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學校新開的咖啡店老闆行兇,在店裡打死了一個人!】
【你們看到救護車了嗎?怎麼回事?聽說有學生被捅死了?】
【繼隔壁綠履杜流深被澆七杯咖啡後,他的姐姐也被咖啡店老闆教做人了!】
【豎著進去橫著出來——點進來就看玉山大派對女王的慘狀!】
【有人前排圍觀嗎?動手的到底是誰?怎麼這麼猛?】
【玉山大豪門圈的派對女王居然也會有這麼一天?她的豪門朋友們呢?怎麼一個都沒見著?】
【杜若微不是帶人去咖啡店找事的嗎?怎麼躺擔架上出來了?】
【能不能有點同情心?好歹是個女孩子……】
……
玉山大論壇又一次爆炸了。
無數條熱帖在首頁上輪換刷新,每一個帖子的瀏覽量都在飛速飆升,學子們的蓋樓速度也快得要命。
各式各樣的猜測層出不窮,關於此事的看法也眾說紛紜。
只是與昨天咖啡澆頭的事件不同,這一次的輿論雖然爆炸得更加猛烈,卻很快就得到了控制。
不到半個小時,相關消息全都被刪得乾乾淨淨,連同那些偷拍到的,杜若微被抬上擔架的照片……
只不過,當這些消息在論壇上消失的時候,它們也同一時間被傳達給了許許多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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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潢豪華的活動室里,正琢磨著怎麼才能把葉空請來參加舞會的周頌,接到了朋友打來的電話。
聽完後他震驚地站了起來:「你說什麼?!葉空當眾把杜若微打了個半死?!」
活動室里,正在下圍棋的許泱和魏知與同時轉頭,迷迷糊糊打瞌睡的塗晚也抬起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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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里。
溫璨剛把甜點送進烤箱,還沒來得及摘手套,一旁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他朝阿姨揚了揚下巴:「幫我開一下。」
阿姨便幫他劃開接聽鍵。
「溫璨,你這小未婚妻可了不得。」
是秦染秋。
溫璨被她嚴肅到有些冷的語氣弄得怔了一下,一邊摘手套一邊漫不經心道:「怎麼了?」
「她把杜若微給打了。」
「光天化日之下,當眾把杜若微按在地上,打了十幾個耳光——那地面上還全是玻璃,據說杜若微被抬上擔架的時候,地上全是血。」
「這次的事可大了。」秦染秋沉重道,「昨天她剛把杜若微的弟弟惹了,事情還可以算是在可控範圍內,但今天,出事的是杜若微,而且人都被弄上救護車了。」
「你也知道杜家對這個女兒有多寶貝。」
「這次的事,杜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溫璨把手套丟到一邊,伸手拿過手機,關了擴音放到耳邊。
一邊單手掌控著輪椅往外去,一邊漫不經心道:「人死了嗎?」
「……那倒應該不至於。」秦染秋似乎愣了一下。
「那不就得了?」溫璨的聲音相當平靜,一點情緒起伏都沒有。
仿佛秦染秋態度鄭重的對他說的這些,只是一件如「葉空今天吃了什麼」的小事一般。
「可是……」秦染秋猶豫良久,「你不覺得葉空的性格,有點太暴躁了嗎?若微畢竟是個女孩子……」
女人輕聲細語,娓娓道來:「上次被她當面戳破對你的心思,若微已經很窘迫了,這回又被她這樣下面子,以後只怕……」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溫璨看著自己的手指,淡淡道。
「……」秦染秋哽了一下,「我只是,有些擔心……葉小姐會不會是因為吃醋,才故意對若微這樣……」
「吃醋?」
「或許是,因為她覺得若微喜歡你,而她……」秦染秋猜測道,「不允許別人喜歡你?」
溫璨突然悶悶地笑起來:「那又如何?」
「……」秦染秋似乎徹底沒話了。
許久以後,她才能鎮靜的再度開口:「可這件事杜家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你要出手嗎?」
她語氣非常理智,仿佛方才的發言也全都基於冷靜的思考之上。
溫璨便也若無其事,淡淡道:「我不著急,葉空背後不是還有個葉家?」
「可葉家不一定會幫她吧?她畢竟是個剛回來不久的小姐,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那就到時候再說。」溫璨不耐道,「謝謝你把葉空的事告訴我,不過後續我會自己關注的,你不用再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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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大心理學研究室
秦染秋死死抓著手機,牙關咬得死緊。
直到有人提醒她她才回過神來,抬起頭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她這麼囂張,會有誰願意幫她。」
女人大步往外走去,一路上所過之處,都在聊今天的最大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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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履高中
杜流深的課桌上放著一枝白色的菊花。
他盯著看了許久,滿教室沒有一個人敢打擾他。
讓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窒息氛圍里,突然有小弟砰一聲撞翻了凳子。
在杜流深冰冷的視線中,小弟臉色慘白地對他舉起手機:「深哥,你姐姐……出事了。」
杜流深猛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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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只在極短的時間裡同時發生。
而這個時候,林心舟還在一臉複雜地問曲霧:「為什麼,還能這麼平靜?」
「為什麼不能?」
曲霧停止了哼歌,一邊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掃得叮噹作響,一邊回答她。
「巴掌,是杜若微先打的,整件事的起因,也是杜若微的弟弟先來找茬,哪怕再往前追溯源頭,也是她弟弟先霸凌欺負我們的員工——而葉空不過是報復回去罷了,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可是……」
「你想說她做得太過了?」曲霧笑了笑,「可人,為什麼一定要等被報復的時候,才會覺得對方過分呢?人,為什麼不在動手欺負別人的時候,就考慮到自己有可能遭到十倍百倍的報復呢?」
有些玻璃不好掃,曲霧便乾脆蹲下來用手撿。
碎玻璃被她用手丟進垃圾桶,發出清脆的啪的一聲——
曲霧回過頭來看著林心舟,似乎在笑,眼神卻很冷:「說到底,不就是因為他們出生就是天龍人,所以習慣了,做任何壞事都不用付出代價?」
「遇上葉空這樣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他們就開始不習慣了,就開始知道什麼叫過分了?」
曲霧的語氣無比諷刺,還帶點輕飄厭惡的笑意:
「——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