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遠右手不動聲色的靠上腰間玉瓏:「在下是姓陸,不過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可就難說了?」
只需有風吹草動,他便出劍立時將眼前這妖邪大切八塊。
妙玉渾然不知自己已經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她一愣,手中團扇又加快幾分,臉上露出微笑:「瞧您說的,我是」
話說到一半,發覺身邊有旁人,頓時止住,扭頭瞧了瞧權老道與朱奎二人。
二人相視一笑,抬頭望天,悻悻然離去。
權老道臨走前,還衝著陸修遠詭異一笑,比了個大拇指。
妙玉見二人走遠,又走近幾步,悄聲說道:「是一位江姓公子讓我來找你。」
「哦?!江姓公子?」陸修遠右手一僵,挑著眉問道,「他說了什麼?」
算這妙玉撿回一條命,剛才但凡她慢說片刻,亦或是給不到陸修遠滿意的回答,現在已經屍首分離,是一具死妖了。
妙玉瞧著左右無人,將手伸入袖中,掏出一張白紙,遞到陸修遠手上。
陸修遠伸手接過,白紙上藍光一閃,緩慢旋出兩個陰陽魚,蠕動變化為兩個字:「無虞。」
與此同時,妙玉腳踝處也綻放藍光,那陣法鎖鏈也顯現出來。
陸修遠心中一喜,面上不動聲色:「你說的這位江姓公子,是什麼時候到飄香院的?」
妙玉思索了片刻,試著應答:「十月十九,夜?」
陸修遠沉思片刻,在衣袖內掰著手指盤算,直呼好傢夥!這不是剛來安源鎮第一天麼?
果然是江師兄無誤!驗證成功。
「那江,江公子這段時間就一直呆在飄香院?」陸修遠問道。
妙玉點了點頭,似乎意識到什麼,又搖了搖頭:「晚上是一直在我飄香院,但白日不知其去向。」
「這麼說來,你暗地裡搞的那些小動作,這位江公子都知曉了?」陸修遠盯著其腳下的陣法鎖鏈。
「恩。」妙玉點了點頭。
「也包括你往陰葵山上鬼冢的事情,和手底下掌控的『凶』和『偽心』的名單?」陸修遠盯著妙玉。
妙玉渾身一顫,哆嗦著後退幾步,聲音有些嘶啞:「你,你怎麼知道?」
「回答我的問題。」陸修遠聲音低沉。
「是,江公子都知曉了。你們到底是誰?怎麼」妙玉感到無比震驚,把藏在心裡的話問了出來。
「不該問的別問,我想你也不想變成白痴,或者無緣無故的死掉吧?」陸修遠嘿嘿一笑,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妙玉將頭搖的如同彈琵琶。
「除此之外,他沒有吩咐你別的事情?」陸修遠有些疑問。
「沒有。」
「那你可以走了,告訴江公子我已知曉。」陸修遠一擺手,不再看妙玉,徑直往後院走去。
「哦!對了,江公子說的無虞是指的整個安源鎮。」妙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在身後補充道。
「整個安源鎮!」陸修遠身子一僵,加快腳下步伐。
妙玉等陸修遠走遠,用手撫著胸口,才敢大口喘著粗氣。
這人和那姓江的到底什麼來路?怎的給人如此壓迫感?
「陸公子,出事了!」
陸修遠還沒來得及高興,權老道便匆匆折返回來。
「是陰葵山,你看。」權老道有幾分焦急。
陸修遠昂首望去,先前與妙玉談話間倒是不曾注意,此刻這陰葵山,與先前比又起了變化。
山脈上附著的雲霧愈發淺淡,沿著山勢,如浪潮般洶湧而下,飄逸向山腳下的安源鎮。
雲霧淹沒了一切,鎮子都變得有些不真切,被茫茫雲海覆蓋,看不清邊際。
而陰葵山巔雲霧最薄弱處,則泛起了一圈紅芒,紅芒將雲霧侵染成紅色,且一層層蔓延而下。
看起來,就像有凶獸現世,將整座山染成紅色一般,令人望之生畏。
「關山千重鎖上鎖,生死有命在乎天。」權老道望著山巔,痴痴的念叨著。
「虧我今天早上還以為那妖婦畏懼我等,要逃之夭夭,沒想到她已經將主意打在了鎮子上。」
權老道嘆息一聲:「你看著籠罩在鎮子上面的雲海,聚集、簇擁,如波濤一般,一層又一層從陰葵山上湧出。再算上陰葵山纏繞的雲霧,這又何止千重關。」
「而且,其頂上又生出紅雲,這屬於死、驚、傷三門中,最為兇殘的死門。」
「一層一層纏繞的便是隔絕氣運,裡面無非是寶貝和大凶之物,我知曉山母那妖婦盤踞在其中,最壞的打算便是傷門,沒成想,竟是最兇險的死門。」
權老道不住的搖頭嘆氣,很是沮喪。
「照你這麼說,山母那妖婦肯定便是在那陰葵山中?」
陸修遠倒是不大懂什麼生門,死門的。先確定山母那妖婦到底在不在陰葵山上才是頭等大事。
畢竟安源鎮的事情既然江師兄已經應承下來,那麼他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誅殺山母那妖婦。
「恩。」權老道重重的點了點頭,「非但在山內,而且其褪去蛇皮之後,頭一個便會拿鎮子上的人血祭,凡霧氣籠罩之處,皆為凶煞之所。」
「恩,那就好。」陸修遠點點頭。
「南華經,奇門遁甲之術」權老道望著那漫山溢出的霧氣,突然想起了什麼,飛快的跑向後院。
陸修遠不明所以,一路跟隨。
南華經已經被權老道,從塑像右手的書卷上取下,放在了前面的供桌上。
陸修遠細細瞧去,只見封面上那用銀線勾勒的南華經三字,閃閃放出亮光,先前附帶的隱隱黑氣,已然消失不見。
而且渾身流轉道蘊,再無半絲邪氣。
權老道走上前,捧著南華經,熱淚盈眶:「這可是師祖顯靈,這」
「咳咳」突然傳出幾聲咳嗽,南華經化作一道流光,變化為了一個姑娘。
雙目有神,面頰微現梨渦,白如冠玉,穿著梨黃色長裙的少女。
「這」權老道擦了擦眼睛,一臉驚詫,「你是南華經,這是成精了?」
少女面色凝重:「兩日後,安源鎮將有一場劫難,你等需全力應對。」
權老道臉上露出一副莊重模樣,低頭稱是。
權老道拉著一旁陸修遠的袖子,心想:這到底是年輕人,我這道家瑰寶在前,一點兒也不懂得恭敬之意,看來是與我道家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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