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沐年過來書房的時候,還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恭敬的朝著蕭丞相行了一禮,這才開口問道,「父親找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認真的看著蕭沐年,蕭丞相思索了片刻,然後開口道,「你今年多大年紀了?」
不知道蕭丞相為什麼問這個,蕭沐年愣了愣,然後回道,「兒子今年四十有七了,不知父親問這個是何意?」
「四十有七。」蕭丞相喃喃著,然後抬頭看著蕭沐年,「四十有七了,也不小了。」
要是說道現在蕭沐年還沒看出問題來,那他真就是廢物一個了。
皺了皺眉頭,他疑惑的看著蕭丞相,「父親,究竟是何事啊?」
「刺殺勒秋公主與左元王的事情,你跟我說是暴兵管事自己吩咐的?」蕭丞相開口問道。
蕭沐年的眼神有些躲閃,「是,昨日兒子已經帶他過來見過父親了,人也已經處理了。」
「我再問你一遍,此事你當真不知?」蕭丞相的聲音冷了幾分。
咬咬牙,蕭沐年點頭,「兒子確實不知!」
聽著他的話,蕭丞相冷哼一聲,「你真以為,那暴兵管事沒有留下什麼證據嗎?」
蕭沐年不敢回話,腦子裡轉了好幾圈,這才不可置信的看向一旁的蕭恆,「是你!」
「我就說,昨日那管事怎麼好端端的非要跟你搭話,甚至還說要你去祭拜他弟弟。」蕭沐年冷冷的看著蕭恆,「他一個管事,是怎麼有膽子想著讓你這個主子去祭拜他弟弟的呢?」
說罷,他自嘲的笑了起來,「原來,是要算計我啊!」
「父親……」蕭恆剛要開口,蕭沐年轉身就是一個巴掌砸了下來,「你個不孝的東西!」
臉上火辣辣的疼,蕭恆也顧不上,聽到蕭沐年的話,直接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一旁的蕭丞相看到便怒吼道,「你才是不孝的東西!」
蕭丞相抬起的手都有些顫抖了,他指著蕭沐年,「你四十七了!竟然還看不明白利害關係,在這種時候動用暴兵去刺殺勒秋使臣?」
「你可知道,這事情若是成了,將會鬧出多大的禍患來?」蕭丞相不住的拍著桌子吼道。
此刻的蕭沐年卻是輕笑一聲,「不過就是兩國再度開戰罷了,不是才封了兩位國公麼,這兩位不都是領兵征戰的好手?讓他們去就是了啊!」
「還有七皇子景郁,他先前對陣勒秋,不是將他們打了個屁滾尿流麼,讓他再帶兵上前線,也一定能凱旋而歸!」
「說不好,還能擴大我天順的邊疆,順便將勒秋收入囊中呢!」
他越說越是激動,冷不防一個巴掌落在了自己的臉上。
「我看你是要發癔症了!」蕭丞相怒吼著。
蕭沐年捂著自己的臉,眉頭皺了皺,「對,我是要發癔症了,皇后不也是發了癔症,才沒的嗎?咱們家都是這樣,祖傳的癔症!」
看著蕭丞相氣的胸口不停地欺負,蕭沐年仍然不知收斂,「皇后娘娘是我的親妹妹,是父親的親骨肉,可是父親呢,說放棄就放棄了,您可曾想過,她一個人在那深宮之中等死,她得有多害怕啊!」
「你住嘴!不要再提她了!」蕭丞相冷聲呵斥,他狠狠的瞪了蕭沐年一眼,「滾回去思過,沒有我的允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
看著蕭沐年被管家請了出去,蕭恆這才站起身來,看向蕭丞相,「爺爺,父親這樣子……」
嘆了口氣,蕭丞相道,「你父親也是心疼皇后娘娘,那畢竟是他親妹子,他看著長大的,結果卻說沒就沒。」
蕭恆垂下眼眸,「那五皇子那邊怎麼辦?」
「先假意安撫著,看看他到底想要怎麼做,說不定,還能幫我們做嫁衣裳。」蕭丞相說著,面色已經恢復了平靜,又是那副老謀深算的狐狸模樣。
聽完這話,蕭恆抿抿唇,抬手行禮,「孫兒明白了。」
他說完退了出去,往後院去了。
見到他來,蕭夫人趕忙上前,一把拉住了蕭恆,「恆兒,今日你爺爺找你爹是什麼事情啊?方才瞧見他回來就怒氣沖沖的。」
蕭恆看著蕭夫人滿臉焦急的樣子,開口道,「沒什麼,父親事情沒辦好,被爺爺訓斥了。」
「就這樣?」蕭夫人有些不相信。
蕭恆揚起一抹笑來,「就這樣。」
蕭夫人眉頭皺著,「可是,可是你父親往常被訓斥,也沒有這麼生氣啊。」
「娘,」蕭恆打斷她的思緒,「娘,公主昨日賭氣進宮,今日還未回來,明日一早,兒子想進宮去接她回來,娘你看,準備一些什麼東西比較好呢?」
一聽這個,蕭夫人的注意力就馬上被吸引了過來。
比起生氣的夫君,當然還是兒子重要一些,更何況這兒媳還是天家公主呢。
「這個可得講究,公主回宮,定然是去找靜妃娘娘訴苦的,你明日進宮,少不得要過靜妃娘娘這一關,你啊……」
蕭夫人拉著蕭恆就說個沒完,至於蕭沐年,她早就拋諸腦後了。
好不容易給蕭夫人找了些事情忙,不讓她再去想蕭沐年的事情了,蕭恆這才收起笑容,沉下臉來,眼神幽深的思索著心裡的想法。
比起蕭恆的滿臉凝重,五皇子可謂是春風得意。
一想到用完他就扔的蕭家,現在卻有把柄落在自己手中,而不得不聽從自己的命令,他這心裡就舒爽的不行。
抖了抖手上的信,五皇子嗤笑一聲,「讓你狂,讓你背叛我,有本事,你別聽我的啊!」
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聽聞他回府,五皇子妃,也就是姚錦芸,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殿下回來了,殿下今日外出可是有公務在身?」她面帶笑意的走過來,一隻手讓丫鬟扶著,另一隻手則是放在已經略微顯懷的肚子上。
看到她過來,五皇子臉上的笑容便淡了幾分,打量了一眼她的肚子,幽幽道,「王妃既是懷了身孕,那就應當好好養胎才是,這麼到處走,也不怕有個什麼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