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姐妹兩個,現在可是一樣了呢……
這話聽在蕭皇后的耳朵里,瞬間炸開,她猛地跳起來,伸手就去掐住蕭淑妃的脖子,「我是皇后!我是嫡女!你怎麼跟我比?你拿什麼跟我比!」
「你沒有孩子,是你活該!」
「庶出的賤人不配有孩子!」
蕭皇后殺紅了眼,任是誰來都拉不住她,她就這麼死死的盯著蕭淑妃,死死的掐著蕭淑妃的脖子。
而蕭淑妃呢?
剛才還在嘲諷蕭皇后,這會兒卻是一副柔弱的模樣,害怕的看著蕭皇后。
「姐姐!姐姐你,你鬆手啊,妹妹知道你傷心三皇子的事情,但三皇子做錯了事情,總要承擔自己的錯誤,姐姐……」
蕭淑妃被蕭皇后掐著脖子按到地上,一張小臉因為呼吸不上空氣而變得慘白一片。
「父皇!淑妃娘娘她!」
五皇子陪著皇上過來看蕭皇后,可入目的卻是這樣一副場景……
皇上臉一黑,大步上前,「皇后!住手!」
可蕭皇后這會兒已經殺瘋了,哪裡還聽得到別人的話。
沒辦法,皇上抬起一腳,直接將人踹開,這才一把撈起躺在地上,虛弱不堪的蕭淑妃。
「淑妃,你怎麼樣?」皇上看向剛剛拉起來的人。
像是站不住一樣,蕭淑妃虛弱的靠在皇上的懷裡,艱難的抬起頭,滿面悲戚的看著皇上,「臣妾沒事。」
聽到這話,皇上這才轉頭看向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的蕭皇后,「皇后,你真是太讓朕失望了!」
蕭皇后不是故意不起身,而是被皇上那一腳踢的太重了,好似五臟六腑都移了位一般。
她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向皇上,「您,您說什麼?」
皇上毫不掩飾眼裡的嫌惡,「朕說你太讓人失望了!」
靠在皇上懷裡的蕭淑妃,此刻卻是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來,就這麼光明正大的看著蕭皇后。
「你這賤婢!竟然還敢用這種表情看本宮!」蕭皇后怒吼著,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蕭淑妃。
皇上皺起眉頭,看向想淑妃的時候,她臉上卻只有擔憂的神色。
「皇上息怒,姐姐剛得知了三皇子的事情,心裡難過也是正常的,臣妾不怪她,只覺得她可憐罷了。」蕭淑妃溫柔的說著,當真是配的上她的封號,一個「淑」字。
蕭皇后當即就呸了一聲,「你這賤婢慣會裝模作樣,剛才跟本宮說了什麼,你有膽子就告訴皇上啊!」
蕭淑妃皺了皺眉頭,伸手挽住皇上的胳膊,「皇上,姐姐還在氣頭上,咱們還是走吧。」
走?
皇上面上的不喜又重了幾層。
他是皇上,怎麼還要避著旁人嗎?
狠狠地瞪了蕭皇后一眼,皇上毫不留情的開口道,「皇后惦記三皇子,隨三皇子去了。」
他這話落下,蕭皇后怔住了,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她隨三皇子去了?
蕭淑妃趕忙跪了下來,「皇上!姐姐雖然對臣妾動手了,但她也是因為三皇子離世,太過傷心才會如此,臣妾相信姐姐她不是故意的!」
說完,蕭淑妃還一個勁兒的給蕭皇后使眼色,小聲道,「姐姐,快跟皇上請罪啊!」
蕭皇后看著這個場面,還有什麼猜不到的?
她看了看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五皇子,又看了看跪在那裡惺惺作態的蕭淑妃,冷笑道,「蕭淑妃,別裝模作樣了,你這副做派,本宮看了噁心!」
「皇后!」皇上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蕭皇后看著站在那裡的皇上,嘴角彎了彎,「皇上說的不錯,三皇子歿了,臣妾是他的母親,是應該隨他去的。」
「我的兒子啊,也不知道黃泉路上冷不冷,路難不難走,你別擔心,娘就來陪你了,這條路,娘陪你一起走。」
她說著,晃晃悠悠的站起來,笑的一臉慘然,朝著角落的柱子,猛地沖了過去……
隨著一聲悶響,蕭皇后的身體也像是沒了骨頭一樣,順著柱子滑落了下來,那根刷著金漆的柱子,也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姐姐!」蕭淑妃大喊一聲,然後就暈了過去。
見蕭淑妃暈倒,皇上上前接住了她的身子,至於那邊躺在地上的蕭皇后,他多一眼都沒有看,抱著蕭淑妃就出了大殿。
「吳善德!宣太醫!」皇上高聲喊著。
吳善德跟在皇上的身後,「是,奴才這就宣太醫來瞧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
皇上的腳步停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皇后,眼神冰冷,「宣太醫來瞧淑妃就夠了,皇后,跟隨三皇子去了,不必管她!」
這話說的吳善德都有些遲疑了。
他也看向躺在地上的皇后,她的額角湧出鮮血,染紅了半張臉,順著臉頰流下的血已經落在了地上,匯聚成了一小片。
若是再不救治,怕是真就要隨著三皇子去了。
吳善德皺著眉頭看看看皇上,可皇上早就抱著蕭淑妃離開了。
吳善德沒有辦法,咬了咬下唇,跟上了皇上的腳步。
至於蕭皇后,只能說她時運不濟了。
全程圍觀了這一場鬧劇,五皇子搖著頭嘖嘖了兩聲,這才蹲下,看著蕭皇后。
「皇后娘娘,真是可惜了。」
說完這話,五皇子拿起一旁的風首擺件,朝著蕭皇后額頭的傷口狠狠砸了下去……
雲染初跟著景郁再次進宮,就是為了皇后的事情。
宮裡傳出消息,因為三皇子的死,皇后娘娘悲痛過度,跟著一起去了。
這個消息景郁是不相信的。
蕭家是什麼樣的人家,蕭皇后又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跟著三皇子景鴻一起死呢?
說她傷心也好悲痛也好,哪怕是大病一場,景郁都會相信,可說她自殺,他是一千一萬個不相信。
坐在馬車上,看著景郁緊鎖著的眉頭,雲染初開口問道,「殿下覺得此事蹊蹺?」
景郁點頭,「確實蹊蹺。」
他想了想看向雲染初,「蕭皇后就算是悲痛,不也應該是先替三皇子報了仇,再追隨他而去嗎?」
說著,他搖了搖頭,「現在就死,豈不是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