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木似石的椅子上。【Google搜索】
那蛇頭人身怪物,望著陸修遠消失方向,一陣訕笑,身影逐漸模糊,最後化作一陣青煙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安源鎮,江府。
花想容邪魅一笑,睜開了眼。
她身穿碧霞煙紗,髮髻低垂別著銀簪,腰間綴著紅邊勾勒的吉祥包,面如芙蓉柳如眉,靈活的轉動著一雙狡黠眼睛。
聽到外面有腳步聲響起。
她立時變了臉色,倒豎柳眉,兩腮鼓囊囊的,將身前案几上的長劍和包袱拿起,一副怒氣沖沖模樣。
「烏管家,那陸公子的行蹤,你可打探清楚,可確定是在鎮外的翠雲觀?」
花想容三兩步走出房間,恰好迎面碰上江府的管家老烏,直接開口問道。
老烏一臉苦澀,躊躇道:「都打探清楚了,確實有人看到那姓陸的出入翠雲觀,但老爺」
江府的老爺江崇山,正是那日陸修遠前來之時,便消失的無蹤跡,同時失蹤的還有金剛觀的兩位師傅。
老烏派人找上金剛觀,非但沒能找到他們身影,卻連晦明大師也不見了蹤影。
這幾日,可把他愁壞了!
他花重金托人打聽,這才得知近些時日,有人在翠雲觀附近看見過陸修遠的蹤跡。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姨丈自晦明大師診治過之後,身子骨便一日好過一日,但那姓陸的來後,姨丈便不知所蹤。
更何況那日,我登上閣樓之時,那姓陸的和金剛觀的兩位師傅大打出手,劍拔弩張。
若說姨丈的失蹤,和那姓陸的沒關係,那可真是邪了門了!
我這就要去翠雲觀找那姓陸的問個究竟。」
花想容不顧老烏的阻攔,腳下生風,揚長而去。
老烏在後面急的乾瞪眼,一揮袖子跟了上去,這可別老爺沒找到,又把表小姐給搭進去。
畢竟那姓陸的,來歷不明,且頗有些手段,他又想起那夜斬殺那怪物的神劍。
老烏念及此,臉色一變,便一路小跑,口中喊道:「備轎!備轎!」
匆匆朝著花想容背影趕去。
再說另一面。
那朱奎得了陸修遠吩咐後,用蛛絲將眾囚犯纏裹,一甩袖一陣黑風捲起,眾人便消失不見。
將眾囚犯安置在牢獄內後,匆匆交代一番牢頭老黃。
便馬不停蹄的帶著沈韓和呂施二人,來到翠雲觀。
「奇怪!奇怪!此二人渾身陰氣纏繞,濃厚程度竟堪比傳聞中陰氣化生的羅剎鳥,但」
權老道大老遠便瞧出二人不對。
正說著,那呂施突然睜開了雙眼,如發了瘋一般,撕咬纏在身上的蛛絲。
片刻後,他眼冒綠磷,渾身竟長出白毛,嘴唇也沾染黑色,指甲也變得鋒利漆黑。
權老道渾身一震:「這是『凶』!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眼前一個大活人,竟在自己眼前化身成了『凶』,權老道驚訝的就差跳了起來。
朱奎眼見情況不對,抬起右手,從手腕處又射出一道蛛絲。
那蛛絲甫一接觸呂施,便繞其層層纏繞起來,最後將其完全包裹,就像一個粽子一般。
權老道抽搐著眼角:「這位又是」
同時他蜷縮在衣袖中的雙手,死死的捏著符紙。瞧著這人出手和渾身瀰漫的妖氣,可不像好人!
吾命休矣!
權老道心中念叨著,沒想到有朝一日,翠雲觀竟淪落到如此地步,青天白日的都被妖魔找上門了!
「是陸公子,陸公子介紹我來的。」朱奎看著眼前道長一副如臨大敵模樣,趕緊開口解釋。
「吁!」權老道長出了口氣,「原來是陸公子介紹來的,那都是自己人,不過這二人怎麼」
朱奎當即將昨夜在山上看到之事,都一一告知權老道。
聽得後者一個勁兒的擦拭額頭上的汗。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這個妖婦,我說怎麼那妖婦廟內怎麼香火,能壓制住我這百年道觀,原來是偷奸耍詐。」
權老道點點頭,想明白了原來一直糾結之事。
「哎呦!照這麼說,那不是糟了!這許多年,這安源鎮上『親近』那妖婦的人可是不少。
這麼說來,那麼些人豈不是都被『凶』侵染心智。」
「不對,也說不通。」權老道看著伏在地上被蛛絲包裹的呂施,「那正常來講應該都是如他這般,根本控制不住自身,會『凶』化的。」
「『偽心』!!」權老道突然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原來如此,我說怎麼『親近』完這妖婦之後,人的性情會大變。原來根結在這裡。」
權老道自言自語,一會兒黯然傷神,一會兒握著拳頭激情興奮。
看得一旁的朱奎,一臉困惑。
「道長,這個」
朱奎指著沈韓,很是奇怪,按那晦明所說,這沈韓也是經過『銷骨』的人,怎的他卻跟呂施全然不同,根本就沒有要『凶』化的意思,看起來如常人一般。
而晦明也一直交代讓自己,從其口中問得他抵禦『偽心』之法。
權老道回過神來,盯著沈韓轉了幾圈,臉上陰晴不定:「半魔之軀?這怎麼可能?其眉宇間雖有清明之意,但身上的陰氣卻是實打實的,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權老道打量著沈韓和呂施,一時不能理解。
「來,幫忙將這二人抬到後院的廂房內。」權老道開口說道,見朱奎杵在原地,又催促道,「還愣著幹嘛!來搭把手!」
朱奎一愣,隨即臉色變化,狂喜。
看來這老道是把自己當成和陸公子一夥兒的了。
這可太好了!自己正愁沒辦法接近陸公子呢?畢竟找回寄存在仙簿中的元神,還要靠陸公子。
當下二人朝著翠雲觀後院走去。
陸修遠從陰葵山上下來的時候,天色還早,約莫再過半個時辰天才會亮。
大蟒神?佛仙?
想起蛇道中那些與佛廟頗有淵源的壁畫,想來這南華經也不是無的放矢。
而是真話裡面參雜著假話,假話里又混著真話,這可真叫人頭痛!
不過有一點自己倒是可以肯定,南華經與山母那妖婦,暗地裡定然有見不得人的勾當。
陸修遠這般想著,隨性而走,竟不知不覺來到了山腳下,獵戶陶業家裡。
便是其夫人陶李氏找上權老道,說起丈夫被豺狼咬了,而那豺狼卻變為一堆白骨的獵人陶業。
先前陸修遠也曾特意來過這裡,但那時只在其臥床上發現一具白骨,至於是誰的倒不清楚。
因為那時陶業和陶李氏都消失不見了。
陸修遠隔著籬笆望去十分的驚奇,蔬菜被打理的井井有條,田壟上雜草也被清理的乾乾淨淨。
而抬頭更是能看到從屋頂飄起的炊煙。
這可都表明這裡有人居住,難道那陶業竟一直生活在這裡?
陸修遠腳下步伐加快,敲響了房門。
「咚咚咚!」
「就來,就來,不是說好了黎明時才出發的麼,怎麼來的這麼早?」
陶業用圍裙擦拭著滿是柴火灰和油污的手。
「你,你是誰?」陶業將門打開,卻見屋外站著個陌生的青年,並不是今日約好要一起進山狩獵的李二。
「你是陶業?」陸修遠開口問道,卻掂量著腳,往木屋裡面瞟去,「陶李氏呢?」
陶業渾身一顫,眼中明顯有些緊張,「什麼陶李氏?我可是未曾婚娶,哪裡來的」
陸修遠退後幾步,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陶業。
後者此刻正不知不覺間發生變化。
原本土色的臉,此刻蒙著一層黑霧,嘴唇也逐漸變黑,手背上湧現出白毛,而一直在擦拭著圍裙的手,也長出漆黑的指甲,不覺間將圍裙戳爛。
仿佛渾然不知自己起了變化的陶業,還在兀自搖頭:「什麼陶李氏?我可不知道,你不要血口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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