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榕樹深深,枯葉一片片隨著風打著旋落下來。
阿瑤平時基本不出門,躲在秘密基地里,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今日,她從窗戶看到外面天氣不錯,秋高氣爽,便帶著耳機出了門,到附近的公園溜達。
基地裡面設備先進,全是出自蘇語薇跟阿瑤的心血,上了電梯人臉識別。
她往嘴裡扔顆小泡泡糖,那是能有助思維活動的,含糊不清的念了句「頂層,我要出去。」
電梯上方傳來一道冰冷的機械女聲,細聽之下能分辨出來是蘇語薇的聲線「好的阿瑤,出去多溜達再回來哦,天天在基地里人會悶壞的。」
阿瑤真當聲音是蘇語薇的,乖巧的點點頭「好的語薇姐。」
她剛離開基地,不遠處的拐角里,一輛車身漆黑光澤蹭亮的老爺車開了過來,寬敞加長的車后座里,坐著一身深藍色西裝的男人。
漆黑的長髮沿著他的眉骨而墜,略略長剛好掩住幾分他那雙如同蔚海般的藍眸,可眸底涌動的銳光,充滿殺意。 ★
前排的司機探出頭看了看「老闆,是那個小妮子嗎,跟高小姐給的照片不太一樣,跟不跟?」
后座的老闆往後靠了靠,闊臂長手搭在椅背上「跟上,先觀察幾天。」
……
顧擎公司頂樓。
坐在辦公桌後面的顧西擎,穿著長年如一日的漆黑西裝,挺闊的肩頭將定製西裝撐得很挺。
一張輪廓分明線條冷硬的俊臉上,如鷹凖般的深眸銳利,裡面充滿了紅血絲。
最近七爺休息還是沒有好,從愈發青黑的眼瞼便能看出來,站在桌前面的孫曉陽跟楊飛,大氣都不敢出。
孫曉陽胳膊捅了下楊飛,示意讓他開口說話。
楊飛是個直腸子,硬著頭皮開口「七爺,這次關於陳畫家的畫展開辦,說我們公司安保是京城最好的,希望我們公司能幫忙組織,還想跟您見面談談。」
顧西擎懶懶掀開眼帘,深眸里涌動著幾分不悅的殘暴「我對畫展沒興趣,否了。」
本來這種事宜一般的經理級別就能解釋的,根本勞煩不到顧西擎出面,但陳然卻指定要讓顧西擎談談。
因為陳然在國際多少有些名氣,他們秉著尊重的意思,才來驚動顧西擎。
得到想像中的答案,就算陳然開的價再高,對於七爺來說,根本無關緊要。
楊飛在心裡默默可惜了陳然工作室開的高價。
孫曉陽小心翼翼的還是把文件遞到七爺面前,踩在老虎的尾巴上開口「聽說這位陳畫家是在孤兒院長大的,而這家孤兒院跟蘇小姐,好像有點關係。」
聞言,只見老虎虎牙微撩,又合上。
顧西擎身子往後靠去,慵懶隨意的接過文件夾,二話沒說直接簽了合同「他要見我?」
「是的。」孫曉陽點點頭。
顧西擎隨手把文件放到桌邊,抬眼掃去牆上的時鐘日期「後天吧,我抽個時間。」
「好的七爺。」孫曉陽露出舒心的笑,總算是替公司保住一筆大錢。
身邊的楊飛垂在邊上的右手,朝著他默默豎出大拇指。
強啊,孫特助。
果然能成為特助,是得有常人不及之處的。
……
周末。
陳然個人首屆畫展,在京城舉行在即。
蘇語薇挑了身喜歡的套裝,大肆打扮了番,心情略好的去參加畫展預告。
正好見一見陳然,讓他給兩張票,正式開展時帶語婉一起來。
到達目的地,沒想門口站了守衛,穿著黑色西裝,板板正正的杵在那,候著來客走近,便禮貌的開口「小姐,請出示邀請函。」
蘇語薇訝異的微挑眉梢「這不只是畫展預告嗎?還要邀請函。」
「不好意思小姐,沒有邀請函不能進。」守衛往前站了一步,有勸退的意味。
看來陳然混得相當不錯,預告級別都是如此架勢。
蘇語薇準備拿出手機給陳然打電話時,口袋裡的學生證掉了下去。
守衛出於禮貌的撿起來,看到上面名字寫著蘇語薇,臉色一變,立既側開身子「原來是蘇小姐,您是我們顧擎公司的貴賓,只要是我們顧擎公司合作的任何地方,您都不需要門票及邀請函,請進。」
蘇語薇「……」
啥時候有個的,她怎麼一點都不知情?
收斂心神,走進畫展裡面,映入她眼帘的結構與極簡風格,讓她心曠神怡。
待慣了京城繁華喧鬧城市,偶爾逛逛這樣的畫展,的確能達到讓人放鬆,追求心靈之美的效果。
裡面的每一幅畫都是出自陳然之手,一切都是那麼的高雅難得。
裡面並不是所有畫都擺上了,有的位置只放了一張樣圖,比如最中間的大圖位置,現在由一塊白布覆蓋著畫板,裡面還沒有主圖。
她沿著指示牌一路走到裡面,有的畫是擺出來了的,她停在一幅最新時間作的圖面前。
上面畫的是一片原野,青色調的主板上面,草木卻是灰燼般的色彩,野草瘋長,給人一種直觀上的瘋狂野蠻感。
蘇語薇細緻的觀賞著,看到左下角的草邊時,不由『噗嗤』的笑了一聲。
這聲笑,引起後面觀賞人的注意「你笑什麼?」
一道不悅的女聲響起,蘇語薇聞聲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一位年齡相仿的女生,正冷著臉盯著自己。
她打扮得很文藝,復亞麻的布料長裙,頭髮半盤著,眼神不善「我問你笑什麼?」
蘇語薇的眼裡泛起冷疏「我笑這畫,有問題?」
「哼。」女生好笑的瞥她一眼「你哪位?居然敢笑陳畫家的作品,不覺得很冒犯人家嗎?」
她扭頭看向門口處不遠的保安,揚聲道「保安過來一下,麻煩把這個不尊重陳畫家的人趕出去。」
「……」
這什麼事啊?看畫展還不讓笑了?
保安走過來,問女生「小姐有什麼事嗎?」
李可是陳然的忠實粉絲,對陳然極度追捧,自然忍受不了別人對偶像的不尊重「她,在陳畫家的畫前露出譏諷的笑,不尊重陳畫家,麻煩你請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