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宸都微微蹙眉,不過他驚訝的不是安楚靈為何這麼說,而是驚訝突厥王子什麼時候得的病自己都不知道?
他知道安楚靈是靈醫,醫術高明,自然不會懷疑她的話。
這時,上首的皇帝也不明白的開口,「安楚靈,你為何如此說?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你這樣可是有什麼依據?」
安楚靈朝皇上拱手行了一禮,「回皇上臣女略懂醫術,突厥王子的病臣女能治,我是從他的氣色和說話的感覺中看出來的,不信,我可以跟突厥王子詢問幾個症狀,看我說的是否屬實。」
於是,安楚靈便一本正經的看向突厥王子。
「敢問王子最近可有經常覺得食不下厭,夜不能寐,甚至早起的時候還會犯噁心?」
突厥王子眉頭微微蹙起,「是有這些症狀,不過這不是因為我從突厥來到西夜水土不服 引起的嗎?等我回去或者適應就好了,能算上什麼要命的大病嗎?」
安楚靈繼續微笑,「這些只是表面的,你以為是水土不服引起,但其實是應該是中了某種奇怪的毒,是在你來西夜的途中,經過了某處密林,碰到了某種植物惹得。」
「如果不信,王子現在可以割出自己一點血來,不出意外,毒素已經開始蔓延,你的血里會有一些烏黑了。」
其實,這也是安楚靈根據前世的記憶知道的。
但是突厥王子死了不久後,才有人調查清楚突厥王子的死因,是來自山林中某種毒性很強的不知名植物,它可以在體內隱藏一個月才發病。
這種毒物罕見,直到半年後才被人破解出解法。
突厥王子懷疑的看向安楚靈,「你說的可當真?」
他堂堂王子之尊,自然不能被人無故戲耍,尤其是要割血,在他們突厥,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能輕易弄傷。
安楚靈點頭,「王子可以一試,並讓太醫檢驗,如果我所說的沒錯,那麼我會為王子醫治,但我的條件是王子能與我西夜國在沒有聯姻的情況下建立邦交。」
突厥王子猶豫一會兒,點頭,「好。」
旁邊的侍從還有些猶豫,想要勸阻,「王子,您怎麼能這麼輕易相信別人,要傷害自己身體了,我們直接叫自己的大夫來檢查不就好了嗎?」
但突厥王子卻是瞪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侍從只能訕訕的收回脖子。
突厥王子又笑著看向安楚靈,「那如果證明你錯了,本王子沒有中毒生病,你是不是就會嫁給我?」
「好。」
安楚靈豪爽答應。
突厥王子臉上笑容更多了些,這樣的賭注他怎麼都不虧,何樂而不為了?
輸了能救命,贏了可以抱得美人。
不過,夜瀾宸卻是開始有些緊張起來了,雖然他相信安楚靈,可是聽到這個賭注,他內心還是十分的不舒服。
最高興的莫過於紫韻公主了,聽到這個賭注她喜不自勝,再看看突厥王子的臉色,她是覺得人家健康的很了,怎麼可能有病呢!
宋施施一家卻是忐忑不已,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雖然她也不太相信安楚靈的能力,可是最近發生的事兒實在太多了!
安楚靈身上就沒有失敗的事兒,不會這次她真的又贏了吧!
宋施施緊張的看著突厥太子,心中一直祈禱:安楚靈一定要輸,突厥王子沒病!
只要能讓安楚靈丟臉,她就開心!
讓她嫁給突厥王子這麼帥的人雖然是有點便宜她了,但是能把她趕出西夜也不錯!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著突厥王子,只見宮人拿上碗和刀來,突厥王子利落的在手上割了一刀下去。
大家紛紛探著頭想要去看碗裡的血,突厥王子的臉在一瞬間就黑了。
怎麼會
「還真的是黑血!」
就連他身旁的僕從都驚住了,臉上的擔憂傷心一下就掛不住了,「怎麼能這樣,誰給王子下的毒啊!是不是西夜國的人,你們是不是想害死我們王子?」
西夜的官員連忙解釋呵斥,「休得胡言,我們從來不做這種事情,如今西夜與突厥相處融洽,我們怎麼會下毒傷害王子!」
安楚靈也及時說道,「你們若不信可以叫上你們自己的人檢查一番,我們西夜的酒水是否下毒,而你們王子的血液到底是中了什麼毒。」
突厥王子聞言,立馬讓自己帶過來的大夫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結果顯而易見,他吃的用的全都沒有任何異常。
並且中的毒也是稀奇古怪,沒有一個太醫知道的。
正當大家疑惑之時,紫韻公主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安楚靈大家都不知道突厥王子中毒,就你一個人知道,而且你說你能治,這毒不會是你下的吧!」
這句話如一根針落在每個人心上,很多人開始附和。
「對呀,連太醫都不知道不能解的毒,她怎麼知道?若說不是她下的毒,我還真的不信呢!」
「可是她為什麼要給突厥王子下毒啊?兩人是有什麼仇怨嗎?無緣無故也不會給他下毒吧?」
「這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畢竟這毒只有她知道,你看西夜的太醫和突厥的太醫都束手無策,肯定是擁有解藥的人才能治療啊!」
眼看各種猜測湧向安楚靈,宋施施心中十分得意,要是這個罪名被做實,安楚靈會怎樣?
會不會去坐牢,或者被處死?
不行,她得再添一把火!
於是,宋施施又哭唧唧的開口假裝為安楚靈說話,「你們不要這樣說我妹妹,她肯定不是故意的,求皇上看在妹妹是長公主女兒的份上開恩,不要責怪妹妹,我一定勸妹妹交出解藥救突厥王子。」
宋施施哭的委屈,說完就逕自走到大殿中央,朝著皇上跪了下來。
紫韻公主見狀,『誇讚』道,「安楚靈下毒是她自己的錯,施施你別太善良了,縱然她是顧母的女兒也不能饒恕啊,俗話說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了。」
安楚靈實在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呵斥了句,「好了,宋施施你戲演完了沒有?我什麼時候承認是我下的毒了?這事兒還沒弄清楚,你就上趕著給我定罪你什麼意思,是不是生怕我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