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診出喜脈,孩子不能要

  陳家村的村民都慌了。

  作為距離京城並不遠的村子,他們有所耳聞懸壺神醫的大名。

  傳聞中的神醫年紀並不大,容貌傾城,脫俗出塵的氣質似神女。

  對上了,都跟林清禾對上了。

  村民們紛紛追上去,神醫來義診,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姜大娘被他們撞的七暈八倒。

  「懸壺神醫,一切都是她在胡說八道,您不知道她就是個長舌婦。」

  「是啊,姜大娘嘴巴不饒人,沒人能從她嘴裡得好。」

  「您千萬別因她一人跟我們計較啊。」

  村民們七嘴八舌,看向姜大娘的神色都帶了恨意。

  要不是她,能得罪懸壺神醫嗎?

  林清禾腳步驟停,緩緩轉身,直直朝姜大娘看去。

  她倒是要看看反被言語攻擊的姜大娘作何反應。

  姜大娘對上她的視線,本就慘白的臉更白了。

  林清禾三人被村民們簇擁著回村。

  看到玄之又回來的陳皮怒從心中來,衝上去攔住:「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這次沒等他們說話,村民就喝斥道:「這是懸壺神醫的道友!你不要不知禮數,讓開!「

  說話的是陳皮叔公。

  他不好在眾人面前駁他的面子,拉著臉走開。

  林清禾看他脫離地面的腳底,眸光微閃,抬頭與玄之對視上,她微點頭。

  村民們繼續簇擁林清禾往前走,玄之悄然離開也不知。

  村子中間位置搭了個簡易的棚子,林清禾坐著,面前排了很長的隊伍,村裡的老人幾乎都來了。

  除了姜大娘,她再沒臉沒皮也不敢湊上來,遠遠看著心中又堵得慌。

  人上了年紀,老毛病無非那幾種。

  腰酸背痛,腿腳不便,風寒在身。老嫗多了個,早年生孩子多,又沒坐過月子,頭時常疼痛。

  見個個都面色緊張,林清禾緩下神色診脈,儘量讓自己變得和藹可親。

  她一把脈就能將對方病症說出來,給丹藥,跟開平常療養的法子,開的藥都是最便宜的。

  陳家村的人並非不知好賴,對林清禾的感激化成功德點,沒入她體內。

  兩個時辰後。

  村裡的老人幾乎診完脈。

  林清禾抿了口茶,餘光瞥到個扭捏的身影躲在不遠處的大樹後面,她收回視線,假裝沒看見。

  很快,大樹後的人現身。

  是蓮娘。

  她小步跑到林清禾面前有些氣喘。

  孫不二認出她就是陳皮的娘子,腦子不受控制回想之前看到的那幕。

  當時蓮娘被壓在身下,頭朝地面,沒看清楚她的人臉,見孫不二盯著她看,羞澀的抿唇笑笑。

  「我來給你把脈吧。」孫不二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伸手道。

  蓮娘看向林清禾。

  「她也會診脈。」林清禾道。

  蓮娘蚊子般大小的聲音嗯了聲,將手遞到孫不二面前,

  孫不二搭上她的脈搏,眉頭微挑:「你這是喜脈。」

  蓮娘驚訝抬頭,眉目間有些欣喜。

  她與陳皮成婚幾年為誕下一兒半女,總是在陳家抬不起頭。

  得知自己懷上,這段時日陳皮的所作所為,她瞬間釋懷了。

  「你這孩子不能生。」林清禾盯著她的肚子,她沒看錯,蓮娘懷的是鬼胎。

  蓮娘下意識捂住肚子,神色有些警惕,匆匆起身走了。

  孫不二摸不著頭腦:「她為何不能生下來啊。」

  玄之在此時匆匆趕來,滿臉急色道:「村長家的祖墳有問題!我跟著陳皮一路上山,他到了他家祖墳後,張口吞煙。」

  孫不二更懵了:「哪兒來的煙?」

  玄之道:「他家的祖墳會吐煙!」

  林清禾聞言起身:「走,去村長家。」

  .

  蓮娘到家,跨過門檻時小心翼翼低頭看,摸著肚子踏過去,她婆婆田氏眼尖,看清楚她的動作,急忙將手中勺放下。

  「蓮娘,你有了?」田氏拉著她小聲問,

  蓮娘羞著臉點頭。

  用膳時,田氏將好消息告訴全家。

  陳村長歡喜的拿出了珍藏許久的酒。

  陳皮洋洋得意:「還不是我行。」

  陳村長瞥他眼:「如今蓮娘有了身子,你可別亂來。」

  田氏點頭:「頭三月可千萬別行房事。」

  蓮娘想起白日的荒唐,有些緊張的摸了下肚子,沒感覺到什麼不對才寬下心。

  她察覺一道灼熱的目光,抬頭對上陳皮色眯眯的眼,忍不住心底一抖,捂住肚子。

  「吃飯!」陳村長敲了敲桌。

  陳皮這才收回視線。

  蓮娘吃的心不在焉。

  砰砰砰!

  林清禾在外面敲門。

  聲音十分大,引得周遭鄰居都探出頭來看。

  孫不二有些疑惑,這可不像林清禾的作風。

  「誰啊!」陳皮開門,見是林清禾幾人,馬上關門。

  林清禾眼疾手快握住門邊,強制性推開,闖了進去。

  陳皮拉著臉:「沒完沒了了是吧,你們誰啊,趕緊滾出陳家村!」

  陳村長聞聲前來,見是林清禾忙迎上去:「懸壺神醫裡邊請。」

  村子裡白日發生的事情他都知曉,見陳皮這般不知禮數,他敲了下他的頭。

  陳皮誒呦吃疼,眼睜睜看著林清禾幾人進來。

  林清禾坐下後,開門見山直接道:「村長,你家的祖墳要遷走,越快越好,你家兒媳的胎也要不得。」

  兩句話,驚的陳家人都站起身。

  陳皮急眼:「什麼庸醫,破道士,危言聳聽。」

  蓮娘緊緊捂住肚子,十分不喜的盯著林清禾:「都說懸壺神醫行善,可為何到了我身上就得落胎!」

  田氏也急了,「是啊,我家蓮娘好不容易懷上孩子,怎能說不要就不要。」

  「走,都走!」蓮娘抄起角落裡的掃把趕人。

  林清禾看向陳村長,見他沉默,她也不多言,轉身就走。

  出了陳家,孫不二忍不住問:「咱們就這樣走了?」

  林清禾聳肩:「不然呢,人家壓根不信我們。」

  孫不二走了幾步:「不行,羅盤的指針還是指向陳村長家,還不能走。」

  她抬頭看向屋檐,與玄之對視眼,兩人眼巴巴的看著林清禾:「待了今夜。」

  四月已經有蚊蟲出沒。

  三人在村長家屋檐頂上餵蚊子,夜色越來越暗,一切平靜如水,

  突然底下傳來聲音,

  林清禾緩慢的揭開瓦片,朝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