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玉子昂用力咽了一口口水，又掐了自己一把，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把目光挪到前面的原石。
這些石頭有大有小，顏色不一，形狀也千奇百怪。
不過再怎麼不同，他們在玉子昂眼裡就是普普通通的石頭，根本找不到特別之處。
玉子昂的視線在兩塊原石上掃來掃去，煞白的面龐上不知不覺多了一抹潮紅。
他該選哪一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齊磊和他的朋友們開始不耐煩起來。
「姓玉的，我再給你一分鐘時間，你要是再選不出來就別怪我不客氣。」
齊磊耐心告罄，有些後悔自己大老遠跑來。
賭石算是他眾多愛好之一，不過他在這方面的賭運差，幾乎可以說十賭十垮。
砸了將近一個小目標也沒有激起多少水花，他也就漸漸退出賭石圈子。
這一次也是因為知道玉子昂的身份之後，突然來了興趣，想借他轉轉運。
不過現在看來，這倒像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這小子連賭石都沒玩過，讓他賭也只有賭垮的份。
「我，我……」
玉子昂被他們用不善的目光盯著，腦子裡更是亂成一團漿糊。
反正橫豎都是死。
他一狠心閉上眼睛，手指在空中劃拉一圈，然後隨便指向一個位置，脫口而出：「我選這塊！」
吼完他才慢慢睜開眼睛，看向他手指的位置，瞳孔不由一縮。
「不，不要……」
他張嘴就想反悔，然而齊磊已經將老闆找來問：「那塊原石多少錢？」
老闆是個人精，已經從他們之前的對話中大概明白了情況，知道能夠做主的是齊磊，他笑著道：「那塊表現一般，所以不貴，只要二十萬。」
老闆都說表現一般，那就證明那塊原石的表現是真的不怎麼樣。
玉子昂隨意指的那塊原石個頭倒是挺大，但外表不僅有噁心的牛皮癬還有一道貫穿大半個石面的裂痕。
這樣的裂痕又被稱為綹，有部分賭石高手就喜歡通過它來判斷原石情況。
但真正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玩家對於綹是敬而遠之。
如果一塊原石中有翡翠，那這個不規則的綹很有可能導致裡面的翡翠出現裂紋，導致翡翠大打折扣。
所以綜合所有情況來看，這一塊原石的表現可以用糟糕來形容。
哪怕是玉子昂這個不懂賭石的人，看到這塊原石的情況後都想要反悔。
不過，齊磊可沒有耐心繼續和玉子昂磨下去。
「刷卡。」
他以前倒是也買過不少表現好的原石，可結果還不是都垮了。
所以他現在已經不去在意表相的好壞，他只看結果。
老闆笑呵呵的將卡接過去，然後又叫人將那塊原石放在拖車上送過來。
「齊少是準備親自動手，還是我找人替您解？」
「找人來解。」
齊磊也不看好這塊原石，也提不起興趣，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著。等一會兒該怎麼在玉子昂身上抒解鬱氣。
「好，我這就找人來解石。」
他們所在的倉庫內就有解石機，所以不用跑到中心廣場，可以現場解石。
老闆直接叫來兩個員工，將原石抬到解石機上，就讓他們開始解石。
刺耳的切割聲在倉庫內響起。
玉子昂神情恍惚。
他覺得他這次死定了。
這塊破石頭一看就解不出來翡翠。
等一會兒那個姓齊的又不知道該如何折磨他。
早知道他就不閉著眼睛瞎選，而是認真選一個了。
玉子昂悔恨不已，卻又無力掙扎，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解石機將他選出來的原石一分為二。
嘩——
「切開了，是黑霧。」
整齊的切面是露出黑色的石層。
玉子昂不懂這代表著什麼，可他看其他人的臉色，隱隱知道這似乎不是一個好的預兆。
「繼續。」
齊磊黑著臉，心中生出一種果然如此的感慨，也不覺得有多意外。
賭垮對於他來說是件家常便飯的事，二十萬更是不值一提。
其他人顯然也很清楚，齊磊的黑歷史，所以面上也沒有太多誇張的表情。
原石再一次被一分為二，展現在眾人面前的依然是黑色的石層。
玉子昂絕望地咬緊下唇，臉上的神情比哭還難看。
其他人也紛紛出言安慰起齊磊來，言外之意就是這不關他的事，都是其玉子昂不爭氣，手黑。
負責解石的員工尷尬的站在解石機前，不知該不該繼續進行。
齊磊神色莫名的看了玉子昂一眼，又磨了磨牙，「繼續。」
總要給人一點希望才是。
兩名員工雖然覺得沒有繼續的必要，但還是根據吩咐再一次開始解石。
驚喜就這樣出現了。
當綠色的霧層出現時，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連老闆也不可思議的張大嘴。
出、出綠了？
兩名員工也精神一振，動作也多了一分小心。
等他們切完這一刀，又往上潑了一瓢水後，兩人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這、這……」
「玻璃種帝王綠！」
老闆不知何時已經湊到了解石機面前，她呆呆地看了半晌，突然神情亢奮的大叫起來。
「玻璃種帝王綠？」
齊磊重複了一遍，眼睛中突然迸發出一股驚人的亮光。
堵漲了！
「玻璃種？居然是玻璃種！齊少好手氣啊！」
「牛逼！還是玻璃種中最昂貴的帝王綠！」
「恭喜齊少！」
原本氣氛還有點凝重的倉庫頓時熱鬧了起來。
所有人都湊到齊少面前，為他祝賀，馬屁不要錢的往外送。
玉子昂呆呆地站的原地，他就算是再不學無術，也聽說過玻璃種帝王綠。
這可是翡翠中最頂級的翡翠，價值千萬！
這麼珍貴的翡翠居然是他賭出來的？
玉子昂眼神飄忽，腳下像是踩著雲朵一般。
他沉浸在巨大的驚喜中，老闆已經冷靜下來，將一名員工撥開，想要親自解石。
但齊磊攔住了他，「我親自來！」
齊磊挽袖上前。
能夠解出玻璃種帝王綠的機會，他怎麼會拱手讓人。
老闆討好地笑了笑，讓出位置，「當然得齊少親自動手，我給您打下手。」
齊磊這次沒有反駁，解石機切割的聲音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