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賜婚蕭恆

  納蘭嫣然這話還真不是亂說的。

  一想她跟另外兩個人的關係,江潯岸臉一黑。

  他這身份,放出去是人人爭相邀請,可在納蘭嫣然這裡,還真是沒什麼值得說的。

  眼看著納蘭嫣然關上那裝著銀票的小木匣子,江潯岸只能眼神盯著小木匣子,直到看不見它,也看不見納蘭嫣然,這才作罷。

  不管納蘭嫣然心裡是怎麼想的,但在旁人的眼中,她和江潯岸關係親近,有說有笑。

  留在這裡讀書的,基本上都是準備著明年參加科舉的,既然要參加科舉了,自然將來也是想要走上仕途的,看到江潯岸和納蘭嫣然的樣子,便不由自主的往景郁身上琢磨了。

  「哎,你看江先生又是住在雲書齋,又是給賽詩會壓陣,會不會,跟七殿下……」

  「嗯?你也這麼認為嗎?」

  「咳咳,有些事情啊,看破不說破。」

  ……

  總之,在這些學子們或是有意或是無意的狀況下,江潯岸什麼都沒做,就被劃分到了七皇子景郁的陣營裡面去了。

  宮裡的皇上也是聽說了這一點,這才急匆匆的準備了起來。

  他抿著唇思索了許久,「若是讓老五娶了納蘭嫣然,你覺得如何?」

  一旁的大太監吳善德愣了愣,疑惑的抬起頭看向皇上,「聖上這是在問老奴?」

  「嗯,是在問你。」皇上神色淡淡道。

  吳善德笑的憨厚,「皇上,老奴只是會伺候人而已,這種事情,哪兒能……」

  「讓你說你就說,朕又不會怪你!」皇上冷聲道。

  聽到這話,吳善德這才斟酌許久,開口道,「老奴認為,此舉不妥。」

  皇上挑了挑眉,看著面前彎著腰,只能看到頭頂的吳善德,「為何?」

  「納蘭家現在只是商賈之家,即便是七殿下的外祖家,可配皇子,也稍顯不足。」吳善德回道。

  聽到這話,皇上嗤笑一聲,「稍顯不足?大儒江潯岸住在納蘭嫣然開的那書肆里,還為她的賽詩會壓陣,此事還是你呈上的消息,忘了?」

  吳善德偷偷看了皇上一眼,這才訕笑道,「納蘭姑娘再怎麼得大儒欣賞,她也不是大儒。」

  頓了頓,吳善德接著道,「皇上莫怪奴才說話難聽,若是哪日這大儒因為什麼跟納蘭姑娘鬧了脾氣一走了之,屆時納蘭姑娘可就什麼倚仗都沒了。」

  納蘭嫣然自然不會沒有倚仗,納蘭家的錢莊生意,現在慢慢擴張的生意版圖。

  正如蕭恆所想,只要能娶到納蘭嫣然,便等於擁有了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錢袋子!

  皇上沒有說話,就這樣看著吳善德的頭頂。

  吳善德跟了他這麼多年,不會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現在這麼說,是真的想不到,還是說,故意藏拙?

  一直弓著腰低著頭的吳善德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被皇上怪罪。

  等了許久,卻聽到皇上道,「老五跟郁兒親上加親不好麼?」

  他這話一出,吳善德就知道皇上打的什麼主意了。

  他頓了頓,「皇上,諸位皇子都有各自的打算,若是非要讓他們親上加親,怕是會弄巧成拙。」

  皇上這才點了點頭,「嗯,你說的也有些道理,朕是瞧著老五是個安分守己的,這才……」

  說到這裡,他又停了下來。

  安分守己好像從來都不應該用來形容皇子。

  這麼想著,皇上嘴角抽了抽,開口道,「傳朕旨意,福寧公主端莊秀麗,秀外惠中,深得朕心,而今已至出閣之齡。蕭丞相嫡孫蕭恆,人品貴重,儀表堂堂,今下旨將福寧公主下嫁於蕭恆,擇日大婚!」

  皇上賜婚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盛都,有人歡喜,也有人憂。

  蕭家倒是沒有多大反應,早就從蕭淑妃那邊知道了這件事,心裡再怎麼不高興也沒用,畢竟是公主下嫁,他們哪裡敢甩臉子?

  五皇子聽了這個消息,眉頭就是一皺。

  他這邊剛想著要拉攏蕭家,皇上就給蕭恆賜婚,難不成,是發現什麼了?

  這麼一想,五皇子就匆忙的去了禮部尚書家中。

  這禮部的錢尚書,就是五皇子的外祖,他的母妃蓮妃娘娘,就是錢尚書的庶女。

  只不過當初為了進宮,蓮妃自己想的辦法,跟皇上春風一度,這才逼的皇上不得不將她納進後宮裡來。

  也是趕上納蘭皇后還掌權的時候,蓮妃懷了身孕,也是納蘭皇后讓人多注意著點,這才讓她好好的生下了五皇子,並母憑子貴封了妃位。

  但也因為蓮妃娘娘,導致錢尚書的嫡女沒了進宮的資格。

  不管嫡女庶女,只要宮裡有個人,對錢尚書來說都一樣,可是錢夫人卻是恨毒了蓮妃,愣是趁著她當初份位低,在皇上面前說不上話,處置了她的親生母親,之後對蓮妃的照應也少了很多。

  原以為這樣就能耗死蓮妃,可誰知道,蓮妃倒是有幾分本事,竟然在後宮站穩了腳跟。

  五皇子平日裡無事也甚少會去錢尚書府里,畢竟見到他,錢夫人就會想到蓮妃,總是橫眉冷眼的。

  可是這時候,五皇子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見到是他,下人只是略微愣了愣,就將人領了進去,在前廳等候著。

  錢尚書出來的時候,臉色很是嚴肅,朝著五皇子略略行了一禮,便問起他來錢尚書府的目的了。

  「外祖父,如今三皇子歿了,皇后娘娘也跟著去了,您瞧這朝堂局勢,應該如何?」五皇子開口道。

  聽到這話,錢尚書眉頭微蹙,轉頭打量著五皇子景淵,「五殿下,此話何意?」

  五皇子輕笑一聲,「外祖父,我知曉外祖母不喜我母妃,也不喜我,但眼下形勢繁雜,而我們,到底是血脈相連的至親之人,您說呢?」

  錢尚書嘴角一彎,「五殿下說的是。」

  「那外祖父不妨與舅舅們還有姜姨丈商量商量,如今,可是最好的入局之時了。」五皇子淡淡道。

  現在是最好的入局之時?

  錢尚書神情一頓,抬頭看著遠去的五皇子,心裡可不這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