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要拒絕的皇上聽到南安王妃的話,僵硬的露出一個笑容來,「王妃說的對,你這個賞賜要的不錯。」
「多謝皇上!藥材單子我回去就列出來!」雲染初趕忙接話,朝著皇上深深一拜,生怕慢一點皇上就會反悔。
眼看著事情沒成,又被訛了一批藥材,皇上的臉色難看了一些。
而徐貴妃,顯然也高興不到哪裡去。
本來好好的生辰宴,就因為皇上想要算計雲家,這才弄成了聲勢浩大的千珍宴,可到頭來,雲家沒能算計的成不說,南安王妃沈霖蕭還來了。
這下可好,她名聲名聲丟了,想要懲治的人也沒能懲治的了。
相比於皇上和徐貴妃,雲染初可就高興了。
【我沈姨真棒!不但逼的狗皇帝收回成命,還幫我要到了一批藥材!】
聽到她的心聲,賀氏忍不住的彎了彎嘴角。
她就知道,哪怕是做了這麼多年的王妃,沈霖蕭也還是那個計謀無雙的沈霖蕭。
千珍宴落下帷幕,雲家人吃飽喝足,樂呵呵的離開了皇宮。
回到將軍府里的時候,管家安伯上前稟報,「將軍,有客人來訪,已經請他們在花廳等候了。」
能讓安伯這麼安排,肯定是重要的人。
雲謙忠和賀氏夫妻兩個對視一眼,衣裳都沒換,就直接去了花廳。
看著他們的樣子,雲染初他們也都跟著過去了。
景郁卻是站在原地沒有動,一旁的蒼弘疑惑的看著他,「殿下,您不跟過去看看?」
「來人必定對雲家十分重要,雖說我現在是雲將軍的女婿,可到底還是敵國質子,許多事情我不便參與。」
他說著,抬腳往雲染初的院子走去,「若是初兒認為我需要知道,那自然是會告訴我的。」
看著走在前面的人,蒼弘忍不住的皺眉。
自家殿下是一顆真心都挖出來給夫人看了,可夫人他們顯然還是在防著殿下的。
他想,殿下想要收服雲家軍,這事情,當真可行嗎?
花廳里,等待雲家人的,是兩個披著黑斗篷的人。
雖說是看不清他們的臉,但賀氏一進去就認出了坐在右邊的那個。
「阿霖!」賀氏上前拉住她的手,「今日的事情,還要多謝你,若不是你,我們雲家怕是無法脫身了。」
南安王妃沈霖蕭這才一改平日裡的嚴肅,換上一副和善的笑,「瞧你這說的什麼話!」
她們姐妹兩個坐在一處說話,旁邊的雲謙忠和南安王兩人就顯得侷促了起來。
雖然都是武將,可是怕皇上猜忌,所以他們以前也並沒有什麼來往,細說起來,這怕是第一次這樣面對面的坐著。
雲染初看著他們干坐著,著急的不行。
【這麼好的機會,爹你快拉攏拉攏南安王啊!】
雲謙忠的臉色僵了僵,一旁的雲行遠和雲行止也都狐疑的看向了雲染初。
【不管將來是逃還是反,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吧?南安王這兒的路這麼寬,還不趕緊聊起來?】
雲謙忠倒是想聊呢,可是,怎麼開場呢?
一旁的雲行止咬咬牙,走上前朝著南安王行了一禮,「王爺,在下雲行止,是雲將軍次子,這位是我大哥雲行遠,這是我小妹雲染初。」
老爹不給力,只能他上了。
可他也沒什麼好聊的,只能是,先做介紹了。
南安王看了看兄妹三個,點點頭,嗯了一聲,然後就沒話了。
場面再度陷入了寂靜,雲行止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了。
雲染初看了一眼兩個哥哥,笑著看向了南安王,「王爺,我雲家軍一直鎮守北境邊疆,我這裡有幾個除瘴的方子也用不著。」
她一邊說,一邊推了推雲行止的肩膀,雲行止心領神會,馬上去拿了筆墨紙硯過來。
「知道王爺的兵守衛南方,這幾個方子或許有用,我這就寫下來給您,回頭您讓您的軍醫瞧瞧看。」
一聽這個,南安王也來了興趣,「聽聞雲小姐醫術了得,先前還在比試中奪得魁首,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寫完了方子,雲染初笑了笑,「王爺謬讚了,不過是幼年在鄉下,跟赤腳大夫學了一些皮毛罷了,也只是堪堪夠用而已。」
「是麼?」南安王終於是緩和下神色,露出笑容來,「堪堪夠用就能寫出除瘴的方子,還是好幾個,看來雲小姐的師父並非是什麼赤腳大夫,而是世外高人。」
聽到這話,雲染初只是笑笑,並沒有回答,轉手將方子交到了南安王的手上。
有了除瘴的方子,南安王跟他們的交流也就自然了起來,從練兵說到了布陣上。
都是帶兵的將軍,一旦說起這些,話自然就多了。
等到他們離開將軍府回去,南安王卻還在琢磨雲謙忠剛才說的那套排兵布陣的法子。
「王爺您看,跟雲家交好,是不是也很容易?」南安王妃笑著問道。
南安王點點頭,「一直聽聞雲謙忠此人雖然用兵如神,但卻狂妄自大,今日一見,才知傳言害人。」
若不是當今皇上猜忌心重,南安王甚至覺得,他可以跟雲謙忠成為知己好友。
千珍宴結束後,周彥安帶著雲棲枝去了徐貴妃的宮裡。
知道設計雲家的事情失敗,徐貴妃肯定會不高興,所以周彥安和雲棲枝兩人也都安安靜靜,一言不發。
「知道讓你們留下來,是為何事嗎?」徐貴妃開口問道。
雲棲枝和周彥安對視一眼,紛紛搖頭。
徐貴妃將眼神放在了雲棲枝的身上,「靜安前幾日出宮,是你挑唆她去慈濟齋,找雲染初的麻煩的?」
聽到這話,雲棲枝身子一僵,連連搖頭,「兒媳沒有,兒媳只是無意說起雲染初和景郁皇子,不知,不知靜安公主為何就……」
她話還沒說完,靜安公主就上來給了她一巴掌,「還在狡辯!母妃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雲棲枝只能淚眼盈盈的看向周彥安,「殿下……」
見不得她這副模樣,周彥安忍不住求情道,「母妃,枝兒她當真不是故意的。」
「是麼?」徐貴妃輕笑一聲,「那南安王妃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