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聲名顯赫的傅總嗎?您居然會出現在這裡,身邊還有美人作伴,看來那些說您命不久矣的傳聞都是假的嘛!」
中年男人笑哈哈地對傅承洲打著招呼,笑起來,臉上的肥肉堆成了一塊,嘴裡鑲著的幾顆大金牙也看得分明。
姜渺雖不認識這人,卻覺得這人說話的語氣相當令人討厭,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傅承洲目光驟然變冷,瞥了他一眼後,語氣平靜地說道:「多謝周總關心,時刻記掛著我身體健康,還花錢請了這麼多媒體報導,實在是破費了。」
聞言,中年男人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他沒想到自己的行動這麼快就被傅承洲查到了。
不過既然被識破,他也懶得繼續裝和善了,瞬間換了副臉色,冷哼一聲,鄙夷地說道:「是我又怎樣?傅承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來這裡是想幹嘛,我現在就坦白告訴你,今天的頂級翡翠非我莫屬,千年血參你也別想得到,你就等死吧你!」
什麼?!
姜渺內心頓時警鈴大作。
這個人為什麼會知道千年血參的事?又為什麼知道傅承洲這次來參加翡翠公盤的目的?
傅承洲的內心雖然也很詫異,卻並未表現在臉上,而是雲淡風輕地說道:「是嗎?那周總就好好等著看看,是我先死還是你先死。」
說到這裡,傅承洲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幾分肅殺之氣。
周姓中年男人明顯被傅承洲強大的氣場嚇到了,自覺面子上過不去,便惡狠狠地說道:「咱倆走著瞧!」
說完,他便對著身旁戴著金絲邊眼鏡的女人招了招手,瞪了傅承洲一眼後,背著手離開了。
傅承洲冷眼睥睨那人背影,直至他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
姜渺蹙眉問道:「這人就是你之前跟我說的那個『最大蛋糕持有者』?」
傅承洲點了點頭:「沒錯,他叫周群,是目前國內半導體行業龍頭的老總,先前那些關於我的負面新聞全是他的手筆。」
姜渺的眉頭皺得更深:「可他怎麼知道你會來這?又怎麼知道千年血參的事?」
傅承洲沉思片刻,道:「此次行程是我故意放出去的,他知道也不足為奇。這千年血參的事嘛......也許是我派去F國的手下辦事不慎,走漏了風聲吧。」
姜渺臉上浮起幾絲厭惡:「這人可真夠狂妄的,居然敢那樣放狠話。搞得好像今天這公盤上的極品翡翠全都能收入他囊中一般,我就不信他會是什麼賭石高手。」
這時,傅承洲注意到隨他們過來的專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問道:「高老師,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高老師被點了名,於是坦言道:「傅總,不知您注意到剛剛那人身邊的那位戴眼鏡的女士沒有?」
傅承洲點了點頭:「看到了,你認識?」
高老師表情為難:「那可是我們圈子裡有名的高手,名叫謝霏。她在賭石界名聲風頭極盛無比。每次只要有她參加的公盤,她都能滿載而歸。
她賭石的出翡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幾乎每次都能將上等和極品翡翠一網打盡。
我們圈子裡的人都說,她就是天生的賭石大師,無論是天賦還是才能,都無人能及......」
聞言,傅承洲和姜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若這個女人真像高老師說的這般厲害,那麼他們這次很有可能會被狠狠擺一道。
看來周群,對這次翡翠公盤,著實是做足了功課。
眾人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最終傅承洲開口說道:「反正這次公盤是單向拍賣的形式,既然他有高手輔助,到時我們跟著他喊價就行了。」
姜渺卻不贊成:「他肯定也想到了這一層,就怕他故意在差料子上喊高價釣魚,那樣我們就得不償失了。更何況他功課做得這麼足,想必也準備了足夠的資金,我們不斷和他抬價也不現實。」
傅承洲揉了揉眉心,忽覺有些頭疼。
姜渺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道:「算了,我們干站著也不是個事,還不如先去看看料子。」
「也是,那我們走吧。」
這次翡翠公盤的競買方式只有明標這一種,也就是每一塊石頭都會有一個底價和編號,若在展區有看中的石頭,便可記下其編號,到時候會一起競拍。
展區里到處都是毛料,以全料居多。
全料就是沒有開過的石頭,只能靠經驗和眼力來判斷裡面到底有沒有翡翠。
而石頭上開了個天窗,露出其中小小一個平面的,被稱為半料。展區也有少部分。
最少的一種就是明料了,也就是已經被切割後的翡翠原石。
傅承洲一行人先是在半料區和明料區轉了一圈,隨行的高老師稱,雖然也有些上品的料子,卻也達不到他們極品的標準。
畢竟他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極品翡翠,所以半料區和明料區的料子他們也並未記下編號,轉而走向了全料區。
全料區的石頭琳琅滿目,人也是最多的。
畢竟只要是人,天生就有賭性。
所謂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抹布。
姜渺和傅承洲跟隨著高老師,開始一塊一塊的看料子。
姜渺雖是個外行,但在來之前也做了些功課,知道該怎麼看。
比如原石的皮殼、顏色、光澤、形狀和裂紋等等,都是判斷其中有沒有翡翠的重要標準。
同時她還拿了礦泉水和專用的手電筒作為工具,倒是有模有樣。
沒過多久,高老師站在一塊原石前,擺弄了半天后,對傅承洲說道:「傅總,據我觀察,這塊料子還是很有潛力的。」
傅承洲點點頭,示意時裕記下編號。
結果時裕剛掏出筆,周群竟又出現在他們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唉,沒想到傅總不僅身體不行,帶來的專家也是老眼昏花,這麼普通的料子居然也能看上,嘖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