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請夫人賜藥!

  因為周謹言的事情,景郁不得不改變回盛都的時間,安排蒼弘去查有關「暴兵」的消息,倒是很快就有了回音。

  「殿下,還真讓夫人猜對了,當真有這樣的隊伍!」蒼弘有些激動的說道。

  聽到這話,景郁的心更沉了。

  「什麼情況,詳細說說。」他按捺住心裡的激動,沉聲問道。

  這支隊伍目前人數應該不是很多,就在盛都南門外百餘里的莊子上。

  「他們平日裡扮作農夫耕田種地,但那些田地卻種的一塌糊塗,周圍莊子上有種地的好手想要教他們,可什麼都還沒說就被打的半死,之後就沒人敢再說他們什麼了。」

  蒼弘說著嗤笑了一聲,「也不知道這背後之人是怎麼想的,竟然連遮掩都不遮掩一下,任憑他們在莊子上胡作非為。」

  景郁沒有說什麼,只是問了一句,「那莊子是何人的?」

  「回殿下,莊子是四殿下的。」

  雖然如此,但蒼弘並不覺得四皇子有這個能力去組織這麼一支隊伍出來。

  景郁點點頭,「知道了,那邊繼續盯著。」

  周謹言的治療初見成效,從原本一天要發作兩三次,已經減少到現在一天發作一次了。

  伴隨而來的,就是他整個身體迅速的消瘦了下去,原本比周謹行還要健碩的身形,現在卻單薄的比不上雲行止了。

  看到雲染初端著藥走進來,周謹言臉色一黑,翻身只留一個後背給雲染初。

  「言公子這是怎麼了?嫌藥難喝嗎?」雲染初說著笑了起來。

  周謹言聽到她笑,心裡憋屈的要命。

  他原本渾身是勁兒,誰敢笑他,他一拳就能將人揍翻在地,可是現在,渾身癱軟著,連起身吃飯都能累個半死。

  有時候他都在想,自己這麼活著有什麼意思呢?

  跟雲家對比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家人人都強過雲家,可是現在,他成了家裡的累贅。

  見自己這麼說,周謹言都沒有生氣暴起,雲染初也發現問題了。

  她走到床邊,抬手推了推周謹言的肩膀,「怎麼不說話?」

  周謹言吸了吸鼻子,「不用你管!」

  她一邊說,一邊看著周謹言的樣子,「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誰要這麼害你嗎?」

  周謹言身子一震,慢悠悠的轉過頭看向雲染初,「你知道?」

  雲染初搖頭,「不知道,但是我想,你爹娘應該在查了,要是罪魁禍首查到了,但是你死了,這多虧啊,他們還許諾給我百兩黃金和一箱珠寶的診金呢。」

  周謹言猛的坐起身來,目光兇狠的瞪著雲染初,「你這是敲詐!」

  「那你就說錯了。」雲染初笑眯眯的回答道,「我這是憑本事賺銀子。」

  她說著,端起桌上的藥碗遞給周謹言,「畢竟你從小到大見過那麼多的大夫,也就只有我發現了你的問題,不是嗎?」

  看到藥,周謹言的臉更黑了,不過還是一仰頭喝了下去。

  「等你爹娘抓到了要害你的人,讓他看看你活蹦亂跳的,豈不是比殺了他告慰你在天之靈更好麼?」

  雲染初說完,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來,「若是你到時候能親自抓到他,那就更好了。」

  看著雲染初離開,周謹言滿腦子想的都是他親自抓到那賊人,讓他好好看著自己的臉,好欣賞到賊人驚恐表情的樣子。

  這麼一想,似乎還不錯?

  自從這天開始,周謹言倒是積極了起來,就連每次發作難熬的時候,也不再嚷嚷著想死了。

  他積極配合,療效就更佳了,漸漸的,雲染初去給他扎針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

  周謹言的情況好起來了,但蒼弘盯著的那莊子,情況卻糟糕了起來。

  「最近十日,已經發生了十八起鬥毆事件,傷三十五人,死八人。」蒼弘沉著臉稟報著。

  聽到這話,景郁臉色陰沉的難看,「初兒說的沒錯,這藥的後果當真可怕。」

  這才說完,雲染初就走了進來,笑著看了蒼弘一眼,這才看向景郁,「周謹言的治療進展神速,再過五日不發作,那就算是痊癒了!」

  景郁忙揚起笑來,「難怪看你這麼開心。」

  雲染初看著站在一旁的蒼弘,「可是我看你們好像不是很高興,發生什麼事了?」

  景郁笑容一僵,卻還是搖了搖頭,「沒什麼。」

  雲染初抬手捂住了他的嘴,狡黠的眸子骨碌碌的轉著,「讓我猜猜看,應該,是發現了同樣用藥的人,怕是數量還不少吧?」

  不等景郁說話,一旁的蒼弘便開口道,「夫人聰慧!」

  「蒼弘!」景郁瞪了他一眼。

  雲染初拍了拍景郁的手臂,「別這麼凶,那些人又不是周謹言,哪兒就值得我這麼辛苦去救?不過,給他們下一點相剋的藥,還是可以的。」

  聽到這話,蒼弘眼睛一亮,朝著雲染初躬身下拜,「請夫人賜藥!」

  「你跟我來拿吧。」雲染初說著,就往藥房去了。

  蒼弘趕忙跟上,景郁卻是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人,腦子暈乎乎的。

  能讓蒼弘馬上去拿藥,那就說明她早就準備好了這些藥。

  雲染初是真的愛他入骨,才會做這麼多的準備吧?

  就在景郁因為雲染初滿心感動的時候,盛都的三王府里,景鴻聽著手下回報的消息,氣的砸了手中的杯子。

  「好個景郁,竟然能勸動雲謙忠那根木頭叛出大周!」他看著跪在面前的人,「去找周興煥,別讓雲家人活著離開姜城,包括景郁!」

  手下的人遲疑了一瞬,這才小聲道,「殿下,周謹言他……」

  聽到這支支吾吾的話,景鴻的眼眸瞪了過來,「周謹言怎麼了?」

  「我們給周謹言下藥的事情已經被發現了,下藥之人被抓之時就服毒自盡了。」手下回答道,根本不敢抬頭看景鴻的臉。

  「周謹言死了?」景鴻嘴上是問話,但心裡已經認定周謹言活不成了,只是有些可惜,沒了能拿捏周興煥的把柄。

  手下的聲音更小了一些,「他,沒死,聽說已經被雲染初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