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三默然片刻,意會過來他忙道:「只要能將我家公子救好,錢不是問題。」
說完他又遲疑的看向陸九淵,用眼神示意。
公子,是吧。
陸九淵頷首,對林清禾道:「懸壺神醫儘管開價。」
林清禾與芍藥對視眼,嘴角都帶了一絲笑。
「錢不錢其實也沒要緊的,重要的是救人一命,積善積德。」她道。
陸九淵嘴角微微上揚。
羅三忍不住問:「懸壺神醫,你這裡有解藥嗎?」
林清禾搖頭:「沒有,如果隨隨便便就有解藥,怎麼會成難解的毒藥呢。
七月半有一味解藥在巫山,名為雪蓮花。」
羅三蹙眉:「巫山?」
陸九淵若有所思:「傳聞中巫山有一座常年下雪的小雪山,懸崖峭壁中長著一片片雪蓮花,我之前以為是傳說,沒想到還真有?」
林清禾呷了口茶:「不錯,雪蓮花難得,還需巫山的同意。」
羅三眉頭緊蹙,擔憂不已:「可我們也不認識巫山的人,如何進的去。」
林清禾笑而不語。
他眼睛一亮,激動道:「懸壺神醫有路子?」
「不巧,有認識的人。」林清禾道。
羅三喜形於色,看來這次來京城真是來對了啊!
陸九淵體內還有幾種毒,林清禾抓了幾味藥煮水讓他泡澡七日,再加上內服,兩者齊下,方可解毒。
藥抓好了,陸九淵卻站著不動。
林清禾挑眉看他:「怎麼了?」
陸九淵手虛握到嘴邊咳嗽聲,虛弱道:「茅山屋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在下想在此地住到啟程去巫山。」
羅三十分上道的掏出一沓銀票遞給她:「房錢。」
林清禾拒絕的話已經到了喉間,她喉嚨一滾,接過錢:「芍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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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國公夫人生辰宴回侯府的李氏,立即沖向牡丹苑,人才走到院前就聽到裡邊一陣陣嬌嗔聲。
李氏腳步驟停,渾身一顫,心臟都漏了半拍。
她遲疑的放緩腳步,不驚擾裡邊的人,走到屋檐下,裡面一聲聲嬌滴滴的吟聲,足以讓任何一個男子酥了身子。
李氏猛地推開門。
床榻上的芳娘驚呼聲,鑽進宋德懷裡,淚光閃閃:「侯爺,我怕。」
美人在懷,又這般柔弱無辜,宋德愛不釋手,他瞥了眼站在門口呆若木雞的李氏,冷哼聲:「你來做甚,出去!」
李氏渾身冰冷,她沒想到宋德竟會如此對她,有了新歡就忘了髮妻。
她衝上前撕扯芳娘的頭髮:「賤人,光天化日之下勾引侯爺,你還要不要點臉面。」
拉扯中,芳娘渾身雪白裸露在外,好一個膚如凝脂,渾圓細膩。
李氏愣住,看的十分刺眼。
這個空檔,宋德將她推開,緊緊護住芳娘,看向她的眼裡充斥著滿滿的厭惡。
「你就是個妒婦,滾出去!」宋德吼她,轉眼又對著芳娘溫柔小意,「心肝,哪兒疼。」
李氏渾渾噩噩離開,她去找宋白微,將自己的委屈全盤說出。
宋白微蹙眉盯著她:「娘,男人有個妾室不是很正常,你至於如此生氣麼?」
李氏怔然,心底騰升起一陣陣涼意。她來找宋白微是想得到安撫和認可,共同譴責宋德的。
她怎麼能向著他呢?
李氏失望道:「微兒,就算是恆王納妾,你也是這態度嗎?」
宋白微神色大變,冷聲道:「娘怎麼能和我比,我是皇上眼前的紅人,年輕貌美,是恆王的助力。
他想納妾,還得問我同不同意,娘就別操心了。」
李氏落寞不已,起身離開。
不知不覺就來到茅山屋。
林清禾剛好出門要去相府,兩人對視。
李氏尷尬的挪開眼,她輕聲道:「我只是路過。」
林清禾哦了聲,抬腿就要上馬。
「清禾。」李氏喊住她。
林清禾頓住:「何事?」
李氏望著她清麗的臉龐有些恍惚,她突然就有了許多傾訴欲,將宋德喜妾,宋白微的冷淡都告訴她。
林清禾靜靜聽著,聽到她說芳娘貌美才獲得宋德的寵愛時,她笑了聲。
李氏愣住,停下說話。
「侯夫人,永遠都會有人比你更美更年輕,莫要將侯爺的移情怪罪到女子身上。」林清禾道。
李氏潸然淚下:「可我們身為女子,歷來都是靠夫家度日………」
林清禾似笑非笑。
李氏說著說著就噎住了。
她眼前的林清禾可不就離經叛道,哪兒需要靠夫家。
林清禾上馬:「要是侯夫人跟我說這些,您還是去尋宋白微吧,先走了。」
李氏追了幾步,還是將心中的話說出來:「清禾,你可否給我一顆玉肌丸。」
林清禾微頓,駕馬直接走。
「去天逸館買吧,我可以讓騰掌柜給一個名額給你。」
說完她揚長而去。
李氏在原地站了許久,失落無比,她忍不住想,林清禾出手就是十顆十顆的送人。
為何送她一顆都不肯,還要她去買。
一時間,她感覺自己被所有人背叛。悲涼不已。
「懸壺神醫!」相府的管家一看到林清禾就笑得合不攏嘴,「您裡邊請。」
鎮國公的腿已經大好,此時丟掉了拐杖在院中一圈一圈行走。
王叔在旁側熱淚盈眶:「將軍,將軍您能走了!」
鎮國公停下望天,眼角流下一滴淚:「是啊,能走了。」
老天待他不薄啊,一路逃亡成功入京,幸運遇上范丞相,又有林清禾神助。
林清禾進來,見鎮國公主僕兩人含淚沉思,她咳嗽聲。
「懸壺神醫!」
「懸壺神醫!」
一道比一道殷切,兩人上前簇擁她,作勢就要下跪。
林清禾眼疾手快將鎮國公攙住:「救病治人積善積德,別這麼客氣。」
鎮國公感激不已道:「話雖如此,天下能救,敢救我的人也就只有懸壺神醫您了。不僅救了我,還救了我的孫兒,此大恩大德不知如何報答。
只要神醫所託,江家三代必定去做。」
林清禾頷首,問:「鎮國公也知道朝堂最近動向,你作何打算?想復仇興鎮國公府,還是隱姓埋名,安康過完下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