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瑩瑩和賀星樓定好了事情就安心入睡了。閱讀
第二天換了宿營地後,她就開始進入了狀態。
蔣明生顯然以為她沒有通訊器,余瑩瑩也是這麼裝的。來雨林前幾天,她一直處於佛系狀態,打獵蔣明生願意去,她從來沒有搶過,也就是在宿營地轉轉。
可這天開始,余瑩瑩要求打獵了。
早上吃完了蔣明生烤的肉,余瑩瑩就說了,「今天我去吧,好久沒動動了。」
她上一期錄製的時候,幾乎是包攬了徐家恆和吳佳琪兩個人所有的食物,其實她前一陣子不動手才比較奇怪,畢竟這是求生節目,你不來求生,跑到這裡佛系,觀眾不看這個啊。大家甚至都有點狐疑,余瑩瑩是不是真動心了,想跟蔣明生談戀愛。
雖然大家心裡都清楚,起碼在近期這不太可能。
——對的,即便每次蔣明生獻殷勤大家都看在眼裡,該不當電燈泡的時候也躲得挺快的,其實都不覺得蔣明生這樣就能追上。
余瑩瑩一個單手劈野豬的奇女子,怎麼可能被這點小殷勤給攻略?
充其量列入考慮而已。
而且導演其實也不喜歡余瑩瑩在宿營地不出來,這個就很好解釋了,余瑩瑩現在就是整個節目的流量,她不動,很多想看他颯爽英姿的粉絲就會很失望,如今熱度雖然因為蔣明生的追求不減,但對整個節目不是好事。
她一說出去,徐家恆和吳佳琪就說,「那我陪你吧。」
余瑩瑩就點了頭,「也好,一起出去轉轉,要不來一趟,就看這一片天了。」
這會兒蔣明生倒是沒反對,而是說了句,「也是,不能白來了啊。」他說著就看向了北辰他們,「怎麼樣,一起去轉轉吧,我和瑩瑩都在,也沒什麼危險。」
他的意思明白的很,拉著這麼多戰力不行的人,余瑩瑩自然不能亂跑,活動面積就有限,越不熟悉地形,對蔣明生是越有利的。
更何況,人多嘴雜,人多眼睛也多,這麼多人,保鏢想無聲無息的將通訊器送給余瑩瑩,那是不可能的。
他就是人海戰術。
原本來這裡的,都是野外生存愛好者,即便這裡條件艱澀,大家這幾天也是輪番跟著蔣明生出去的,如今他一提,幾乎都願意了。
只有耿樂擺擺手拒絕了,「我就算了吧,我這腿又腫又漲,走路都費事,出去也是拖後腿,我在這裡看家吧。」
這倒是,他今天臉色還挺難看的。
於是,等著吃完飯,余瑩瑩在前,蔣明生在後,一行人就出去了。
他冷言看著余瑩瑩要去哪裡,至於營地,他也不怕,因為搬遷宿營地的時候,他就藉機跟導演溝通過了,「雲南這個地方,有很多走私甚至犯法的人,那個山洞不定是什麼人留在那裡的,萬一發現我們動過了,要報復就不好了,你知道的,他們這些人是法外之徒,根本什麼都不怕的。」
導演顯然也是害怕這個,才讓搬遷的宿營地,所以一聽就說,「你的意思是?」
蔣明生就說,「我看你雇了人,還有那麼多無人機,我覺得可以讓僱傭的人離著影帝更近一些,讓無人機的範圍更廣一些,保證我們的安全。」
這法子就是麻煩,卻的確有用。
導演還記著他那個簽呢:富貴險中求。自然不會怕麻煩的,他立時就應了。
所以,蔣明生勾勾嘴角,即便他的人如今傷殘厲害,甚至還有被逮住的,潰不成軍了,他有腦子就夠了。
導演請的人一看就是正規軍,他就不信,余瑩瑩的人能不動聲色的突破他們的防線,將通訊器給她——別想通過溝通讓導演組轉交,拍攝是不允許帶這個的。
他正想著,突然就聽見倒數第二的吳佳琪問了句,「你笑什麼?」
蔣明生收起了笑容就說,「沒什麼,想起了點好玩的事兒。」
吳佳琪就說,「蔣董講講吧,走路挺煩躁的。」
蔣明生一直覺得,這個小隊伍里,跟余瑩瑩真正關係不錯的,只有徐家恆和吳佳琪兩個人,他倆上一期是跟余瑩瑩一組,沒少受照顧。
但因為一下飛機,他就救了徐家恆,徐家恆對他就很接納了。倒是這個吳佳琪,平日裡半句話都沒有,其實一直很看他不順眼。
他覺得,吳佳琪喜歡余瑩瑩。
他一個董事長,一個成功人士,這種時候,自然是要展示自己的風度了。
他笑笑說,「笑話什麼時候都可以講,不過這會兒瑩瑩在前面開路,我們說說笑笑不合適,回去吧。」
他站在道理上,吳佳琪能說什麼,不吭聲了。
倒是彈幕里都開始了,縱然吳佳琪有諸多粉絲,但大家也不得不說,「原先覺得吳佳琪的小脾氣挺可愛的,特別喜歡他,現在才發現,他鬧他彆扭他耍性子都慣著,我對他其實是慈母心腸啊。虧我一直以為我是老婆粉呢。我其實更愛蔣董這樣的。」
一句話懟回吳佳琪後,蔣明生就開始觀察余瑩瑩選擇的這條道路。
因為是新換的宿營地,也沒有什麼新路舊路之分,余瑩瑩是一路向著山間走去,只是不知道是她故意的,還是什麼,她很快就帶著隊伍到了一處河邊。
這裡離著宿營地大概三五里路遠,一路上除了幾條蛇被嚇跑了之外,並沒有什麼動物出現,詭異的和諧。
可在雨林中,這是不可能的。
他覺得,這是因為余瑩瑩的保鏢提前清理過了,他們肯定有什麼記號之類的東西,指引余瑩瑩來這裡。
到了這裡後,余瑩瑩就說,「這塊挺安全的,大家休息一下吧。」
蔣明生就覺得,自己的認知是正常的。
於是,他就選了一處中間的位置,可以百分之百沒有遺漏的看到余瑩瑩,坐下了。
余瑩瑩果然在這一片四處的溜達著,一會兒到這邊,一會兒到那邊的,應該是有目的。
蔣明生故意站起來,去水邊捉魚不看她,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余瑩瑩就去了一棵樹後,等了會才出來了。
然後就正常了,也不亂走,拿著飛刀,幾下就在水裡插了幾條魚,大家直接就地取材,要烤著吃。
蔣明生就藉故要找野蔥野蒜,溜達著到了那棵樹後,果不其然,在大樹下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小箭頭,是剛剛畫上的,顯然是余瑩瑩給保鏢留下的印記。
她這是示意保鏢把東西放在這裡吧。
他就怕沒機會讓余瑩瑩單獨行動,這可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蔣明生都覺得老天爺幫他,笑了笑後,裝不知道,拔了野蒜就過去做飯了。
吃完了,他們就帶著多於的獵物回去了。
進了宿營地,大家都很累了,將烤魚給耿樂後,都回了帳篷休息。
蔣明生則收到了消息,賀星樓的飛機已經到達了最近的市,乘坐汽車往這邊開來。
對方「劍」對他說,「路上不好動手,這人太警覺了,身邊一直有保鏢,對方不比我們素質差,一擊得手的概率不大。」
這也是蔣明生鋌而走險要一石二鳥的原因。
自從上次車禍後,賀星樓對自身的安全非常看重。
平日裡除非車上是余瑩瑩,否則一定有保鏢隨行,意外根本不可能了。
如果在城市裡,想找機會,恐怕要很久,但他等不了。
蔣逸文最近身體越來越差,他恐怕是要死了。如果他死了,自己再去收購蔣家,讓蔣義東一無所有,那有什麼用?
蔣逸文不知道他的成功,他的記憶永遠定格在人生的最後一刻——蔣家始終如日中天,蔣義東接手蔣家是他最愛的兒子,而自己,不過是個靠著小聰明和女人的錢,僥倖創業成功的不喜歡的兒子。
他看不到自己的成功,看不到因為他的冷漠,蔣家遭受了怎樣的滅頂之災,他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那報復還有用嗎?
所以他著急。
他不可能等個三五年。
他回復「劍」,「不要在路上動手,跟著他進山林,用我給你們的東西,他們就會集體迷路,進了深山,你們再動手。」
「劍」很快就回了好。
他才從帳篷里鑽了出來,湊到了篝火前。
這會兒因為吃飽了也沒事幹,大家正圍在一起說笑,原來白天一個人在宿營地,居然有條蛇沖了進來,耿樂嚇壞了,嗖的一下子就跑了,結果蛇也嚇壞了,也跑了。
他不解的說,「你說我跑它也跑,它那麼可怕,跑什麼呀。」
「這個我知道。」說話的是徐家恆,「我們老家就有個這方面關於蛇的傳說。」
如果是上一期的時候,大家肯定都覺得挺慎得上,畢竟見得少。可在雨林里這麼多天,吃的最多的就是蛇肉,烤著吃,蒸著吃,有天他們還做了次蛇羹,一米的兩米的都吃過了,誰還怕啊。
大家反而非常感興趣,頓時都精神了,「快講快講。」
蔣明生就坐在了一旁。
徐家恆說,「說是不知道多少年前,有人上山打獵,就碰到了一條超級大的蛇,那蛇足有他小腿粗,三四米長,可以稱作蛇王了。」
大家立刻點點頭,這的確是很大了。
徐家恆接著說,「見了這人,蛇王就一下子立了起來,足足有一兩米高,然後伸出了蛇信子,衝著他張開了嘴,眼見就要吃他。這人就聽過了一個說法,蛇是看不見東西的,憑感覺的,只要比蛇高,它就害怕。於是他就想了個辦法,把自己鞋脫了下來,使勁往上扔。蛇一看對方比它高大啊,頓時就不敢了,頭也不回的爬走了。」
他總結,「顯然,你那麼害怕,一跳還不得兩米高,那蛇一瞧你這麼高大,嚇跑了。」
大家忍不住哈哈哈哈起來。耿樂也笑,「別蒙我啊,下次我就跑。」
蔣明生這才插嘴,「跑可以,別跳著跑,走S線跑,蛇看不見,是通過震動來感應的,所以你走S線,它也會走S線。但它轉彎困難,無形中速度就會慢很多,比較容易逃脫。但如果是蟒蛇之類的,又離得很近,就算了,不如躺平更安全。」
大家立刻哦哦了幾聲,算是長見識了。
不過這個故事也勾起了大家的興趣,耿樂籠著篝火,就說,「你們還有什麼故事啊,反正沒事,小雨綿綿,正好聽聽。」
誰小時候沒聽過幾個故事啊,頓時大家就說了起來,蔣明生也跟在裡面,糾正他們講得不對的知識,一時間氣氛和諧的不得了。
等到了興頭上,蔣明生就問了余瑩瑩,「瑩瑩,你去的地方應該很多,沒有什麼故事講講?」
大家早就知道,蔣明生追余瑩瑩,這是不可能少的環節,也沒人覺得意外。
余瑩瑩也知道,蔣明生這是故意迷惑她呢,她正好有個故事講一講,「我聽說,雨林里的蠍子是有族群的,如果有人殺死了蠍子王,它們就會群起攻之,直到最後一隻蠍子死亡。而雨林的蠍子毒性非常大,如果不能及時打了血清,就會死亡。所以雨林里的獵人是不會攻擊蠍子王的。」
大家一聽就聽唏噓的,耿樂說,「這麼厲害啊,可要繞著走。萬一踩死了呢。」
吳佳琪毒舌了他一句,「那是蠍子王,不是屎殼郎,你能踩死?」
所有人包括彈幕都忍不住哈哈哈哈笑了起來。
這樣聊到了天黑,大家困了,除了值班的吳佳琪,就都去睡了。
這一晚風平浪靜,余瑩瑩並沒有出來的意思,蔣明生也不覺得不對,畢竟,這裡有著無人機和保鏢,半夜出去極為容易被發現,除非逼不得已,余瑩瑩不會這麼幹的。
他猜第二天,余瑩瑩肯定會再去河邊,拿東西的。
倒是「劍」回復他,「他們沒有立刻進山,似乎在和導演交涉,在外面小鎮停了下來。」
蔣明生就說,「現在不會的,明天余瑩瑩會出事,他肯定會等不及進山的,你那時候動手即可。」
對方立刻應了。
到了第二天,果不其然,一大早余瑩瑩就說,「我打獵,你們有人要一起的嗎?」
徐家恆就問,「今天去哪裡?」
余瑩瑩就說,「我實在是不願意吃蛇肉了,要不還是吃魚吧,魚比蛇強。」
一群人其實都這個想法,徐家恆就說,「一起吧。」
余瑩瑩果不其然,帶著大家還是按著昨天的原路,去了河邊。只是這次蔣明生心中有數,到了以後,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那顆大樹下,裝作在那裡釣魚,他瞧見,余瑩瑩的臉色第一次微微變了。
這一天,他開始是釣魚坐在這裡,後來是直接在這棵樹下燒烤,壓根沒離開這裡半步。
余瑩瑩一直盯著他,顯然找機會呢,只是始終沒機會單獨找東西,最終只能作罷。
回去的路上他就知道,余瑩瑩不會放任自己這麼長時間跟外界沒有聯繫的,她今晚肯定會行動。
果不其然,回去余瑩瑩就說要值班,雖然她厲害,可終究是女孩子,徐家恆就說,「那你上半夜,我下半夜吧。」
余瑩瑩倒也沒堅持,「好,有事叫我。」
蔣明生就知道,她這是想去拿東西。
等著分配完,蔣明生就藉口昨夜值班太累了,進帳篷休息了。
但他一直睜著眼睛。
雨林的夜其實一點都不寂靜,有各種動物的叫聲,有風吹過樹葉沙沙的聲音,有雨滴掉落噼里啪啦的聲音,當然,更大的是大家的聊天聲。
一直到十點鐘,這個聲音才漸漸消失,大家都回去睡了,宿營地變得一片安靜,然後,到了午夜,旁邊徐家恆的帳篷有了動靜,他出來替換了余瑩瑩。
然後整個宿營地就吵雜了下來,徐家恆與余瑩瑩不同,余瑩瑩是安靜的,如果不是他聽力過人,能聽到那細細的呼吸聲,幾乎就跟沒人一樣。
徐家恆本質是害怕的,所以總是來回的走動,觀察周邊一切可疑的聲音。
就這樣,徐家恆來回走動的聲音一直持續到凌晨兩點,才消失。凌晨兩點半,這是黎明前最黑的時候,也是人睡得最死的時候,余瑩瑩的帳篷終於發出了細微的聲音。
他勾了一角往外看去,發現余瑩瑩就像只貓一樣,穿著一身黑色衣服,從眼前一閃而過,消失在了宿營地外。
而無論是已經睡著的徐家恆,還是無人機,甚至是周邊的保鏢,都沒有發現她的離開。
蔣明生立刻也跟了上去,因為知道余瑩瑩是去哪裡,所以他並沒有追的很緊,而是慢慢的墜在了後面,一路到了河邊。
此時夜黑風靜,河邊樹後依稀有個黑影,他直接跟了過去,將手中的東西扔了過去。
他白天烤魚的時候,就往裡面放了蘑菇粉,而現在撒過去的,則是另一種蘑菇粉,只要兩者混合,人就會陷入迷症狀態,就可以催眠了。
他瞧著那整整一包的粉末在黑影上方破碎,幾乎肉眼可見的,大量粉末飄了下來。
他等著余瑩瑩站起來質問,卻眼神迷離的樣子。
可是,黑影並沒有站起來,即便那些粉末完全覆蓋了她的身體,她連動都沒動!
蔣明生就覺得有些不對,他大膽上前去看,這次卻看得真切,那哪裡是余瑩瑩,不過是個過著件運動衣的石頭扣著個帽子。
這會兒,他卻聽到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你以為那是我嗎?」
他猛然回過了頭,卻發現一身黑衣的余瑩瑩就站在他身後不過兩米的距離,他竟然沒發現。她手中握著的,則是一把飛刀。
那飛刀沒開刃,可他知道那東西的殺傷力,他只覺得頭皮發麻,一股危機感從腳底升起,讓他下意識的往後退。
可卻退無可退,他身後就是大樹,而樹後則是那條河。
余瑩瑩盯著他,「你果然跟了上來。」
蔣明生一聽這話,心裡就打起了鼓,這句話的意思是,余瑩瑩知道自己在算計她?他自然不能承認,「我不懂你說什麼,我看著你半夜裡出來,擔心你才跟了上來。難不成,你故意引我出來的?」
余瑩瑩根本不答,而是說,「這就是灑在老鼠身上的粉末吧,和那個蘑菇粉在一起,就可以讓人陷入迷幻中,被人催眠,耿樂就是被你催眠了。你那晚對我進行催眠,也是用的這個藥粉。」
蔣明生這回的震驚不亞於剛剛發現,余瑩瑩竟然出現在他身後。
余瑩瑩竟然知道?那不就是說明,余瑩瑩從來都沒被催眠過,她不過是藉機演戲而已。
那豈不是,自己的所作所為都在余瑩瑩的眼中?
那豈不是,這兩天,他以為是自己在設計余瑩瑩,其實是余瑩瑩在設計自己?
那豈不是,余瑩瑩今晚是誘他到此?
蔣明生下意識就想找後路離開,畢竟,余瑩瑩既然下了這麼大的血本,肯定是要知道逼他說出那些秘密的。
她顯然準備充足,說話間,就有五個大漢,從旁邊樹林裡走了出來,圍住了他,這赫然是賀星樓給余瑩瑩配的保鏢。
一個余瑩瑩就夠難對付了,加上這五個,常規看,他沒什麼勝算。
余瑩瑩果然說,「不如我們仔細聊聊。」
蔣明生此時就換了態度,「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的確是喜歡你。」
「你長得好看,又武力爆棚,簡直是我的理想人選,更何況,你還是余家千金。我們門當戶對,簡直就是天造一對,可惜你卻對我態度一般,又有賀星樓在旁,我沒辦法,就想了這個辦法。」
「我是雲南人,從小就在山中長大,這蘑菇的作用是偶爾發現的,我沒有壞心,就算催眠了你,也是想著一輩子對你好的。我只是想娶到你而已。」
余瑩瑩卻說,「財產呢?」
蔣明生自然知道,這關是逃不過的,「這個其實是因為我的出身。你知道我姓蔣,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我其實是大工機械蔣逸文的大兒子。我不是私生子,我媽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婦,只是因為家窮,他就拋棄了我媽,找了有錢的小老婆。」
「他這人沒良心極了,非但不承認我媽,為了討好小老婆,也不承認我。我心裡不服氣,我哪裡不如蔣義東?所以就想著讓他高看我一眼。可我考上了top大學,他不看我,我創業成功,他覺得不過是一個子公司大小規模而已。所以,我才這麼說,我幫你打理余家,他自然要高看我一眼,我沒別的想法。」
「呵!」余瑩瑩是真服了蔣明生的臉皮,明明白白的事情,他居然說的如此大言不慚,也不臉紅,「把藉助婚姻吞噬別人財產,說的如此冠冕堂皇啊。」
蔣明生很清楚,他就算用這種法子,也不過是追求不當而已,又沒有產生什麼壞的影響,一點事兒都沒有。
他笑著說,「余氏財團用的是職業經理人,反正你不願意打理,不如我來。你我一體嗎?」
真是無恥至極。
他以為會激怒余瑩瑩,結果余瑩瑩卻涼涼的說了一句,「你我一體,這是你的慣用伎倆吧。老薑?」
老薑兩個字,的確讓蔣明生心中一震,但瞬間就想到了,肯定是張京愛做事不謹慎,讓賀星樓和余瑩瑩發覺了。
怪不得余瑩瑩沒上當,是早有提防。
可他也不承認,「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余瑩瑩就說,「可我知道你幹了什麼?你將張京愛送到了賀月升面前,讓她生下了兒子,隨後就想辦法殺了賀月升。對不對?」
蔣明生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余瑩瑩再問,「你看中了賀家的財產,所以賀星樓也不能活著,因此你策劃了賀星樓的車禍,失敗後,你發現賀星樓對我非常關心,就指揮老黃,跑到東北,趁著我們拍攝的時候,掠走了唐了了,為的就是讓我去救她,從而控制住我,引誘賀星樓上鉤。對不對?」
蔣明生還是小,「你想多了。」
余瑩瑩不理他,接著說,「可你還是沒成功,而且你發現,你原先的目標唐了了,失去了在余家的繼承可能,只有我是唯一繼承人。於是你的目標變成了我,在前天失敗後,決定孤注一擲,一石二鳥,趁著我沒有通訊器的時間差,對我再次催眠,並且引誘賀星樓入山,殺了他。」
蔣明生心中吃驚,自己的計劃居然被余瑩瑩全都看破了。
可惜臉上卻是一片這太可笑的表情,「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想走捷徑是真的,殺人我可不敢。我看你不是想多了,就是認錯人了。余瑩瑩,時間差不多了,出來時間太長,導演會發現的,就到這兒吧,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余瑩瑩卻說,「我費了那麼大力氣,你覺得我在說玩笑嗎?」
蔣明生臉色就變得嚴肅起來,「你想幹什麼?余瑩瑩,我警告你!殺人是犯法的,我不是無名無姓之人,你和我一起出來,我出事了,你跑不掉。」
余瑩瑩淡淡的看著他,就像是看著傻子一樣,「你不用警告我,我既然敢把你引到這裡,我就有辦法。蔣明生,你以為只有你,會催眠嗎?我的確不知道你用的什麼蘑菇,但是我卻知道,怎麼樣讓你開口。你不是一直覺得很奇怪,我為什麼老跑這裡?那個什麼意思?不是要通訊器的,是為了這個。」
啪的一聲,火終於亮了。
於是蔣明生看到了他沒看到的,隱藏在黑暗裡的東西。
那棵大樹下,不知道何時,居然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蠍子,而他的褲腳上,不知道何時也爬滿了。
余瑩瑩回答他,「你記得我昨天講過的故事嗎?蠍子是有族群的,如果有人殺了他們的王,他們就會瘋狂進攻,直至死亡。」
旁邊的一個保鏢將手舉了起來,那赫然是一個足有人手大的,褐紅顏色的蠍子,一瞧就是蠍子王,蔣明生的眼睛不由抽了抽,只覺得遍體發寒。
此時他的聲音已經沒那麼有底氣了,「你到底要幹什麼?」
余瑩瑩這才說,「大自然不是只有你懂,我也懂。好好交代,你還能有可能活下去,不好好交代嗎?反正你尾隨我出來,已經被拍到了,只能是不小心進了蠍子窩,然後中毒死亡。到時候,你在蔣逸文眼中,就是個為了追女人死掉的沒用的男人,倒霉的透頂。他拋棄你媽媽,選擇蔣義東從頭到尾都是對的,你就是不行。」
這句話顯然極大刺激了蔣明生,他陡然憤怒了,「你閉嘴!」
余瑩瑩並沒有閉嘴,「到時候,蔣義東繼承蔣家,張京愛是賀家的大少奶奶,只有你,心機半輩子,什麼也沒得……」
她的話沒說完,卻不動了。
因為蔣明生舉起了右手,而他的右手上,是一把槍。
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余瑩瑩。
只要他搬動扳機,余瑩瑩就不會活著。
蔣明生現在滿臉都是戾氣,「說啊,再說啊。你不是挺能說的嗎?怎麼不說了?」
余瑩瑩不吭聲,他就一把將余瑩瑩拽了過來,「這會兒倒是老實了,我倒是喜歡你這副樣子。挺聰明的,猜到了很多,可又有什麼用呢?你太剛愎自用了,你真以為自己無敵了?其實無敵的,是這個!」
他晃了手裡的槍,衝著保鏢說,「退後,把那蠍子拿走!」
保鏢顯然很在意余瑩瑩,相互看了一眼,就往後退去。
余瑩瑩立刻說,「余家和賀家兩家,你惹不起的,蔣明生我警告你,你敢對我放手,我們兩家都不會饒了你!」
蔣明生不由冷笑一聲,「不會饒什麼呀,到時候你們會都忘掉的,對啊,我就是想發你們余家的財,你聽著,我到時候不但要娶你,還會草你,還會拿著把你家的錢據為己有。而你卻死心塌地的愛著我,甘願為我付出。你才是最慘的吧!還嘲笑我,我告訴你,我永遠都不會讓蔣逸文笑話的,我要讓他後悔!」
「對,你喜歡賀星樓是不是?我已經派人在路上攔著他了,我猜不出意外,他現在已經不在了。賀家只有賀愛聰一個繼承人,而他是張京愛的兒子,跟我的有什麼區別?」
余瑩瑩就說,「這就是你的計劃,先殺賀月升,後殺賀星樓,為了錢你什麼都干?!賀家與你無冤無仇!」
「我為什麼不能幹?!」蔣明生質問他,「蔣逸文拋妻棄子,有人管嗎?我的委屈誰替我伸張過。既然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那賀家和余家倒霉,只能怨你們太笨!」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哈的一聲,「我這麼優秀,卻拿不到繼承人的位置。你知道賀月升就是個傻子嗎?張京愛不過整成初戀的樣子,他就不顧一切了。我本來還想計劃一下送他上西天,哪裡知道,他就是個短命鬼,張京愛跑出去拍戲,因為被別人嘲笑心裡不高興,他就什麼都不顧了,開著車去找她,想要安慰她。結果呢,半路上遇上了車禍,自己死了。這種人,憑什麼繼承賀家啊!」
「老天爺真是不公平!」
余瑩瑩淡淡的說,「我倒是覺得挺公平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她扭過頭看著他,「你以為槍是無敵的嗎?」
余瑩瑩一這麼開口,蔣明生只覺得不對勁,他直接就想射擊,可余瑩瑩卻陡然身體側開,握住了他的手,槍聲響起,卻打在了空處。
而此時,他的手卻傳來了劇烈的疼痛,即便他用盡了所有的自制力,可槍還是砰的一下落在了地上,然後余瑩瑩一腳踢開了那把槍,將他用手按在了地上。
蔣明生原先覺得,自己比余瑩瑩差不到哪裡去,可他現在知道了,他和余瑩瑩根本就沒可比性,這股力量大的他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他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余瑩瑩這麼厲害,為什麼要弄那個蠍子?
就聽余瑩瑩說,「有件事我得告訴你,樹上有個攝像頭,警察全都看到了。」
蔣明生猛然抬起了頭,當看到那個攝像頭的時候,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你真是出人意料,果然讓我喜歡。」他說,「有一點我也忘了告訴你,我知道拐你的那個人是誰?左手少根手指頭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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