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初說完這個,就又說起兩人離開綠雲殿之後的情況。
「出去之後,我們隨手攔了小宮女詢問你的去處,小宮女慌慌張張的說你在青雲殿,當我們趕到時,眾人已經圍在內殿門口,裡面的聲音是五皇子和姚錦芸的。」
景郁眉毛一挑,「你說,隨便一個小宮女都知道我在青雲殿?」
「嗯。」雲染初點頭,「也不知道是湊巧的,還是說,你去青雲殿的事情已經被大家知道了。」
兩人盤了半天,最終得出結論,兩人被算計的事情,大抵是姚貴妃安排的。
先是讓雲染初和二皇子有染,被人抓住,雲染初的七皇子妃之位定然難保,順便還能拉二皇子下水。
再讓景郁和姚錦芸被人撞破事情,姚錦芸的身份擺在那裡,又是未出閣的姑娘,沒了雲染初擋在前面,為她求個七皇子正妃的位置,倒也不難。
「若是這樣來說的話,那中間帶你去紫雲殿的小宮女,就是姚貴妃不曾算計到的意外了。」雲染初說道。
景郁神色淡淡,「這小宮女,定也是得了旁人的指使,才會改口讓我去紫雲殿的。」
雖然紫雲殿沒人在,但也是讓他消失了一段時間,這樣大家才會認為跟姚錦芸在一起的人是他。
若是這樣的話,那麼這件事受益最大的人……
「五皇兄!」
「五殿下!」
景郁和雲染初同時開口,兩人對視一眼,都露出了笑容。
這件事受益最大的,自然就是五皇子景淵了。
雖然事情不光彩,但最終的結果就是娶到了姚錦芸,相當於將姚家,姚貴妃,拉到自己的陣營里了。
姚家六個女兒,除了五姑娘姚素芸,六姑娘姚艷芸,其他姑娘都已經婚配了,也只有五皇子這一位皇室的女婿。
姚艷芸尚未到婚配之時,只要姚素芸不跟皇子結親,那姚家就沒的選。
此刻的姚家,陰雲籠罩,絲毫沒有要結親的喜悅。
姚錦芸趴在姚夫人的懷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娘,我,我不想嫁給五殿下,我想,我想嫁的是七殿下……」
一旁的姚大人冷著臉瞪了她一眼,「事已至此,那些不該有的小心思你趁早給我收起來!」
「可是……」姚錦芸還想說什麼,姚大人眼睛一瞪,「可是什麼!」
他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姚錦芸,「明明都已經安排的妥妥噹噹的,可誰知道兩邊都沒算計成!」
嘆了口氣,姚大人接著道,「雲染初那邊沒算計上就罷了,可是你……哎!」
姚夫人難得的反駁自己的夫君,「老爺,錦芸已經很難受了,您就少苛責她幾句吧。」
「少苛責她?」姚大人袖子一甩,冷哼道,「連跟自己上床的人是誰都搞不清楚,我看她這輩子也沒那個當皇后的命!」
這話說的可謂是十分嚴重了,便是一旁坐著不聲不響的姚素芸,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來。
「爹,事情變成這個樣子,誰都不想的,您就別再說三姐了。」姚素芸忍不住的開口說道。
她原本還不知道賞蓮會上的事情都是算計,現在知道了,只覺得後背發涼。
可不等姚大人開口,姚錦芸就從姚夫人的懷裡起身,陰惻惻的瞪著姚素芸,「你少假惺惺的了,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出事,巴不得我不能嫁給七殿下吧!」
明明是在幫她說話,可姚錦芸卻還要這樣誤解她,姚素芸心中苦笑,這樣的姚家,她是一刻也不想留了。
「三姐,你若是這樣想我的話,那我的確不希望你嫁給七殿下,畢竟我身上的傷疤還要靠雲染初救治,若是你搶了她的夫君,我又怎麼好意思再去找她?」
說完,姚素芸又抬頭看向姚大人和姚夫人,「爹,娘,既然三姐看不慣我,今日這事情也跟我沒有多大關係,女兒便先行告退了。」
她起身,朝著幾人行了禮,然後就轉身走了出去。
跟在身邊的杏兒也在憤憤不平,「姑娘,奴婢都替您委屈,三姑娘也真是太不知好歹了!」
姚素芸腳步一停,扭頭看向杏兒,「雖然我不看重規矩,但不代表你可以編排主子!」
她的聲音冰冷,杏兒一時不察打了個哆嗦。
「奴婢,奴婢知錯!」
姚素芸看著她的頭頂,「我如今在府里的地位雖然比之前有所提升,但終究還是不如三姐,若是你冒犯了她,我根本保不住你,你好自為之!」
杏兒慌得不行,「奴婢知道了,奴婢再也不會犯了!」
如今姚錦芸跟五皇子的婚事已經定下了,這府上也只剩她和姚艷芸了。
若是姚家打算支持五皇子的話,那自己的婚姻,便是獲取他人支持,最好的籌碼。
再次到雲濟堂看診,姚素芸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雲染初,直截了當的開口道,「請七皇子妃幫我傳信給趙清瑞。」
雲染初挑眉,「怎麼了?」
抿了抿唇,姚素芸這才道,「姚錦芸要做五皇子妃了,不出意外,姚家許是要支持他的。」
「你是怕你的婚事?」雲染初挑眉看向姚素芸。
這種時候,姚素芸也不拿喬,點了點頭,「嗯,我不想我的婚姻成為他們交換利益的籌碼。」
雲染初收斂下眸子,「好,我幫你傳信,但結果如何,我無法左右。」
姚素芸笑了笑,「能幫我傳信,就已經很好了。」
至少,她知道,還是有人願意幫她的。
等到姚素芸離開,林楚時便走了進來,他笑著看向雲染初,「剛剛那位,是姚家的五姑娘。」
雲染初抬眉看向林楚時,「沒錯,她來找我治傷,林大夫有什麼疑問嗎?」
「可我瞧不出她有什麼傷啊。」林楚時看了一眼外面,像是在看姚素芸的背影一般,眉頭微蹙,滿臉苦惱的樣子。
對於此人,雲染初實在沒什麼交好的心思,她沉下臉來,「林大夫,姚素芸是我的病人,她的情況你不清楚也是正常。」
「另外,坐診大夫不在自己的診房待著,跑到旁人的診房,是不是有些沒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