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老一聽就立刻不樂意的反駁道:「老柳,你說歸說,怎麼還把我扯上,我可不信你帶來的東西比我差,哪次你帶來的不是震驚所有人眼球的好寶貝,你就別謙虛了!」
「就是老柳這麼說就沒意思了,那等一會兒我們的東西可不是更拿不出手了。」
「是呀,你還是別賣關子了,趕緊把東西拿出來吧!」
玉笙眼中露出笑意,她的老師還真沒有謙虛,他帶來的東西確實不如剔紅漆昂貴。
柳老呵呵一笑,伸手揭開蓋子。
盒子不大,裡面擺放著一枚銅錢,上面寫著崇寧通寶四字。
「咦,這難道是趙徽宗在崇寧時期鑄造的崇寧通寶?看起來品相不錯啊。」
「老柳,你把它取出來讓我們看一看,這在盒子裡不方便啊。」
「就只有這一件嗎?」
「……」
眾人議論紛紛。
柳老也不做解釋,直接將銅錢放在桌子上任他們打量。
眾專家圍著看了一圈之後,坐回位置時,還有些疑惑。
這枚銅錢倒是沒有問題,只是這不符合柳老的做事風格呀。
他以前帶來的無一不是精品,每每都會讓人發出震撼。
這一次帶來的崇寧通寶雖然品相是難得一見的完好,可這價值和以前的藏品有著巨大的差距。
有人忍不住便問:「柳老,這件東西莫不是有什麼特殊的來歷不成?還是在背後暗藏著什麼故事?」
不然也不值得柳老專程將它帶來吧。
柳老神秘一笑,「這其中確實有一個故事。」
眾人精神一振,紛紛豎起耳朵,就聽到柳老笑呵呵地說:「這枚崇寧通寶是我孫子在古玩市場上買來的,你們猜花了多少錢?」
有人高聲說:「三千?」
柳老搖頭。
「一千?」
柳老繼續搖頭。
「總不能是五百吧?」
見眾人的臉色越來越古怪,柳老笑著伸出五根手指,「五十。」
眾人一聽,失笑搖頭。
難怪柳老會特意將它帶來,原來是柳蘭時撿了一個漏,所以特意帶來他們面前顯擺的。
現在古玩市場越發火熱,想要在地攤上撿漏,比從地上撿錢還要困難。
就連他們這些專家出去在地攤上逛上個個把月,也難得撿上幾回漏。
而柳蘭時如今在律師行業嶄露頭角,卻也沒有將以前的知識拋下,還能在地攤上撿漏,當然值得柳老拿出來顯擺。
眾人笑了一陣之後,心裡又開始泛酸,忍不住揶揄了幾句。
「柳蘭時可惜了呀。」
若是以前他們這樣說,柳老肯定也會跟著感慨,但現在不同了,他不在意地擺擺手,「人各有志嘛,我也不能強求。」
柳老異常灑脫的態度,又引起眾人的一陣驚疑。
不過等他們看到柳老身後的玉笙便明白了。
柳老現在已經找到了能夠繼承衣缽的弟子,自然不用再將希望將放在柳蘭時身上。
幾位與他年齡相仿的專家,又是一陣羨慕嫉妒。
玉笙將他們的互動看在眼裡,嘴角微微上揚。
這些老專家們醉心研究,性子反而顯得越發孩子氣了。
老小孩,老小孩,想來就是如此吧。
柳老之後,交流會熱熱鬧鬧地繼續舉行。
各位老專家們一一展示著各自的收藏,玉笙可謂大開眼界。
一直到臨近晚飯的時間,玉笙還意猶未盡,不想結束。
不過想到明天還有一場交流會,玉笙就釋然了。
他們舉辦交流會的莊園便是蒲老名下的產業,所以交流會結束之後,他們就在莊園的宴會廳中吃了一頓豐富的晚餐。
而這場飯桌上,玉笙成為了眾人關注的重點。
不管哪位老專家都時不時要點她的名,和她說上幾句話,又少不了一番考教,玉笙表現得很好讓各位專家,十分滿意。
而在她的襯托之下,其他人就顯得比較黯淡無光了。
特別是今天和他發生過衝突的劉軒,幾乎是無人問津的狀態。
也就只有幾個和喻老關係較好的老專家多和他說了兩句話,便又很快地轉移了話題。
一頓飯有人吃得津津有味,有人吃得悶悶不樂。
晚宴結束之後,便是一場小型的宴會。
當然顧慮著前輩們年紀大了,酒宴上的酒都是度數很低的果酒,讓他們淺嘗一點酒味。
而玉笙這個時候並沒有插進前輩們的交流之中。
她拿著酒杯,躲到了宴會廳旁邊的小陽台上,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月色。
白色的月光在她身上流淌,為她附上了一層朦朧的白紗,五官柔美動人。
蒲雲天在這個時候拿著酒杯,走到她的旁邊:「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不去和前輩們聊聊天?」
玉笙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蒲雲天也不介意,繼續說:「今天的夜色很美,和你一樣。」
玉笙一陣惡寒。
她失去看景的興趣,轉頭就走,蒲雲天下意識伸手想要攔她。
玉笙啪的一下拍掉了他的胳膊,冷著眉眼看他。
蒲雲天臉上的笑意消失,「玉小姐,我應該沒招惹你吧?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大的敵意,我就想和你說說話罷了。」
他是真心想和玉笙交朋友。
除了看重玉笙的能力之外,玉笙的美貌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而且他覺得自己不管是外形條件還是家世背景,也不比玉笙差,玉笙憑什麼看不起他。
「不好意思,我不想和你交朋友。」
玉笙語氣冷漠,一副人拒千里之外的高冷姿態,完全不見與長輩們相處時的甜美可人。
蒲雲天不由一陣惱怒,「玉笙,你不要太過分,你以為你靠上柳老就可以目中無人了嗎!」
「我可沒這麼說。」
玉笙只覺得這個男人莫名其妙。
蒲雲天卻像是抓到了她的把柄,說得越發起勁,「像你這樣的人我見的多了,無非就是覺得自己攀上了高枝,所以想要攀附更好的男人是吧。
你別做夢了,你以為柳老圈子裡的人真的能看得起你,他們只是看在柳老的面子上才高看你幾分,離開柳老你什麼都不是!」
「所以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玉笙雙手抱胸,下巴微抬,自有一股嬌矜的氣勢流露。
蒲雲天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臉色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