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秦氏絕境,雙雙跑路

  警方一方面扣押朱晗,另外幾隊人馬分別去往舒家住址、市政府等地對舒家父子圍追堵截。

  陳輝帶著小隊十多個人率先抵達舒家。

  破門的那一瞬間,房間中安靜一片,家具擺放整齊,一些個人物品依舊擺放在原位,沒有絲毫挪動的跡象,但陳輝仔細翻找舒言的書房,卻發現裡面的重要物品早已空空如也。

  小茶桌上擺放著兩盞茶,覆手上去一片冰涼,屋子主人已然離去多時。

  陳輝暗罵一聲,四下觀望,對其他警員搖了搖頭。

  果然是早有預謀的,說不定朱宏和朱晗都是障眼法,目的就是掩護舒家父子逃亡。

  朱宏的命暫且不提,舒言的太太朱晗可還在警方手裡,這父子倆竟也能狠下心扔下她離開,可見這群人喪心病狂到什麼程度!

  他們還是晚來一步!

  陳輝滿臉肅然帶上手套翻了翻書架,撥開基本書後,卻忽然與一道紅光四目相對,像是故意挑釁,閃爍著紅光的監控攝像頭微微動了一下,緊接著紅光驟然暗淡。

  監控視頻最終定格在陳輝惱怒的表情上。

  舒臣一身純白色的衝鋒衣,斯文的臉上露出一抹戲謔的笑意。

  他拆掉智慧型手機的電話卡掰斷,最後連同設備與粉碎的電話卡一同丟進了深不見底的大海,甚至沒有激起一絲水花。

  他很享受這種貓捉老鼠,身份互換的感覺,這會讓他有一種極致的成就感。

  「噠——噠——」

  皮靴踩在甲板上的聲音停止,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在他面前站定。

  「船隨時可以出海,言叔呢?」男人語氣平淡。

  舒臣笑了笑:「分兩路走,這樣更安全,父親這時候應該已經到了公海,我們在戴奧尼索斯匯合即可。」

  「至於開船不著急,再等一個人。」

  凌深迎著風,俊美的臉上無悲無喜,呼嘯的海風吹得他衣角翻飛。

  聞言,他濃眉下淺棕色的瞳孔輕顫,片刻後,他閉了閉眼,嗓音一如既往的沉悶,聽不出一絲情緒:「那個秦宴?」

  舒臣聳了聳肩膀,笑容意味深長,猶如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秦氏馬上要破產了,他自詡天之驕子,怎會甘於平凡,留下來承擔這爛攤子,他有所求,我有所圖,這是一筆公平的交易。」

  至於秦宴是交易的雙方,還是被交易品,那就要看他的道行和造化了。

  凌深啞然,不再多言。

  大概是作孽做多了,出於做人的最後一絲良知,他派人提醒了秦宴。

  不過對方依舊選擇了和舒臣攪和在一起。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不知想起什麼,他輕輕地嗤笑一聲,似嘲似諷。

  他連自己都救不了。

  還妄想救別人?

  簡直可笑。

  ———————————————————————

  昨日章家被警方搜查還近在眼前,天色將亮,秦氏集團也迅速被勒令關門接受調查。

  急迫的股東們找不到秦宴,只能給老董事長秦父打電話,更有甚者直接堵到了秦家門口。

  自從長子逐步接受公司,並且在商場上一鳴驚人,展現出金融天賦,秦父就逐漸放權,將公司徹底交給秦宴,而自己退居幕後,隨著秦氏越做越大,秦父更加放心,已經有許久未曾過問公司的事。

  秦氏集團的現狀他有所耳聞,卻從未想過竟然到了大廈將傾的地步,秦父跌坐在沙發上,雙眼放空地盯著天花板,臉色慘白。

  「老董事長,你說話啊!秦總現在在哪?把他叫回來主持大局!」

  「章家昨晚連夜發通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在這麼下去,我們恐怕也……」

  「秦宴那小王八蛋把公司弄成這個樣子,他自己不會跑了吧?」

  幾個股東越想越有可能,面面相覷,心中拔涼拔涼的,把秦宴和秦家人翻來覆去罵了個遍。

  秦母坐在一旁嗚嗚直哭,不停地撥打秦宴的電話,卻始終撥不通。

  見秦父秦母的模樣不似演戲,幾個股東也別無他法,只能滿臉晦氣的先回公司想辦法。

  秦母哭的更凶了:「阿宴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一直聯繫不上,公司現在……」

  儘管秦母不懂商業金融,但她也清楚秦氏的情況瀕臨崩潰的邊緣。

  她根本不敢想一旦公司破產會怎樣,養尊處優了大半輩子,她完全接受不了平民百姓的生活,不,或者連平民百姓都不如,公司破產一定會面臨合作商解約,各種欠款賠償款,說不定到她壽終正寢都還不完……

  秦母一向是個沒什麼主見的人,遇到事只會哭,把秦父哭煩了,當即發出一聲怒喝:「夠了!」

  秦母不敢哭了,只能噙著淚扭過頭去。

  突然,她想到什麼,突然站起身罵道:「覃念露呢!都這個地步了她還在睡覺,她到底有沒有心肝?!」

  秦母不敢在秦父面前鬧騰,立刻將情緒轉移發泄到旁人身上。

  她眼中藏著一抹恨意,她兒子明明好好的,自從和這個女人糾纏在一起,家裡就接連出事,這個賤人就是來克他們的,攪家精!!!

  她正要繼續罵,家裡負責照顧覃念露的保姆卻慌裡慌張的跑了出來,「先生,太太!少夫人……覃小姐她不見了!」

  秦父秦母並不認可覃念露這個兒媳婦,因此也不許傭人稱呼其為少夫人。

  可此時秦母卻顧不上這個,若是尋常出門,保姆肯定不是這個表情,她心底咯噔一聲,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傭人結結巴巴道:「她、她房間裡的首飾,和少爺的房裡保險箱,都,都不見了!」

  秦父秦母腦中嗡地一聲。

  人消失還可以解釋為臨時有事,連人帶行李以及錢財都沒了,這說明什麼?!

  就算秦父秦母想自我安慰,此時也找不出任何藉口可以解釋他們的行為。

  秦宴,他們疼愛半輩子的好兒子,趁著公司垮了之際,跑路了!!!

  秦母滑坐在地上,神情呆滯。

  忽然,她眼中一亮,像是抓到了最後一根稻草:「秦菲,小菲,對……還有小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