴爽朗大笑,這可真是直接不做作啊。

  許昕朵就是這樣,不管你是誰,她誰也不服,這股勁印少疏還挺喜歡的。

  「交替著來唄,又不是正規比賽,就是切磋而已。」印少疏拿著網球朝著發球點走。

  許昕朵站在自己的位置站好。

  這兩個人突然要比賽,原本要走的人又留下了,他們還真好奇許昕朵的真實實力。

  童延又蹙眉了,完全不受控制的那種。

  通常,發球局對選手來說都是有利的。

  因為發球時球員是在主動的位置,此時尚未受到對手干擾,還可以利用發球給對手造成麻煩。

  印少疏也不謙讓,他手裡有球,就直接發球了。

  他看到許昕朵站在內角區域,選擇了外角發球,還特意採用了切削髮球。使用這種方法後會導致球落地後的外旋幅度增加,這樣許昕朵如果接球,接球角度增大,回球的質量就會下降。

  接到球的一瞬間,許昕朵就感覺到印少疏的力量比之前的女隊員強出很多來,回擊後她立即改變握拍方式。

  與這樣的球速、力量較量,許昕朵若是力量不及,很容易造成翻拍。

  體力是一方面,力量、靈活度也很重要。

  一個攻擊型選手,也被逼迫著成了保守型打法。

  她在努力習慣印少疏的路數和力量,比賽的同時就在思考對策。

  兩個人對陣後,每一輪的拍數都不少。

  印少疏的網球打得不錯,長短結合,以及左右調動都能做到最好。他的腳下步伐很快,應變能力也很強,無疑是一名不錯的網球手。

  力量不及,許昕朵就改變策略,上旋高球連接下旋球,竭儘可能地利用比賽的場地立體空間,進行戰術攻擊。

  比如,她會在印少疏的身體已經出發後才下拍打回頭。

  或者是直接攻擊印少疏的身體,讓他不得不讓出位置回擊,導致球路不受控制。

  小心機特別多。

  許昕朵贏了。

  體能上不及,好在許昕朵有腦子。

  印少疏輸得不服不忿的,終於能體會剛才那位女隊員的憤怒了。全程被人戲耍的感覺,真的不太好。

  他走過來拿球拍搭在球網上,叫許昕朵:「欸!」

  許昕朵走過去看著他,問:「怎麼?」

  「打得不錯啊,以後有空一起雙打啊?」

  「我就參加一次比賽而已。」

  印少疏有點不甘心:「你這水平不繼續練可惜了。」

  「網球就當是鍛鍊身體而已。」

  印少疏和許昕朵聊天的時候,就看到童延沉著一張臉走了過來,忍不住嘟囔:「你欠他錢嗎?他老跟個債主似的。」

  許昕朵回頭看了一眼,回答:「嗯,確實欠,還欠了不少。」

  「我幫你還債,你陪我雙打唄。」印少疏也不怕童延,繼續大咧咧地問。

  童延剛巧聽到這句話了,不爽地替許昕朵回答了:「滾。」

  印少疏看到童延就來氣,童延這小子打架手太黑,那天他們倆明明打平了,也讓印少疏渾身疼了好幾天,晚上直做噩夢。夢裡都是童延拿著鐵鏈子要捆他,許昕朵在旁邊加油助威。

  又吃狗糧又難受。

  印少疏拿著球拍指了指童延:「你怎麼回事,天天揚個下巴鼻孔看人,你瞳孔長你鼻孔里了是不是?看人的同時順便喘個氣。你看看你脖子上的那個紋身,跟個泥鰍魚似的,哪好看了,咋想的呢?」

  童延氣得眼睛都瞪圓了:「你個吊吊眼好意思說別人?!」

  許昕朵趕緊推著童延往外走,童延不解地看著許昕朵問:「你護著他?!」

  「他獎金還沒給我呢,饒他一命。」

  「……」

  童延氣鼓鼓的沒再說什麼,將下巴埋進羽絨服的領口裡埋頭往回走。

  走了幾步發現許昕朵沒追上來,回頭就看到人沒了。

  「人呢?」童延都要崩潰了。

  先是和邵清和聊天去了,扭頭又去跟印少疏打網球,還談論混合雙打的事情。光想一想他就覺得腦袋要炸了,這一回頭人又沒了。

  魏嵐想笑,不過還是忍住了:「延哥,朵爺穿的是運動服,光大腿呢,肯定得換衣服再回學校啊。」

  童延:「……」

  童延有點糾結,要不要等許昕朵,還是直接回去。

  糾結了一會許昕朵走了出來,走到了童延身邊說道:「走吧。」

  童延不爽地說道:「換衣服那麼慢,我換衣服就很快!」

  許昕朵:「???」

  突然發什麼脾氣?

  她奇怪地看向魏嵐,魏嵐只是聳肩不回答,蘇威開始裝沒事人,自己在那裡自娛自樂哼調子:「蘇餵蘇餵蘇餵~」

  回到教室里,許昕朵就盯著童延看。

  此時是最後一節課的時間,許多學生在參加興趣班,放學鈴聲一響就可以放學了。

  童延一個人整理書包,似乎已經準備好要放學了,許昕朵還是嘆氣,轉過身來主動跟童延說:「我和邵清和聯繫是想試試看做模特。」

  「模特?!」童延震驚地問。

  「對。」

  「穿內衣來回走的那種?」

  「不是,平面模特。」

  童延突然心裡堵得慌。

  他想給許昕朵錢花,他甚至能確定許昕朵和許奶奶一輩子都能衣食無憂,就連尹嫿都願意撫養許昕朵。

  但是許昕朵就是不願意接受。

  他天天看著許昕朵為了幾千塊錢的獎金,每天累死累活的刷課,參加比賽。現在小小年紀就要出去參加工作了,還是不讓人放心的工作。

  童延突然問她:「像和印少疏那種比賽贏來的錢,你就要是不是?」

  「嗯……」

  童延突然拉著許昕朵起身,朝著學校圍棋社走,在門口刷了卡,走進去後班級里還有沒下課的學生。

  童延進去後對老師說道:「我借個棋盤。」

  說完抬著一個棋盤走了出去,放在走廊里,拿著棋子給許昕朵。

  許昕朵問他:「我們下圍棋?」

  「圍棋太久了,下五子棋,贏一局一萬塊。」童延說完首先落子。

  許昕朵跟著下子,就發現童延完全在瞎走,比如她已經三個子連續了,他也不擋,自顧自下自己的。直到她五子連成了,他開始收棋子:「一萬了。」

  說完,再次開始下子。

  許昕朵不動了,只是無奈地看著他。

  童延也看著她,問得理直氣壯:「我下不過你不行嗎?」

  「童延……你為什麼就是無法理解我呢。」

  「我怎麼不理解你了?我不想你這麼累,也算不理解你嗎?」

  「你有站在我的角度想過嗎?我想在你面前有點尊嚴,不行嗎?」

  童延看著她站起身來,攏了攏羽絨服外套朝外走。

  她的羽絨服到小腿的位置,還能看到她穿著他的校服褲子,褲腳挽著,褲腿晃來晃去,可見那小腿有多細。

  等許昕朵走遠了,童延看著棋盤一陣煩躁。

  身邊的人說話陰陽怪氣的,說他不開竅。

  許昕朵也是這樣的態度。

  到底怎麼了?

  哪裡不對了?

  他就是想對她好,恨不得養著她,捧著她,畫個圈把她護起來,這也不可以嗎?

  焦躁……

  特別煩!

  許昕朵和童延關係尷尬了一天半,國際四班都壓抑得不行。

  仿佛他們稍微做錯什麼,都會惹了這兩位爺。

  在許昕朵請假去參加比賽的時候,國際四班眾人齊齊鬆了一口氣。

  童延本來是想去看許昕朵比賽的,說起來這還是許昕朵第一次用自己的身體去參加比賽。

  之前的比賽都是許昕朵想要去參加的,童延對那些比賽不感興趣。她自己的身體不方便參加,這樣難免露餡,且沒有考過證,乾脆就用童延的身體,這樣比較方便,不用多餘解釋。

  然而許昕朵第一次比賽,他們兩個人就莫名其妙的吵架了。

  正不爽呢,就收到了尹嫿的消息:聽說今天朵朵有比賽?

  童延:嗯,是啊。

  尹嫿:你去看嗎?

  童延:業餘組的有什麼好看的?一群菜鳥互啄而已。

  尹嫿:我想去看看,畢竟有朵朵在。

  童延看著手機,快速打字:我也就是陪你去。

  童延回完消息,就拿起外套快速出了教室,同時給自己的私人司機發消息,讓他立即過來接自己。

  套上外套,跟老師要了請假條後,童延坐在車上快速趕往比賽現場。

  到達現場後和尹嫿發了消息,之後兩個人匯合一起買票進入。

  業餘組的比賽和其他的參賽選手比賽場地都不是一處,業餘組的比賽場地明顯不如其他選手的,且沒有多少人來看比賽。

  他們輕易地買到了票,每張票才25元。

  母子二人坐下之後發現也不用如何喬裝,周圍都沒有多少人,格外冷清。

  童延此時的級別,參加的比賽都是座無虛席,這種寒酸的比賽他真的是很少參加。

  童延坐下之後就開始跟尹嫿抱怨:「真搞不懂她,累死累活的參加這些比賽,獎金也沒多少,有必要嗎?我給她錢她還生氣了,我做錯了嗎?」

  「嗯,做錯了。」尹嫿回答。

  童延扭頭看向尹嫿,又問:「為什麼啊?我真的搞不懂。」

  「她有自己的傲氣,不想成為需要完全依附於你的女孩子。她現在還需要上學,私立高中的開銷也不低,她都需要自己承擔。之後她還要去承擔她奶奶養老院的費用,就算把奶奶接過來住,請傭人的話那也是不小的開支。她才十七歲,已經很要強了。」

  「我可以幫她啊……」

  「我說過了,她不想依附於你。」

  童延特別搞不懂:「我完全不在意,我是願意的。」

  「一方面,她或許有些自卑,看似強大,其實也只是一個敏感、脆弱小女生而已。如果她依附於你,她的自卑感會加重,增加她的心理負擔。另一方面,她很要強,你可以不在意,她也可以理所當然,別人怎麼看?覺得她就是被你養著的,那種非議,那種不友善的眼光都是要她來承受的。」

  尹嫿說完這些後,童延低著頭不說話,垂著眼瞼,難受得不行。

  尹嫿繼續說道:「如果你想對她好,就尊重她的選擇,默默的幫助她就好了。你這種強勢的對她好,對她來說其實是一種非常甜蜜的負擔。她知道你的好意,所以她拒絕得很為難,別讓她太難了。」

  尹嫿一直是一個強勢的性格,此時卻難得溫柔起來,語氣不急不緩,仿佛在解析許昕朵的事情。

  又仿佛在說自己的過往。

  尹嫿理解許昕朵的心思。

  童延沉默了許久,才特別委屈地說道:「我就是想對她好而已。」

  尹嫿側頭看向他,忍不住笑起來,卻不說破。

  沒多久後,許昕朵走上台來,走路間似乎注意到了童延和尹嫿,就算尹嫿帶著漁夫帽,她也一眼就認出了這對母子。

  稍微有點詫異,許昕朵還是很快就冷靜下來,坐在椅子上開始她的演奏。

  尹嫿在許昕朵尚未開始彈奏的時候,問:「聽說你最近來練習《鍾》了。」

  童延不由得蹙眉,還是點頭:「嗯。」

  「是你在練,還是她在練?」

  「她。」童延也不說假話。

  這是尹嫿意料之中的答案,接著繼續問:「那你能達到什麼水平?」

  「能考證。」

  尹嫿聽完有點絕望,好在不是最糟糕的答案。

  尹嫿又問:「她自己的身體彈琴水平怎樣?」

  「她會用電子琴練習,不過手指的靈活度不如我的身體,手指跨度也是。不過,水平還是有的。」

  「上一次聽出了一些小瑕疵,不知道她不喝醉的時候什麼樣。」

  許昕朵今天比賽的曲目是《月光奏鳴曲第三樂章》。

  她今天穿著一條網紗的刺繡禮服,鵝黃色的底色,暗紅色的溝邊與刺繡花紋,頭髮挽起來,臉上有著得體的妝容,精緻且好看。

  她彈琴的時候十分優雅,仿佛是一種享受。

  尹嫿聽了一會,難免多看童延一眼:「你看看人家用電子琴練出來的水平。」

  「……」童延怎麼覺得自己好像被媽媽嫌棄了呢?

  與此同時,在另外一個比賽場地,有證的比賽選手也在進行預選賽。

  穆傾瑤就在其中。

  她最近臉好了一點,洗臉之後結痂的部分也掉下去了很多,臉頰還在發腫,卻已經沒有大礙了。

  此時只要有妝容的遮擋,不仔細去看她的臉,就沒有什麼問題。

  她報名參加了這次省級的鋼琴比賽,學校她沒有去,卻不能錯過這次比賽。

  穆傾瑤也知道,最近的事情接連發生,家裡對她的態度已經大不如從前了。

  她在跟沈築杭鬧翻,被穆父警告後,她自己也認認真真地想了。讓她像許昕朵那樣瀟灑地搬出去她做不到。

  她沒有任何收入來源,她大手大腳的日子過慣了,根本無法想像離開家庭後,她要怎麼生活。

  離開家,也證明她和沈築杭沒有可能了。那樣,沈築杭不會幫助她,那些塑料姐妹花也不會管,她根本活不下去。

  所以,她只能竭儘可能地挽回穆家對她的印象。

  這一次的鋼琴比賽,就是她的第一步,她要讓穆家人和沈家人看到她的優秀。

  這種級別的比賽,是他們學校那種天才級別的學生不屑參加的,她比不過童延,比不過另外一位藝術生。但是這次的比賽他們沒有參加,這讓她信心倍增。

  今天她聽了所有選手的比賽彈奏,心中暗暗衡量,覺得自己奪冠的可能性很大。

  她信心滿滿,上台彈奏了自己準備好的曲目《月光奏鳴曲第三樂章》。

  彈奏完畢,果然得到了全場最熱烈的一次掌聲。

  她在掌聲中下台,比賽結束後穆母走過來,恭喜她成為這次預選賽的第一名。

  穆傾瑤興奮地說:「媽媽,等我總決賽的時候邀請爸爸和沈家叔叔阿姨一起過來看吧,我想讓他們看著我拿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