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余瑩瑩一走,余中巍就說張澤輝,「你幹嘛攔著我?明明是瑩瑩做的,我瘋了往曹猛頭上扣狗血盆子。��

  張澤輝心想:你瘋了余瑩瑩能有這本事?

  余瑩瑩他從小看大的,余老爺子總帶她來公司,是什麼樣他太清楚了,她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他倒是覺得,比起余瑩瑩能有這麼大力氣,余中巍不靠譜還可能些。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華暖陽什麼地方不好,偏偏就不喜歡。

  要是他喜歡華暖陽,至於老爺子現在都不信任他嗎?

  他就說,「證據呢?曹猛本來就對你有意見,你拿的出證據還好,拿不出證據成見就更深了。」

  余中巍直接上前拿起了那個桶,轉了一圈,果不其然瞧見漆黑的桶身,有個地方完全凹陷進去了,仿佛是個石子打出來的。

  他頓時就有了底氣,指著那個桶說,「你看看,這是余瑩瑩打的,我那會兒拿著就一股大力傳來,不是我扔的。還有我的腿,也是受擊才跌倒的。那丫頭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從回來就一股子怪力!」

  張澤輝愣了,真是余瑩瑩?他連忙說,「監控室在哪裡?」

  可是兩個人到了那裡,讓人從頭到尾放了三遍,將余中巍自己扎進桶里,弄得一身狗血,氣急了還扔向了曹猛看了三遍,也沒瞧見所謂的小石子。

  只瞧見了余中巍的衝動、不過腦子,跟白痴似的。

  張澤輝臉都黑了,衝著余中巍說,「你真是……幸好沒說,否則真沒人救你!鐵桶磕個窩多正常啊。」

  余中巍簡直不敢置信,怎麼可能?

  但張澤輝已經懶得跟他多說了,「你好好想想怎麼跟曹董道歉吧,他不鬆口,這代理董事長你別想了。」

  說完,扭頭就走了。

  余中巍拿著那個桶,一身的狗血站在那兒,只覺得滿腹的冤枉沒地方說,憋屈死了。結果一抬頭就瞧見了守在一旁的葛楠,衝著他就來了句,「這點事都干不好,你不用來了。」

  葛楠哪裡想到,自己挨了頓打,工作還沒了。

  他還想再求情呢,可余中巍已經大步離開了。

  倒是余瑩瑩這邊,一進電梯,曹猛就好好謝了謝余瑩瑩,「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這把老骨頭非被那桶砸壞了不可。」說著就扭頭說他的助理和秘書,「一個個年紀輕輕手長腳長的,還沒個姑娘反應快。」

  一個助理一個秘書都低下了頭開始認錯。

  余瑩瑩不想連累別人,「誰能想到我爸會砸您呢,跟這他們沒關係的。也就是我已經知道他的本性,本能防備。」

  曹猛一想也是,他也沒想到,只是更加失望了,「你那個爸真是過分。」

  正說著,電梯到了停車場,曹猛就說,「你爺爺昏迷,他要是再犯糊塗,你找我,曹爺爺還是能說說他的。」

  這顯然是要為她撐腰的意思。

  後台x1。

  余瑩瑩就笑著答應了。

  余瑩瑩也沒回家,而是去醫院看了看爺爺。

  不過這會兒老爺子在ICU里待著,今天張叔已經進去看過了,所以沒有探望名額了,她只能在外面問了問病情,了解了目前的全部情況,這才回家去了,等著明天看爺爺。

  只是到了小區門口,就被吳先鋒他們給攔住了。

  余瑩瑩就不悅地瞥他們一眼。

  她的武力值這群人早就領教過了,立時嚇得退後三步。

  吳先鋒連忙說,「余小姐,您別誤會,我就是想問問您,您有興趣拍電影嗎?武打片,女俠那種!哦對,我剛才沒來得及說,我除了是吳家拳的傳人,真正職業是武術指導,我參與過《俠者仁風》等電影的拍攝。」

  非但如此,後面那四位也立刻衝著她行了禮,一個個介紹。

  「我是猴拳第三十代傳人猴安,也是武術指導。」

  「我是劉家槍的傳人劉一段,除了當武術指導,我還是做武替,給好多明星都當過替身呢。」

  ……

  余瑩瑩都沒想到,她跟人打了一架,這群人居然想讓她拍電影。

  不過,末世久了,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兒她從來不信,因為往往後面跟著的是陷阱,她直接回答了一句,「沒興趣。」

  扭頭就要走。

  倒是宋先鋒追了上來,「我知道挺唐突的,但這事兒我們能解釋。是這樣的,這些年武俠片式微了,他們拍電視電影就算有武打動作,也都是七零八落的,不怎麼重視我們。我們這一行,原本就是師徒傳承式的,養著一堆徒弟呢,現在這個情況,壓根活不起。」

  猴安直接說,「要不,我們也不能出來做打手。」

  劉一段無奈的說,「以後特效多了,這一行還會越來越差。所以,我們就湊一起想了個主意,我們想拍部電影,重新引領風尚。就缺個又仙又美又颯的女主演,姑娘你真特別合適。」

  余瑩瑩腦袋裡就想起了上輩子那部電影《逐夢演藝圈》。

  如果他們不是騙子,那大概率就是這個效果。

  余瑩瑩的回答只有一句,「沒興趣。」

  晨光中。

  行動小組的隊員聽見命令,立刻悄無聲息又快速的沖了進去。

  賀星樓緊緊跟著小王,迅速的到達了村東頭第三家。

  這會兒,幾乎所有有壯勞力的家門口,都已經站上了特別行動小組的隊員。

  小王看了一眼手錶,指針指向了5點15分,這正是約好行動的時間,一揮手,就有人跳過了低矮的柵欄,進去打開了插住的大門。

  只是這門年久失修,開門時發出了吱扭一聲,驚醒了屋內睡覺的人。

  一個男人吼了一聲,「誰?」

  他們並不回答,接著往前。

  這是個典型的農村三間屋,都是土胚房子,中間是客廳,兩頭是臥室,小王直接衝著發聲的那個房間沖了過去,卻聽見嗖的一聲,他往旁邊一躲,一隻土箭扎在了他剛剛站立的地方。

  X省向來民風彪悍,尤其是這種靠著大山的村落,因為有打野味補貼家用的傳統,所以男人們都有幾手的。

  這也是他們凌晨發動攻擊的原因。

  沒想到,這家男人居然這麼警醒。

  小王立刻就衝著裡面開始喊話,「我們是警察,放下你的箭,否則我們就強攻了。」

  賀星樓則跟著其他人,繞到了一旁,準備趁其不注意,攻進去。

  「我呸!」裡面的男人罵罵咧咧,「老子沒犯法,怕你個球!滾出去,否則……」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裡面響起了女人的尖叫聲,而且不止一個。

  賀星樓立刻抬腳踹門,沖了進去。

  就瞧見男人一頭血的倒在了地上,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拿著個帶血的石頭就那麼站在那兒,冷冰冰的看著想要捉住他的一堆女人們。

  聽見有人進來,男孩一扭頭,就看到了賀星樓,立刻就從一個戰士變成了一個孩子,一把扔了手中的石頭,哭著撲向了他,「小叔!」

  賀星樓壓根沒認出來,可還是狠狠地摟住了那孩子,旁邊女人女孩的尖叫聲四起,小王已經帶隊進來了,他管不了了。

  這孩子比他走丟的時候,變化太大了。

  那會兒他白淨瘦弱,因為是哥哥去世後的遺腹子,所以家裡養的嬌貴,別說搬起石頭砸別人的頭,就連自家狗狗做手術都不敢去看。

  而他現在,皮膚黝黑,個頭並沒有長多少,目之所及,身上到處都是疤痕,一看就受了特別大的罪,唯一的好處,就是性子變堅毅了吧。

  可這並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這三年實在是太委屈了,這孩子自從抱住他,就不停的叫著小叔哭,一直哭,直到哭的整個人都要閉氣了,才停了下來,喘著粗氣的擠在他懷裡也不肯鬆手,「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小叔,我好想你們啊,我好想家啊,我不想在這裡,我討厭這裡。」

  賀星樓心疼極了,就一遍遍的撫摸著他的後背,告訴他,「不會了,小叔來接你了,我們回家了,爺爺奶奶等著你呢。」

  好在,這三年顯然是讓這孩子成長了很多,他說爺爺奶奶都想他,說賀愛聰從外面撿回來的小狗已經很大了,每天調皮搗蛋偷肉吃,他才漸漸平息下來了。

  只是卻讓旁邊出來的一個女孩,一句話破功了。

  那是個十二三歲的丫頭了,應該是吳二柱子的女兒,一出來就衝著賀愛聰扔過來一個爛柿子。

  賀星樓抱著賀愛聰挪了一步,躲開了。

  就看到女孩恨恨地盯著賀愛聰,「我們對你那麼好,你怎麼這麼狠?家裡的好吃的都給你了,爸爸最疼你了,酒那麼貴,都給你喝了,你怎麼這麼狠,爸爸的頭都破了?!」

  賀星樓並不能聽懂這裡的土話,可他知道,賀愛聰一瞬間身體都緊繃了起來,整個人就像是個要戰鬥的小豹子,他大聲的喊著,可能這話他已經想了很多遍很多年,只是沒有辦法發泄出來,這一次,終於讓他說出來了——

  「我不要!我有家,我不稀罕你們家,我有家裡人,我不要你爸媽,我不要他們給我做爸媽,我要我自己的家!」

  但顯然,那幾個女孩並不能理解,她們仍舊在罵,「對你那麼好,你真是沒良心,果然領養的就是養不熟!你對得起我們嗎?」

  賀星樓直接把人抱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賀星樓:我才是後台!!!!

  六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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