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初回過神,轉頭就看到想要跑路的勒秋大軍。
她眼神一暗,這種好機會,下次未必會有了,大聲喊道,「援軍已到!將士們,不要放過任何一條勒秋狗!抓住主將,重重有賞!」
剛要撤退的將士們愣了愣,看到出現的景郁和雲謙忠,底氣又足了。
「殺盡勒秋狗!抓主將!」
「殺盡勒秋狗!抓主將!」
……
這莫名其妙的口號,讓剛剛趕來的雲謙忠和景郁都有些尷尬。
兩人也顧不上說什麼,紛紛沖入了戰局。
如果說只有這麼一兩個人,勒秋主將還有辦法脫身,可就在他偷偷摸摸想要放棄大軍,抄小路逃走的時候,卻是遇上了後面跟來的趙家小將。
趙晉忠給幾人安排了不同的方向,即便不能完全包圍勒秋大軍,但卻能切斷對方的退路,能抓多少算多少吧。
勒秋主將操著不甚熟練的語言,看著面前的趙清瑞,「你,放了我,我會讓皇帝陛下,許你高官厚祿!」
趙清瑞嗤笑一聲,「喲,你還知道高官厚祿呢?」
他說著,抬手一刀就砍了過去,雖然沒有砍到主將,卻讓對方墜落馬下。
「高官厚祿何必向你們勒秋討要?贏了這場仗,做天順的英雄,又有何不好?」
他一邊說著,手上的刀卻一點兒不慢,招招都往那勒秋主將的身上招呼。
聽到這邊的動靜,趙清凌和趙清荷也很快都過來幫忙了,兄妹齊心,其利斷金!
那勒秋主將對戰一人尚有勝算,可一下子面對三人,不多時便被拿下。
趙清瑞將人捆了個結實,橫向丟在馬上,兄妹三人趕回戰場,大聲喊著,「敵軍主將已被拿下!」
看到自家主將困得像個粽子一樣,勒秋的士兵哪裡還有反抗的心思,不是被斬殺,就是乖乖放下兵器,成為俘虜。
這一場仗,大獲全勝!
雲染初朝著景郁眨了眨眼睛,這才笑呵呵的往雲謙忠那邊走去。
看著跟自己身形無異的雲染初,雲謙忠重重的哼了一聲,「現在沒空,等到了營地我再跟你算帳!」
回了軍營,雲染初換下身上的支架,又成了雲大夫。
看著將軍們進了主帳議事,她也沒有去湊熱鬧,而是去軍醫營帳幫忙了。
坐在主帳里,景郁看著幾位跟著雲染初一起出兵的小將,雖然身上有傷,但他們臉上滿是激動的神色。
「說說看,今日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那幾個小將樂呵呵的看向景郁,就將雲染初帶著他們迎敵的過程整個講了一遍。
「不過一開始我們不知道她是雲大夫,還以為是雲將軍回來了呢!」小將笑呵呵的說著。
另一個小將則是開口道,「當她喊出那句,殺盡勒秋狗,奪回天順城的時候,我感覺我全身的血都熱了起來,不干點什麼都不行!」
「是吧,我也是這種感覺!所以我就跟著喊了!」
「我也是呢!」
聽著他們的話,景郁他們也是沒想到,這麼一句話,倒是讓將士們的士氣暴增。
「那之前救下來的谷城百姓們呢?」景郁又問。
這次不用小將們回答,一旁的趙清明就開口解釋了一番,「這樣也好,讓他們去種地,我們也省去不少盯著他們的精力。」
等到議事結束,小將們紛紛退出營帳,仿佛還在回味之前那場戰鬥的酣暢淋漓。
留在營帳里的趙清瑞則是看向景郁,「殿下,那勒秋主將可是我先發現,然後聯合二姐和小妹一起拿下的,您看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點兒獎賞?」
景郁笑了笑,「獎賞?你想要什麼獎賞?」
「金銀財寶我就不要了,殿下能不能封我一個百夫長?」趙清瑞說著搓了搓手。
一旁的趙晉忠馬上就猜到他想要幹什麼了,臉色一黑,「趙清瑞!」
趙清瑞才不理會自己爹那氣的要噴火的眼神,笑呵呵的看著景郁,「殿下,雖說我尚未達成斬殺百名敵軍的要求,可這不也是因為抓主將,所以耽擱了,您看……」
景郁搖搖頭,「軍規不可變,更不可有任何空子可鑽,若是人人都像你這般鑽營,那往後還如何治軍?」
聽到這話,趙清瑞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原本還指望著景郁可以幫他,可現在看來,景郁比他爹還死板!
趙晉忠可是鬆了一口氣,他是真不想向姚家低頭。
「若是趙小將軍想做百夫長的話,還要再接再厲,過了谷城,還有文城和月城。」景郁微微一笑,趙清瑞只覺得這其中有詐,卻又不知道詐在何處。
他摸摸頭,只能應了一聲好,便出了主帳,往自己的營帳走去。
回去幹嘛?當然是數他距離百夫長的百顆人頭還差多少了。
一旁的趙晉忠皺著眉頭看著趙清瑞離開,這才轉頭看向景郁,「對不住殿下,清瑞他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還請殿下原諒。」
「所以趙小將軍為何這麼執著於首次出征就要做百夫長?」景郁問道。
趙晉忠臉色略顯尷尬,「這,還是怪老夫。」
他這才把趙清瑞和姚素芸的事情說了一遍,「不是老夫對姚家五姑娘有什麼偏見,而是老夫對整個姚家都有偏見!」
這話,他說的是一點兒也不心虛。
景郁也沒法說什麼,畢竟他對姚家的印象也不好。
不說當年姚貴妃借著他母后的關係入了後宮,便是現在,姚錦芸總是想要跟雲染初爭高低,話里話外她是註定的七皇子妃的樣子,就讓他很難說什麼好聽的話。
想到雲染初,景郁就想起之前雲染初給他寫的信,信上說的那些事情。
他眼神閃了閃,看向趙晉忠,「趙將軍,我有點事情想問你。」
趙晉忠微微低頭,「殿下請說。」
「不是戰事,是,關於趙將軍你的家務事。」景郁說著,便問出了雲染初的問題,「尊夫人的身體聽聞是生了四姑娘之後才衰敗的?」
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麼,趙晉忠愣了一下,就馬上回答道,「是,伺候的丫鬟說是月子沒有坐好。」
「不知將軍有沒有想過,可能是別的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