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語薇搖了搖頭,淡笑「你剛不是說,我以蘇家人的身份不配進去嗎?」
之前莫奶奶離得遠,沒聽清這句,現在聽到了更是不悅「那以我莫家孫女的身份,也不配嗎?!」
蘇語歆不太理解的攏起眉頭,眸光困惑中略帶不絲的掃過蘇語薇,仿佛在說你是什麼時候傍上莫家的?
「對不起莫奶奶,我剛剛不該跟語薇開玩笑的。」
蘇語歆乖巧的扶著莫奶奶的另一邊胳膊「外面風大,您進來說吧,我奶奶也一直在候著您呢。」
見著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蘇語歆,蘇語薇不由的冷笑。
不過,她也不是真來參加蘇語歆的宴會,只是想壞蘇語歆的好事罷了。
蘇語歆本就愛慕虛榮,這一點前世今生,她是未曾變過。
蘇語薇正是拿捏著這點,打算來讓對方嘗嘗什麼叫從高處跌至塵埃。
眾人進去後,蕭晴親自過來接待莫奶奶,兩人互相聊了幾句。
蕭晴對莫奶奶又是感謝又是感激,多少言語言不盡她心中的謝意,要不是莫奶奶的好心幫忙,說不定到現在也不會有蘇語歆的消息。
蘇語薇趁機來到台後面的梳妝間,房門緊閉著。
她直接推開門進去,一眼看到對著鏡子在補妝的蘇語歆。
兩人在不大的房間裡打個照面,目光在鏡子處連接。
蘇語歆緩緩轉過頭來,眸光里斂著怒意、恨意,而表面卻浮著一層譏諷得意的笑「你來幹嘛?」
蘇語薇冷著精緻的小臉,一言不發,步伐略快的朝著她走過去。
蘇語歆心頭有點慌,這是被打的後遺症,那種委屈和害怕的感覺如附骨之疽。
「你……你要幹嘛?」她反手緊捏著削眉筆的刀,隨時準備反擊蘇語薇。
蘇語薇早在鏡子裡看到她的動作,冷冷的挑高眉梢,好看的狐狸眼裡泛著嘲諷的笑意「你不會是怕我打你,所以緊張的把刀都拿起來了吧?」
「哪有!」
蘇語歆扔下刀「好笑,這是我們蕭家的宴會主場,我為什麼要怕你一個蘇姓人?」
蘇語薇單手抱肩,冷然的調侃著她「之前你還苦苦哀求著爸爸,別趕你離開蘇家?現在才剛找到靠山,就開始嫌棄蘇家了?」
「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已經今非昔比,也沒有時間跟你在這裡貧嘴,我要去開始迎接我新的人生。」蘇語歆拍拍肩頭,轉過身對著鏡子重新打量著自己的妝容。
嗯,還算乾淨自然,也算服帖,沒有多餘複雜的眼妝,稱得她整個人天生麗質。
說完,她直接越過蘇語薇,卻沒想蘇語薇忽然動了一下,肩頭直接頂了下她的胳膊。
「啊!」
蘇語歆吃痛的揉著肩膀,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現在是跟莫奶奶的過來的,不想因為鬧事被請出去,讓莫奶奶臉面無光吧?」
蘇語薇聳了聳肩,眼眸彎彎,透著幾分不易捕捉的狡黠「請吧,蕭家小姐。」
蘇語歆急著上台去自我介紹,也不想跟她浪費時間,整理了下禮服,就準備上台。
台上的燈光亮起,聚光燈定在蘇語歆的身上,給她籠著一層仙氣般,白凝脂般的肌膚仿佛在發光。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這就是蕭家的千金,果然非同凡響。
蘇語歆從容淡定,眼角含笑,儀態翩翩,頗有幾分大家小姐的姿態。
「大家好,我是剛回到蕭家的蕭沅沅,很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
台下的人們對她眾是好評,畢竟身材、長相,看起來氣質也不錯,加上蕭家的關係,誰都想跟她攀上點關係。
站在人群中,蘇語薇微微搖晃著手中香檳,好看的狐狸眼裡狡黠的微光愈發的綻亮無比。
唇畔起起合合,緩緩的倒計時「五、四、三……二……」
「一。」
台上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接著,台上的燈光迅速被人關閉。
可是大部分的人專注看著台上,看到了燈光關閉前的春光一幕,會場頓時一片混亂。
「剛剛……蕭小姐的禮服肩帶是掉了嗎?」
「好像是掉了。」
「好像還是穿著白色的吧?」
台上議論起鬨的笑聲,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一圈一圈的蕩漾開來,將整個會場渲染得熱鬧非凡,仿佛操控者故意設計的笑話。
蘇語歆驚慌抱著忽然掉落的禮服,迅速的跑回到後台里,酒店裡的工作人員趕緊給她遞過去衣服。
「蕭小姐……」
蘇語歆一把拽住遞過來的衣服披上,然後站起身來,氣勢洶洶出了後面去前面找人。
蘇語薇看了一場好戲,心情甚佳,舉杯將香檳一飲而盡。
正準備離開時,她不小心往後退了一步,撞到別人身上。
蘇語薇眉頭輕攏,下意識的轉過身來,卻不想身後的人剛好往走近了一步。
兩人差點面貼著面。
蘇語薇狐狸眸微豎,隨即立馬往後退一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抬眸看去,只見一張稜角有形的俊臉,眉眼溫潤,栗色的瞳孔跟眼白顏色分明,眸光清澈不添一絲雜質。
蕭止垂眸看了眼衣服,抬眸再看向女生,見她那雙眸格外的別致,沒有過多停留,怕她感不到適。
「沒事,是我沒有注意。」他彎了彎眸,溫和的笑意給人很舒服的感覺。
蘇語薇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空杯,微微一笑「我還有事,那我先走了。」
蕭止點點頭,站在原處目送她離開後,低頭看到地面上有一塊閃閃發光的東西。
他蹲下來,看清那是一條很細的項鍊,眸光徒然一亮。
他站了自來,朝著剛剛蘇語薇的方向,匆忙趕過去。
是她!
而會場有些混亂,蕭晴跟蕭氏夫婦三人上台道歉,維持著會場的秩序,也不想聽到客人們再談論關於蘇語歆剛剛出糗的事。
客人也漸漸安定下來,重新站在一起看了過去。
無形中,阻攔了蕭止的去路。
東面幾扇門,蕭止根本不知道蘇語薇往哪邊走了。
他的腳步緩停下來,站在來來往往的會場中央,栗色的瞳孔光芒漸漸暗了下去。
好不容易碰到她,卻沒有認出她。
他可真是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