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周少爺的花邊新聞

  所有人腦海里都閃過一句話:

  車頭一翹,閻王一笑。

  鬼火一響,爹媽白養。

  機車突然不受控制,許宣抓不穩,身形驟然騰空,被狠狠甩開賽道三四米遠,撞上賽道兩側的安全氣囊。

  一聲如殺豬般的慘叫從他喉嚨里溢出。

  許玉大驚失色:「二哥!」

  突如其來的意外將所有人都驚住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快叫救護車。」才驚醒眾人。

  許宣蜷縮在地上,雙手捂著身下私密位置,像一條遭受重大打擊的蠕蟲一般不住地扭動。

  陳航眼尖地看到他雙手下方,一小灘紅黃交織的粘稠液體不斷流淌。

  他直接感覺背後一涼,那種不安的預感成真了。

  已經站在終點的騎士動作瀟灑利落地下車,緩緩走向這裡。

  覃念露失態地叫了出來:「狐狸?」

  「怎麼是她?」

  上一次在歡夜,狐狸賽比贏知名賽車選手安岩,一舉成名,害她和顧言風丟了好大的臉,這一次又是狐狸,和許家少爺比賽,還讓對方受了重傷。

  許家人出了名的有仇必報,護起犢子不講理,狐狸這一次是踢到鐵板了。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姿態從容的狐狸,心底有些幸災樂禍。

  闖下這麼大禍,就算是周家太子爺在這,也保不住她。

  歡夜是雲城出名的貴族賽車俱樂部,當然有醫療團隊,只是當幾個醫生趕過來,用各種各樣的儀器檢查一遍之後,紛紛搖頭嘆氣:

  「精巢破裂,趕緊聯繫三甲及以上醫院搶救,在黃金搶救期,或許還能保住……如果晚一些,很可能影響生育。」

  話已至此,懂的都懂。

  歡夜的醫師當然不希望許宣在他們這發生意外,因為說得較為內斂。

  但陳航許玉等人還是聽懂了他的潛在意思。

  許宣(二哥)可能下半輩子不能生育了!

  許玉跪坐在許宣不遠處,腦子一片空白。

  她二哥以後不能人道了?

  他們兄妹出來玩一次,不僅得罪了周家,還把二哥的未來都葬送進去,爸媽肯定饒不了她。

  「呀。」

  許玉的耳畔傳來覃念露詫異的聲音,「那不是狐狸嗎,上次和安岩比賽那個狐狸,剛才好像也是她和許二哥比賽來著。」

  如果評出覃念露最討厭的人,第一是溫芷菡無疑,第二個就是狐狸。

  溫芷菡突然出現,搶去了她的父母和豪門千金的人生。

  而狐狸每次出現,張揚絢麗的模樣吸引了全部目光,而自己在對方的襯托下,分毫不起眼。

  許玉漸漸沖恐懼中回過神來,順著她的眼神看向依靠在機車旁的女孩。

  覃念露不自覺揚了揚唇。

  在許玉視角里,周樂揚不知在和狐狸交頭接耳什麼,他拿起一瓶礦泉水,擰松瓶蓋,殷切地送到「狐狸」手裡。

  他嘴角噙笑,神態是對旁人前所未有過的柔和。

  覃念露說:「阿玉,別著急,我和陳航已經打過急救電話,他們馬上就派車過來。」

  「不過。」她語氣停頓,欲言又止,「許二少雖然是自己操作不當,造成車禍,但是沒有人挑釁,他也不會這麼著急。」

  「我想不通的是,狐狸為什麼要針對你哥呀?」

  「該不會是因為周少爺?」

  許玉聽了她的話,眼神直勾勾地看向「狐狸」,眸子充血,目光帶著殺氣。

  電光火石之間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狐狸……狐狸……

  許玉在心底默念這個名字,忽然站起身直奔周樂揚身邊的女孩。

  溫芷菡躲也不躲,站在原地看她想做些什麼。

  只見許玉發了瘋似的伸手要打她,被陳航幾人給攔住。

  許玉瞪著猩紅的眼睛,大聲嚷嚷著:「賤人,都怪你害我哥,他如果出什麼事,我許家絕不會放過你!」

  陳航連連制止:「許玉,你別鬧,你哥是自己甩出場地的,跟狐狸無關。」

  他的其它小夥伴附和點頭。

  他們一直都在看比賽,前面幾圈狐狸雖然在逗弄許宣,卻沒有硬性卡對方的車,兩車之間保持一個距離,最後一圈,狐狸衝刺橫車只是一個常規耍帥動作,是許宣的車馬力太快,他又操作失誤。

  賽車圈子裡,就算初學者都應該知曉,200碼以上的速度,剎車不能剎到底,否則會將人甩出去。

  並且歡夜在全場每一個角落都有安裝監控。

  這場比賽的提出者是許宣,他還主動立下不合乎人情法理的要求。

  許玉咬緊牙關,她才不管什麼規則法律:「就是她害了我哥,這麼多監控都拍下,是她幾次卡車,讓我哥心情不佳,才會出現失誤。」

  許玉的眼神充滿怨恨,她看了看狐狸和周樂揚不到一米的距離,忽然嘲諷地大笑出聲:「你們都攔著我,不會是因為這女人是周樂揚包養的情人吧?」

  「原來如此。」她咬牙切齒道:「陳航,圈子裡應該有一些風聲,說我家打算和周家聯姻。」

  「正因為此我之前才會和周樂揚打招呼,狐狸那個賤女人肯定是聽到了這些傳言,故意挑釁我哥,然後在賽場上給我哥使絆子!」

  「狐狸,你個夜場賣身子的賤女人,真陰險啊,因為妒忌我,故意害我哥!」

  許玉說得言之鑿鑿,一聲比一聲高。

  覃念露抿唇,狀若無意地說:「確實有一些說許周兩家聯姻的言論,難道就是因為這個,狐狸竟然打算害死許二少?」

  許玉瞪著布滿血絲的杏眼,「賤女人,不得好死。」

  她的語氣一次比一次憤恨,對周樂揚哭訴道:「周公子,你被這個賤女人蒙蔽了,她一個混跡在夜場的女人能是什麼好人?當然是每天遊走在各種男人之間,打算釣凱子一舉上位,身體髒到不行,你不要信她的鬼話!」

  許玉自己其實也不清楚內情,但為今之計,只有死死攀咬狐狸,把事故的主要責任推到狐狸身上,來淡化她哥的過錯。

  到時候爸媽忙著處理二哥的事情,說不定就沒注意到她得罪周樂揚的事。

  兩人的一唱一和,的確影響到了不少不知真相的吃瓜群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