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驚膽戰的等了幾天,終於在幾個小時前收到警方的電話,夫妻倆穿著拖鞋就跑了出來,深更半夜根本沒有計程車肯進山,尋女情急的夫妻倆差點選擇徒步上山,遇上了開車上山見對象的顧璟宸。
「多虧顧先生,否則我們這會還在路上干著急呢。」段母抹了抹眼淚。
「小事一樁,不必放在心上。」顧璟宸笑意淺淺,舉了舉拉著溫芷涵的手,「這是我未婚妻,她也是今天配合警方執行抓捕任務的。」
他沉穩持重的外表配上那一臉驕傲的表情,竟然有些詭異的和諧。
段母一聽還有這層淵源,感激更甚,直夸兩人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祁鳴在一邊都看傻了。
這場任務他全程都是懵逼的。
他就說一路上虞辛和溫澄對施歡有點太過熱情了,可又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這幾個人一個個嘴巴緊的跟什麼似的,甚至沒人提醒他!
晚上幹了三碗李珍花做的飯,他還睡了這段時間以來最舒服的一個覺。
直到響了十多個警笛聲,他才睡醒。
睡醒卻懵逼的發現虞辛和溫澄都不在房間裡,於是他出門去找。
然後,
然後就看到了他這輩子見過最三觀炸裂的一幕。
吳耀祖和他媽李珍花赤身*體在院子裡嗨皮的打野戰!
祁鳴一度以為他還沒睡醒,還在夢裡,否則怎麼會有這麼逆天的幻覺!
然後虞辛就帶著警察破門,當場抓獲了嗨皮的母子倆,時間仿佛都靜止了。
惶恐的母子倆,震撼的警察,還有一臉懵逼被迫圍觀的他。
那一刻,祁鳴恨不得自己是只陰暗爬行的蟲,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滴個老天奶!
救命!
重金求一雙沒有看過那一幕的眼睛!
他渾渾噩噩的幫警方幹活,此時累得呼哧帶喘,坐在一個樹墩子上回想起這一整晚發生的事。
然後目光又落在突然出現的顧璟宸身上。
這哪來的野男人?
他每天在兢兢業業的執行任務,累得跟條狗似的,為什麼這個溫教官能帶家屬,還當眾談戀愛撒狗糧?
幾輛警車先後帶走了受害人和犯罪嫌疑人,公安局長融城拉著虞辛道謝,熱情邀請他們回去喝茶。
祁鳴仰頭看了看月亮。
垂死病中驚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他,祁鳴,成了這場任務最大的小丑!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竟然算幸運的那個。
抵達白石村第三天,陳輝和臨時組隊的樓止按照要求抵達目的地。
看著鬍子拉碴,一身頭髮打結,一身髒污仿佛剛從泥地里爬出來的野人模樣,祁鳴嘖嘖嘆氣,「唉,你們弄的也太慘了吧,我早三天就到了,順便幫警察捉了幾個人販子,白教官直誇我聰明能幹,還送了我一箱核桃乳,叫我好好補補呢。」
看著他一臉得意和幸災樂禍,陳輝忍了又忍,才沒一圈招呼上那張欠扁的臉。
車門一開,露出溫芷涵那張驚艷的臉,她意味深長的目光掃過祁鳴,嗓音清冷:「你是該多喝點。」
祁鳴摸了摸鼻子。
陳輝拿著信號追蹤器,懊惱的拍了拍腦袋:「溫小姐,不是,教官,這信號追蹤器是不是壞掉了?」
「我們在山裡追蹤好幾天,連影子都沒見到,所以只好放棄追蹤任務,轉而上山。」
看著一臉天真無邪的陳輝,祁鳴目光憐憫,這傻孩子至今還被蒙在鼓裡,沒認清溫芷涵就是個詭計多端的壞女人!
當天晚上,最後兩個人也卡著時間抵達目標地點。
幾個人無一不是狼身狼狽,活像山裡的野人。
而此時,溫芷涵一邊喝著顧璟宸從山下買來的飲料,一邊坐在躺椅上曬太陽。
雙方對比慘烈。
大概是幾天在林子裡的野人生活,吃的是酸掉牙的野果,喝的是過濾完依舊帶泥沙的泉水,住的是露天三百六十度夜景百平米大床,他們連質疑的力氣都沒了。
現實會平等的磋磨每一個桀驁不馴的小朋友。
祁鳴和虞辛兩個挑頭找事的都不吭聲了,更別提累壞了的其他人。
任務開始之前,誰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他們六七個人,身強體壯,受過專業訓練,都是各自隊伍中的佼佼者,竟然被一個女人給當狗遛了!
眾人神情萬分複雜。
任務開始之前,溫芷涵和白遠山就已經在眾人身邊安裝了隱形攝像頭和收音裝置,他們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在掌控之中,包括溫芷涵的。
她帶著和他們一樣的裝備,吃喝睡都是林子裡就地取材,不僅要趕路,還要時刻躲避他們的追捕。
就是這樣的條件下,
這女人反客為主,直接把他們遛成了獵物!
而他們這群人,內訌、輕敵、好大喜功,過度依賴高科技,幾乎將所有的忌諱都犯了一遍。
自己乾的蠢事都被攝像頭記錄下來。
眾人是真的沒臉再在溫芷涵面前叫囂了。
什么小丫頭片子?
這位是真姑奶奶!
人教人十遍不會,事教人一遍就會,溫芷涵喝完飲料,起身上了車。
「所有人半天假期,晚上十二點前回基地報導,此後到正式執行任務,你們沒機會再出門了!」
隨著車子引擎啟動,她的聲音輕飄飄散在風裡。
其他人卻一臉肅然,高聲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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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乾淨的病房裡,陽光透過半掩的藍色窗簾,斑駁地灑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溫芷涵這段時間忙著追查舒臣等人犯的事兒,還要折磨虞辛那幾個刺頭,連公司都是交給下屬在經營,自己只負責重大決策簽個字,趁著給其他人放假的時間,選了點補品去了醫院。
覃司鳴在覃展鴻的堅持下出國,覃家別墅空空蕩蕩,覃展鴻又要養傷,索性留在了一家私人療養院,反正他有錢,搬家住療養院都行。
溫芷涵進去前,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程池。
正午瀲灩明亮的陽光灑在她臉上,給那張表情不多,甚是清冷的臉都增添了幾分暖色,她平靜地打招呼,「舅舅,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