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隊伍里沒有女子,現在也只有雲棲枝一個女人。
被那侍衛帶著去了另一間屋子,解開了手上的繩子,雲棲枝看著侍衛,「我,我自己能行,你能出去嗎?」
她顫巍巍的問道。
侍衛卻是冷著一張臉,並不理會她,而是直接抬手就去解她的腰帶。
急忙按住侍衛的手,雲棲枝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我求求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好不好?」
侍衛依舊無動於衷,「是我幫你脫,還是我直接撕碎?」
感受到按住自己的手僵了一瞬,那侍衛接著道,「你知道殿下的脾氣,若是衣裳壞了,他是不會臨時給你買衣裳的,到時候你進出會被多少人看……」
話還沒說完,按在他手上的那隻手就離開了。
雲棲枝閉著眼,將頭歪到一旁,「你,你脫吧。」
原以為拖了衣服也就罷了,可誰知道,這侍衛竟然還拿起帕子要給她擦身!
看到雲棲枝要躲,侍衛只咳嗽了一聲,她便乖乖又坐了回來,任由那侍衛一點一點幫她擦洗。
很奇怪,明明是個舞刀弄槍的人,但給她擦洗的時候卻是溫柔無比。
雲棲枝忍不住開口,「你倒是比三殿下輕柔許多。」
侍衛的手頓了頓,開口依舊是平淡的沒有情緒,「我是按殿下的吩咐把你洗乾淨而已。」
剛剛被水捂熱了一點點的心,突然就冷了下來。
雲棲枝知道,大周三皇子妃已經死了,而她,現在只是個玩具,是天順三皇子景鴻的玩具。
運氣好,能多活一段時間,運氣不好,能不能到天順都不知道。
她自嘲的笑了一聲,便跟這個侍衛說起自己的事情來了。
說自己身世坎坷,雖然是在將軍府長大,但身份卻是見不得人,一直唯唯諾諾的隱藏,卻還是被嫡姐陷害嫁入了三皇子府。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被輕易的扣上帽子捨棄,從大周的三皇子妃,變成天順三皇子的玩物。
她講的聲淚俱下如泣如訴,可幫她擦洗的侍衛卻是始終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是冷冰冰的一張臉。
終於洗完了,給她套上了輕薄的寢衣,侍衛開口道,「你該去伺候殿下了。」
伺候景鴻……
雲棲枝身子抖了抖,抓住侍衛的手,「你,你能不能……」
「不能。」侍衛冷眼看她,然後抓住她的手就將人帶了出去。
雲棲枝被送進景鴻的房間,看著他笑意溫柔,心裡就越發的恐懼。
別看這人長得溫潤儒雅,一副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樣子,只有深入了解才知道,這人的身體裡,住著一個惡魔!
「過來。」景鴻看著雲棲枝吩咐道。
雲棲枝害怕,不敢上前,後背幾乎是貼著房間門。
「我再說一遍,過來!」景鴻臉上的笑收了起來,眼睛裡透出的光冰冷的嚇人。
知道自己再不聽命,一會兒的懲罰怕是更可怕,雲棲枝這才艱難的邁開步子,一點一點的往景鴻那邊挪去。
看著她的樣子,景鴻心裡的怒火越燒越旺,一把抓住她直接推到了桌上,也不管桌上還有別的東西,就這麼按著雲棲枝不讓她動彈。
「是不是瞧不起本殿?是不是!」他在雲棲枝的耳邊低聲怒吼著,不等雲棲枝回話,就狠狠的咬上了雲棲枝的耳朵!
聽著她痛苦的叫聲,嘗到嘴裡的血腥味兒,景鴻這才鬆開嘴,笑的一臉邪氣,「來,取悅我,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我……」雲棲枝剛開口,就被景鴻一個巴掌打了過來,「懂不懂規矩!要自稱奴婢,知道嗎?」
雲棲枝哪裡還敢說話,趕忙點頭。
景鴻一把抓住她的頭髮,瞪著眼睛盯著她,「為什麼不回話?回話啊!」
「是,是,奴婢知錯了,求殿下開恩,讓奴婢伺候您。」
……
屋子裡時不時傳出景鴻瘋癲的笑聲,雲棲枝的哭喊聲,還有各種不堪入耳的聲音,可守在門外的侍衛,卻不為所動,像一尊雕像一般,盡忠職守。
一個時辰之後,景鴻心滿意足的出了房間,「裡面處理乾淨。」
侍衛領命,等到景鴻走遠了,這才走進屋子裡面。
雲棲枝像個破布娃娃一般躺在地上,身上是新傷落著舊傷,胳膊也詭異的彎折出一個曲度。
侍衛眉頭都不皺一下,抓住她的胳膊,手上一個用力,就復了位。
然而這次,雲棲枝沒有喊一聲痛,一雙眼睛空洞麻木的盯著屋頂的橫樑。
想到先前洗澡的時候,雲棲枝的反應,侍衛愣了一下,扭頭去看她,「你,還能起來嗎?」
雲棲枝冷笑一聲,「玩物而已,壞了,就換一個。」
她說著,看向那侍衛,「你看我現在壞了嗎?」
侍衛抿著唇不說話,卻是將雲棲枝扶了起來。
之後的兩日都跟今日一樣的重複,雲棲枝也是死了活,活了死,直到最後一日,他們準備離開了,這才第一次在客棧的大廳里用飯。
他們已經換了元啟的服飾,周圍的百姓也沒有人注意他們,都在聊自己的事情。
「聽說了嗎?大祭司前兩日占卜,說是今年入秋早,冬天冷,搞不好海水都要凍住了!」
「這麼誇張?看來今年的冬天怕是要難過了,還是早些去打聽打聽,多備上些過冬的東西。」
「現在哪裡還有啊,別說咱們了,那些達官貴人都沒有足夠的東西過冬呢!」
「那,那可怎麼辦啊?」
聊到這裡,有人壓低了聲音,小聲道,「那能怎麼辦,搶唄!」
「搶?搶誰的?」
這話一出,坐在旁邊的景鴻他們也都豎起了耳朵來。
那人輕笑一聲,「咱們元啟臨海,出海數百里是青台族的海島,北邊是天順,西南都跟大周接壤,青台海島是不好攻打,天順和大周倒是可以考慮一二。」
聽了這話,景鴻抿了抿唇,眼神轉了轉,心裡就有了主意。
等到吃完了飯,一行人上了路,他這才吩咐身邊的人,「大周剛剛經歷水患,內部爭鬥又十分嚴重,這麼好的機會,元啟是不是該多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