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髮女人指尖划過他的胸膛,對方卻無任何反應,這未免讓她不滿,魅力被無視,這是對漂亮女人的侮辱!
在她堅持不懈地撩撥下,安德魯終於張開雙目,暗罵了一聲,頤指氣使道:「你去洗澡,洗完再伺候爺。」
金髮美人也不惱,甚至拋了個媚眼。
裹著浴巾起身。
安德魯燥熱地抓了抓頭髮。
與「先生」合作,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個正確的決定。
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父親年邁,即將退下家族掌權人的位置,父親有數不清的私生子,其中數沃倫最為得寵,勢力最大,最近這幾年竟然超過他這個長子,就連克比斯里家族的老部下都對沃倫青睞有加,再這樣下去,恐怕掌權人的位置落在沃倫身上了,到那時,第一個被除掉的一定是自己。
安德魯眼底閃過一抹陰鷙。
難道他堂堂克比斯里家族長子,會輸給一個血脈低賤,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他已經顧不上家族利益。
一心只想除掉其他兄弟。
就在此時,安德魯忽然被門外的聲音吸引。
只聽一道嬌媚的聲音響起:「丟死人了!」
安德魯霎時臉色一變,不久前和他纏綿的女人,現在就和別人打情罵俏,他倒要看看,誰敢覬覦他的女人!
他暴躁地拉開房門。
走廊中迴蕩著女人尖銳的驚叫聲:
「丟死人了!!!」
這一嗓子,響徹整個樓層。
整座三十七層內,全部都是克比斯里家族派遣參加南島朝聖典禮的家族成員,警醒地拿著武器,聞聲而動。
一具男性屍體,被隨意地扔在走廊上。
屍體上還穿著得體的禮服,鮮血染紅了整件襯衫,左袖空蕩蕩的,缺了一條胳膊,再往上瞧,喉管上有一個黑洞洞的槍枝彈道,眼睛瞪得極大,仿佛在死前看到極為驚悚的畫面。
看樣子,大概死掉不久。
這裡都是黑道幫派人員,個個手染鮮血,誰沒沾過幾條人命?還不至於被一個槍殺致死的人嚇到,但拋屍在克比斯里家族所在的三十七層,這是明晃晃地挑釁,簡直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溫橙掏了掏耳朵,嘴角上揚,眼底銳意與戾氣翻湧。
「既然大家都到齊了,免得我再去克比斯里的老巢一趟。」
他指向地上的屍體,語氣輕飄飄地落下:「這是貴家族的東西,物歸原主,另外說明一下,他在南島走私毒品,觸怒了「先生」,壞了我暮色黨的規矩,誰若有樣學樣,這就是下場!」
一名老者怒道:「暮色黨和「先生」是什麼意思?」
「他是打算和克比斯里家族宣戰嗎?!」
溫橙雖然職務是暮色黨總教官,但因為他年輕,其實很多人對他還是抱著輕視的眼光,比如面前這位老者。
以為這樣就能震懾住這位年輕的總教官。
溫橙不疾不徐地說:「好啊!」
他的表情十分平靜,嘴角掛著飽含挑釁意味的笑。
絲毫不將這些人放在眼裡。
對他們的威脅更是不屑一顧。
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
亦正亦邪。
又狂又傲。
「你!」老者怒極。
此處還有不少其它勢力的成員在悄悄觀望。
溫橙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傳遍所有人的耳朵。
在場的人無一不在心中盤算。
嚴禁走私毒品,這是前任「先生」立下的規則,而今年新任「先生」上位,他們還不了解對方的脾性與態度,搞小動作,也是在試探對方的性格和虛實。
看來新任先生依舊打算維持老規矩。
那他們手底下那些小動作要收一收了。
縱然很不甘心放棄一些暴利的生意,但他們還沒膽子和暮色黨公然叫板。
人死得很慘,安德魯幾乎是一眼認出,屍體就是約翰!
他雙目一瞠,約翰竟然被「先生」弄死了!
這個約翰最近和沃倫走得很近,他試圖拉攏,對方卻半點都不給他面子,他將約翰趁南島朝聖典禮的機會,在南島走私毒品,大肆斂財的具體證據交給「先生」,只是希望借「先生」之手教訓一下約翰,自己再以救世主的身份救下約翰,讓約翰心甘情願為他賣命,誰能想到,「先生」出手如此狠辣,直接弄死了約翰。
他想過最大的可能,是暮色黨抓住約翰,以此威脅或者向克比斯里家族和沃倫討要贖金,沃倫肯定會大出血,被父親厭惡,總之自己不會虧。
可若是被父親發現他不惜傷害家族利益,和「先生」做交易,只為打擊對手的話,他可能會直接失去繼承資格。
安德魯臉色時青時白,和調色盤一般精彩。
他平復了下心情,悄悄追上了溫橙的腳步。
「站住!」
持槍的暮色黨成員攔在他身前。
安德魯卻渾然不在意,臉色漲紅地盯著溫橙壓低聲音質問:「我和「先生」交易的前提明明約好,要將約翰交給我處置!你們為什麼不遵守交易!」
溫橙「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他拔高聲音,嘲諷道:「「先生」什麼時候同意跟你做交易了?你是什麼東西,也想和暮色黨做交易?你爹來了,「先生」都不一定多看一眼,另外,你放心,「先生」吩咐,約翰少的那隻手剁下來給克比斯里家族的老東西送去,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收到了呢?」
安德魯表情驟變。
溫橙冷笑離去。
他和克比斯里家族的人可沒什麼好說的。
安德魯算什麼東西?他爹的面子大小姐先生都不會給。
況且大小姐從未答應過什麼交易,不過是安德魯在想入非非,自以為是罷了,堂堂「先生」,暮色黨的首領,胡安蘇會執行長,犯得上自降身份和一個不知道能不能繼承家業的公子哥合作?
他在想啥?
做夢嗎?
翌日夜,南島依然喧囂。
佛利身為LSJ數一數二的拍賣行,開幕即盛會。
更別提如今各方勢力匯聚南島,人員形形色色,絡繹不絕。
十分鐘後,拍賣會即將開場。
守在門口的工作人員想著該到齊的人差不多都到了,工作略顯鬆懈。
這時,一道清冷女聲響起:「我要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