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謙忠忍不住的翻著白眼,你可真能給你爹攬活!那天牢是輕輕鬆鬆就能進去的嗎!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云謙忠面上卻是沒有什麼表示,就這麼看著凌風。
像是掙扎了很久一樣,凌風緩緩開口道:「那就等我先見到雲棲枝,再說其他。」
雲染初點頭,「好,那我來安排!」
等到出了大牢,雲謙忠蹙眉看著雲染初,「你答應的這麼快,若是見不到雲棲枝,他一個字都不肯說怎麼辦?」
「雲棲枝又不是主犯,怎麼就不能見了。」雲染初說著,雙手抱胸,滿眼的興趣,「咱們這就去見見雲棲枝吧,我也許久未曾見到我這位妹妹了。」
想當初在大周聽到雲棲枝身死,雲染初就不怎麼相信,後來景郁帶回來的消息證實果然如此。
按說以雲棲枝的本事,即便是到了天順,入了三皇子府,也應該混的風生水起才對,可她卻從未聽到雲棲枝的消息。
這第一次見面,竟然是因為三皇子景鴻拿她頂罪。
想來也可笑,在大周,雲棲枝不就是被周彥安拿來頂罪,然後偷梁換柱,在南安郡當著百姓的面斬殺了麼。
她的命運,在天順竟然又重複了一遍。
見到雲棲枝的時候,她早已沒了雲染初印象中的驕傲,坐在牢房內的草蓆上,倒也是悠然自得。
聽到外面的聲音,雲棲枝抬起頭看了過來,見到雲染初的那一瞬,臉色有些慘白,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
「你怎麼來了?」雲棲枝淡淡的開口問道,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就好像隨口這麼一問。
雲染初挑了挑眉,「我來,自然是為了三皇子毒糧草一案來的。」
「毒糧草?」雲棲枝眯了眯眼睛,「此事不是交由父……交由雲國公查辦麼,你一個姑娘家,怎麼……」
聽到雲棲枝的話,雲染初輕笑一聲,「姑娘家怎麼了,雲棲枝,虧你還是在雲家長大,難道你瞧不出來,在雲家,男女皆是一樣嗎?」
這話一出,雲棲枝就愣住了。
是了,她怎麼忘記了,這是在雲家。
是一家主母也能封將,上陣帶兵殺敵,甚至訓練出一隊不輸男子的女兵的雲家。
想到這裡,雲棲枝便釋然的笑了笑,「若是為了此事,那我沒什麼好說的。」
雲棲枝神情坦蕩的看著雲染初,「你們既然去調查了三皇子府,那就應該知道,我在府里不過是個玩物,任是誰都能上來踹一腳,更不可能知道如此機密的事情。」
「我明白。」雲染初說著,話音一轉,「可是有個侍衛,卻很是惦記你。」
聽到雲染初這麼一說,雲棲枝的神情就是一滯,她皺了皺眉頭,看向雲染初,「凌侍衛他怎麼樣了?」
一看雲棲枝這樣子,雲染初還有什麼猜不到的?
她心裡不禁嘖嘖兩聲,【沒想到雲棲枝到了天順,竟然還找到了心意相通之人,可惜了。】
這麼想著,雲染初也沒有故意隱瞞。
「凌侍衛在三皇子府的地位你應該清楚,但他嘴巴緊得很,我爹用了不少刑罰也沒能讓他開口,人麼,死不了,但好過肯定是不好過的。」
雲棲枝一想到那個沉默寡言,卻每次都會細心幫她擦拭傷口,幫她輕柔塗藥的人,眼睛一酸。
她看著雲染初,「你能保住他的,對嗎?」
「為何這麼說?」雲染初挑了挑眉,看著雲棲枝。
輕笑一聲,雲棲枝面色慘白的看向雲染初,「若非如此,你又為何要來找我呢?」
雲棲枝說著,深吸一口氣,「應該是撬不開他的嘴,所以你們才想到我的,對吧?」
「沒錯,你還不算笨。」雲染初說著,在她面前坐了下來。
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壺,她隨手拿起給自己倒了一杯,雖然是冷水,她倒也不介意。
喝了水,這才道,「凌風說了,見到你,就會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們。」
驚訝於她的坦蕩,雲棲枝疑惑的看了雲染初一眼,「你就這麼告訴我,不怕我不配合嗎?」
「不怕。」雲染初說的十分真誠,「雖然這凌侍衛知道的多,但我們也不是沒有其他的突破口,若是他這裡得不到什麼的話,那就殺了,再查別人就是了。」
說著,她彎了彎嘴角,笑著看向雲棲枝,「畢竟三皇子犯的也不止這麼一件事,總有其他人知道一些別的事情,你說呢?」
看著雲染初這樣子,雲棲枝仿佛是回到了大周,想到了當初雲染初救下她的時候。
那時候她也好奇,雲染初救了自己,就不怕自己背後捅刀嗎?
事實證明,即便她背後捅刀,雲染初也有本事逃脫。
現在的情況,與當初,又何其相似?
雲棲枝苦笑著,「雲染初,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聽到這話的雲染初心裡咯噔一下,蹙眉看向雲棲枝,難道她知道我是重生的了?
她仔細打量了一番雲棲枝的臉,卻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咳嗽一聲,雲染初收起狐疑的神色,依舊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所以,我的好妹妹,你要不要配合呢?」
要不要配合?
雲棲枝心中冷笑,雲染初還真是問的出口啊,這是她不想配合就能不配合的事情嗎?
她看向雲染初,「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說說看。」雲染初挑挑眉,看向雲棲枝,「你也知道,我們雲家在天順的地位有些尷尬,許多事情並不能做到。」
「可以的,你們可以做到的。」雲棲枝說著,咬了咬唇,「請你們,放凌侍衛一條生路!」
放凌風一條生路?
雲染初沒想到,雲棲枝竟然會提出這樣的條件來。
她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著雲棲枝,好像是今日才認識這個人一樣。
過了許久,她才問到,「如果我說,放凌風一條生路可以,但要用你的命來換,你答應嗎?」
「這麼說,你可以放他一條生路對吧?」雲棲枝有些著急的問道,絲毫不在乎雲染初說的後半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