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司知珩的回答,沐語嫣震驚到掙脫了他的懷抱,瞪大了雙眼看向姜渺,難以置信地問道:「什麼?!你竟然煉出了靈蠱?!」
姜渺指尖微滯,並未理會沐語嫣,不理解地看向司知珩問道:「我有沒有靈蠱同與你結不結婚有什麼關係?」
司知珩依然笑得肆意:「你的問題太多了,我拒絕回答。」
姜渺沒想到司知珩現在會是這副嘴臉,一時竟氣到語結。
而沐語嫣盯著姜渺看了許久後,眼神里居然浮現出了幾分畏懼,默默地離開了房間。
司知珩全當她是透明人,繼續對姜渺說道:「行了,順便告訴你一句,明天就是婚禮,你好好準備準備吧。」
他邊說邊用纖長白皙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意思是讓姜渺做好心理上的準備。
姜渺不自覺握緊雙拳,說:「所以要不是我今天喊你過來,你明天打算直接讓人把我駕走是麼?」
司知珩揚起下巴回答:「是啊,那又怎樣?」
聞言,姜渺深吸一口氣,努力克制住自己想殺了司知珩的衝動,冷聲道:「不可能!我絕對不可能和你結婚!你想都不要想!」
司知珩慢慢收起笑容,臉上也遍布冷意。
他現在的表情姜渺很熟悉,那是她第一次在逸仙賭場見到他時,他把槍塞進彪哥手裡要與其賭命的表情。
司知珩眯起眼睛,一點點靠近姜渺,渾身都散布著危險的氣息。
他死死盯著姜渺,用極為森寒的語氣說道:「你為什麼會覺得你的拒絕對我來說有意義?」
姜渺立刻激出體內的靈蠱向司知珩展示了一瞬,沉聲說道:「靈蠱體內還留有我父親以前的毒素和我上次中毒的毒素,只要我將它們全部倒逼出來,再把靈蠱殺死,我也會因中毒而喪命。」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直視著司知珩的藍眼睛繼續道,「司知珩,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和你結婚的。」
她的話音剛落,站在她身後的兩個死士立即將她鉗制住了。
姜渺收回靈蠱,譏諷地對司知珩說道:「你以為這樣我就不能操控靈蠱了嗎?」
司知珩卻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就算你這樣做了,也不會立刻暴斃,而是會保持一段時間的清醒再慢慢死掉,對吧?」
他說的確實沒錯,但姜渺不能理解他為什麼提到這個,一臉警惕地問:「所以呢?」
姜渺冷笑一聲,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時,司知珩伸出食指輕輕抵在她的嘴唇上,「噓,先別急著說話,讓我好好想想該怎麼殺他呢……嗯……你身上的那把尼泊爾軍刀就很不錯,足夠鋒利,我會一刀刀割在他身上,讓他連連慘叫。而你將會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在你面前發生卻又無能為力。姜渺,我簡直都不敢想,等那個場景真的發生時,我該會有多麼愉悅,哈哈哈哈哈哈……」
他越說語調越尖銳,笑聲也越來越大,像是一個真正的瘋子。
姜渺靜靜地等他笑夠之後,偏過臉甩開他一直抵在自己唇上的食指,面無表情地說:「你不會這樣做的,因為你的父親還需要傅承洲。」
聽到姜渺這樣說,司知珩的表情陡然變得有些古怪。
這種古怪感不像是受到了威脅後該有的表情,更像是帶著幾分憐憫。
他一把捏住姜渺的下巴,幽幽地說道:「姜渺,我真羨慕你啊,你總是這麼天真。」
姜渺眉心一跳,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司知珩將自己鮮紅的唇瓣貼在她耳邊,以極低的音量繼續說道,「我父親的確需要傅承洲,可是……那關我什麼事呢?畢竟我想要的,從來都只是你啊。」
姜渺渾身一僵,後背冒出一陣涼意,雙拳也慢慢鬆開,無力地垂了下去。
她承認,她現在居然有點害怕司知珩了。
她勉強扯動了一下唇角,苦笑道:「是,我的確太天真了……差點忘了,你是一個真正的瘋子。」
姜渺從第一次見到司知珩時就見識到了他的瘋狂,可是他曾經送給她的那塊無事牌救了她的命,所以她潛意識裡就對他放鬆了警惕。
可現在想想,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他是情報商人,怎麼可能在得知傅承洲血液的秘密後無動於衷?
他說他只來過一次迷霧森林,又怎麼可能對那麼一大片森林裡危險動植物的習性幾乎了如指掌?
如今自己身陷囹圄,她誰也不怪,只怪自己輕信了司知珩。
這是她活到這麼大以來,第一次感受到「後悔」的情緒。
那天晚上傅承洲問自己要不要離開的時候,她要是答應就好了。
只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難道,她真的只能認命般嫁給司知珩這個瘋子了嗎?
想到這裡,姜渺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這時,姜渺的腦中忽然有一道靈光乍現。
明天和司知珩結婚的話,她肯定是要離開這個房間的。
雖然她不知道這邊舉行婚禮的具體流程是怎樣的,但應該能找到機會搏一搏……
誰知司知珩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漫不經心地勾唇說道:「勸你收起那些可笑的想法,你明天照樣會被注射麻醉藥品直到婚禮結束……然後就等著和我圓房吧。」
聞言,姜渺的一顆心瞬間冰冷到了極點。
司知珩看著姜渺的表情,像是很滿意她現在的反應,輕佻地對她吹了聲口哨,然後轉過身準備離開這裡。
「司知珩。」
姜渺忽然叫住了他。
司知珩回過頭:「怎麼?」
姜渺語氣平淡地問道:「我能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嗎?」
司知珩挑了挑眉,表示同意。
姜渺悠遠疏離地笑著:「那天你送我無事牌時,是不是早就料到了它會救我一命?」
問完這個問題後,姜渺靜靜看著他,墨黑的眸子裡沒有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