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八左右高,一看就是青壯年男子的歹徒華麗麗的踉蹌著倒地。
甚至沒有碰到溫芷菡一片衣角。
寧川在心底狠狠地臥槽兩聲。
光線太暗,他並未看清溫芷菡是怎麼傷敵的,只看到她動作異常矯健敏銳,在歹徒衝過來的一瞬間就兜頭一掌劈了下去。
然後歹徒就被……劈死了?
還是生死不明?
這變態似的武力值,老闆也敢勾搭,膽子真大。
不過就某些領域天賦來說,大變態遇到小變態,老闆和溫小姐也算什麼鍋配什麼蓋。
黑暗中,他牽強地扯了扯嘴角,行吧,畢竟是對方先攻擊他們的,這不算正當防衛都說不過去,顧氏法務也不是吃白飯的。
夜色朦朧,寒風侵襲,公路兩側的樹木影影綽綽,比探照燈還亮的手機手電筒照在「歹徒」臉上。
「等等,我過去看看。」
溫芷菡正準備上前看個清楚,身前卻被一條有力的手臂攔住了。
顧璟宸先她一步,上前查看歹徒的情況。
「好。」溫芷菡面不改色地說。
她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自信,針上塗抹了特殊藥劑,雙重加持對方就是頭牛都爬不起來,更別提傷人。
況且她在後方,也能護著這男人。
慢吞吞地跟在後面。
歹徒臉上的口罩被扯落,露出一張頗為俊逸的臉,在慘白的燈光下,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瞳孔一霎不霎地落在溫芷菡臉上。
「你……」
溫芷菡雙臂抱在胸前,倚靠在豪車旁。
神態是那樣的漫不經心。
伸出一隻腳踢了踢那人,似笑非笑道:「認識我?」
大概是察覺到她的視線,顧璟宸嘴角的弧度不著痕跡地落下幾分。
「咳咳,」寧川遲疑地問,「老闆,溫小姐,需要報警嗎?」
話音一落,卻無人作答。
顧璟宸的目光幽幽落在女孩身上,似是詢問。
他的嗓音有些發啞,「是衝著你來的,怎麼處理,我幫你。」
溫芷菡搖了搖頭,答非所問:「介不介意用下你的車,把他弄回去,放到我那裡就好。」
「不行!」
「等等。」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地響起。
尤其是第二道,虛弱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
在他出聲的一瞬間,一道凜冽的殺氣好似能凝成實質般撲在臉上,青年呼吸一窒,用盡全身力道仰頭去看身邊按著他的男人。
那一眼陰沉又狠厲,他毫不懷疑對方想弄死他的決心。
青年抿了抿唇。
脖子處的命脈一陣陣發麻,他也意識到可能是中了鎮定劑或者麻醉劑一類的東西,全身發麻,使不上力氣。
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他苦笑一聲,索性脫力躺在地上。
顧璟宸凝神片刻,倏地笑了:「這人太危險了,把他交給向伊山,向伊山不敢有所隱瞞,我們可以拿到一手的消息……總之,他不適合帶回去。」
他知道她很厲害,有的是手段制裁一個小小歹徒。
但就是常覺不安。
溫芷菡眼帘微掀,對上他一雙清冽如水的眸子,良久後不知是什麼情緒竟然笑了一聲,「你在想什麼?」
「以為我要把他當成個寵物蛇來養?」
敢這麼回懟她的人這世界上基本沒有,以前的顧小叔不會,現在的話……只能說他是懂怎麼得寸進尺的。
這才多長時間,都來管起她的閒事了。
溫芷菡閉了閉眼,長腿一邁,揪著青年的衣領子往車后座一丟,然後吩咐道:「寧秘書,麻煩你把車開到導航的地址。」
這是準備殺人滅口?
然後找個地方挖坑埋了?
不僅是青年這麼想,寧川也是這麼想的。
他掛著職業假笑應了下來,別的不知道,如果溫小姐準備刀人埋屍的話,他老闆絕對是遞刀挖坑的那一個。
黑衣青年就這麼聽著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決定了他的生死。
他的眼底隱隱有淚光閃現。
阿蕪,希望她儘快反應過來,離開雲城。
………………
辦公室里的光線並不十分刺眼,但對於他一個長久沒接觸光源的人來說,眼睛被晃的生疼。
他身上的麻藥勁兒漸漸過去,但身體依舊被控制住,無法動彈。
寧川可不慣著他,隨手一丟,將人丟到一旁的沙發上,然後自行離去。
溫芷菡站在門外,喝了口茶,才緩步走了進去。
他們附近那條公路的公共監控設備被她黑掉,的確是那個黑衣青年的車灑落的扎車釘。
正常獨身打劫肯定選擇人數少的車輛才對,如果她是劫匪,看到一輛車上下來三四個人沒有絕對保障和同夥輔助的情況下絕對不會出手。
況且那傢伙不動寧川,不動顧璟宸,而是衝著她來。
溫芷菡面不改色,這點小事在她心裡甚至掀不起一丁點水花。
跟她有仇的人多了去了,想弄死她的也不少,這種習慣偷襲手法的除了那個梟,也就是黑衣黨僱傭的各種僱傭兵殺手之類的角色。
而這個人明顯沒有梟那種身體素質,更沒有日積月累養成的經驗,甚至對付她並未展露出什麼殺心,目的更像是想要綁票她。
如果這種窩囊廢都可以做僱傭兵,那她只能對黑衣黨表示,尊重,祝福。
她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進辦公室,然後在主位上翩然落座,左腿搭在右腿上,動作漫不經心,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
直到此時,青年這才看清她的長相。
眼底閃過一抹驚艷,隨即就是一種不知名的可惜……
她抬了抬眸,一雙黑曜石般的黑瞳燦如繁星,眉宇間蘊含著一絲令人望而生畏的清冷桀驁,只一眼,冷的讓對方打了個寒顫。
大約過去五分鐘,銀白色的平板被她放在桌上,推至對方面前。
她冷靜淡漠的聲音輕飄飄落下:
「閻景,三個月前破產的榮飛集團新任總裁,目測負債三個億,躲債躲了十二個城市,最近又突然回到雲城,不會是為了還債找個人綁票換錢吧?」
她的話音里夾雜著些許嘲諷之意。
閻景先是驚訝她能查出自己的身份,隨後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