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已知的線索,兜兜轉轉似乎又回到了晦明的身上。【Google搜索】
看來要打開缺口,還得從他身上入手。
陸修遠躺在臥榻上,思索著下一步該怎麼辦,不知不覺眼皮開始打架。
正當他要睡著的時候,門外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將他驚醒。
來人正是夏柳坡村的甄言,這小子上一次來,還是兄弟甄實被小鶯迷得神魂顛倒之時。
「陸公子,變了,變了,那牢獄頂飛檐上的異獸轉向了。」
甄言慌慌張張,上氣不接下氣。
這是兄弟的救命恩人,交代給他的事情,他自是不敢怠慢。
於是乎每天觀察三次,直到今天再去看的時候,果然起了變化。
「可看清楚了。」
陸修遠從臥榻上坐起。
這可真是瞌睡了就遞來枕頭。
他從那鬼冢中主要就是聽到了兩個有用消息。
其一,那鸞仙讓晦明近些時日再送上山些人。
其二,一處名為飄香院的地方有些問題。
本來他都打算今夜去飄香院,看看能打探到什麼情況。
畢竟那晦明的蹤跡可不好掌握,現在看來當初留下那朱奎倒還真派上了用場。
夜幕將至,陸修遠吃飽喝足,養足精神,便朝著牢獄方向趕去。
他知道如若要送人上山,且又不在『親近』山母娘娘的日子內,那必然會趁著夜色行動。
因此,他也不確定那晦明什麼時候會行動,打算先去探探虛實。
安源鎮,牢獄內。
化身吳獄吏的朱奎,自是早早的便支開旁人,他今早得到通知,金剛觀的人要來。
他第一時間便根據和陸修遠的約定,調換了斗拱上異獸的方位。
晦明黑著臉,他這幾日可是鬱悶到了極點,這人一倒霉真是喝口涼水都塞牙,說的真是一點不錯。
先是在金剛觀內不明不白的吃了個大虧。
而後在江家精心準備的奪魄陣法,被一眼識破。
再之後,想去山母娘娘廟內找妙音師太陶冶陶冶情操,被人當場撞破,那妙音估計也是免不了身首異處的下場。
「那沈韓可吐口了?」晦明想到這幾日的遭遇,不由得怒火中燒,言語間不覺寒冷了幾分。
「沒有。」
朱奎叫苦不迭,沈韓可是那位公子親自點了頭的,照顧還來不及呢,自己哪裡敢審問。
就這沈韓身上的鐵鏈,也是晦明來之前,慌裡慌張才給套上的。
「廢物!」
晦明一甩袖子,當場就呵斥朱奎:「簡直就是飯桶!這都多少天了,交代下來的這麼點小事也辦不好。真是廢物。」
「是是是。」
朱奎低眉順眼,點頭哈腰,不敢反駁一句。
心裡卻想:暫且忍你一波,反正你的好日子也快要到頭了。
晦明不耐煩的大搖大擺走進石室。
直接走到沈韓面前,不由分說,砰一聲打在了他小腹之間,後者一聲悶響,嘴角溢出血跡。
「說!當日你到底用了何種辦法抵禦偽心?那羅剎鳥為何」
晦明說到此處,扭頭望著身邊的朱奎:「誰讓你跟進來的!出去!」
「啊!?」朱奎一臉懵,「大人,咱們不都是自己人麼?我」
「自己人?你倒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事情辦不好,倒是會拉關係,出去。自己人?你也配?」
晦明面帶冷霜,絲毫不給朱奎好臉色。
他已經接二連三的失敗,如今又聽聞審問沈韓沒有進展,新火加舊怒,早就憋了一肚子,索性便全撒在了朱奎這裡。
「是。」朱奎訕訕退了出去。
心中卻是將這晦明罵了個底朝天:狗東西,還在上嘴臉。
要是之前的話只能默默忍受,幸好自己已經提前擇良木而棲,暗地裡投靠了公子。
想到這裡,朱奎頓時覺得先前的侮辱倒也稱不上侮辱了,或許應該換種說法,叫忍辱負重。
他默默退出了石室。
只聽見裡面又傳出聲響:「那羅剎年為何近不了你身,你到底有什麼把戲?」
「呸!」
一口血沫從沈韓口中吐出。
那晦明閃身一避,又是一拳狠狠的打在了沈韓肚子上,後者面露痛苦,身子蜷曲,像個大蝦。
他記得那日,他和一起上山的同伴們,正繞著陰葵山行『親近』之事,突然刮過來一陣寒風。
頓感覺渾身疼痛,直接暈了過去。
再之後,自己的記憶便模模糊糊的,似乎是一群人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大廳內,那大廳內陰森寒冷。
耳旁儘是「撲稜稜」之聲,隨後他便覺得事情不妙,心中越發悽苦,想的都是自己家那白髮蒼蒼,無人照看的老娘。
再後來的事情他便不知道了,醒來便被人鎖在了這牢獄內。
「還不說是吧!你一介凡人,手無縛雞之力,何以能抵擋羅剎鳥鑽心之苦?」
晦明記得很清楚,那日他如常帶著選定好的人,在陰葵山半腰『銷骨』之後,便來到鬼冢內,按照慣例給這些人更換『偽心』。
所謂『偽心』其實便是換心,親近完山母娘娘之後,他們胸中早已不是自己的心,能不性情大變麼?
而羅剎鳥則與偽心一一對應,那些人生死可說都在山母娘娘一念之間。
但這沈韓為何羅剎鳥卻奈何他不得?
先前那些『凶』吞噬其血肉之時,也沒有覺察到他的異常之處啊!
石室外的朱奎一臉鬱悶,雖然他自己心裡一陣按摩,好受了許多,但晦明這妖僧實在是叫人可恨!
朱奎將牙齒咬的錚錚作響:「狗東西!」
一隻手悄悄搭上了他的肩頭,他心下一怔,臉上覆蓋一層灰土色絨毛,蛛矛也從不覺間悄然伸出。
「是我!」
陸修遠開口道,這朱奎可是大有長進啊,自己剛近身,他便顯現出蜘蛛形態,準備反擊,可是比上次時候機靈了不止一倍。
「啊!?」
朱奎是忘不了這個聲音的,頓時將蛛矛、『隱刀』、『蛛神刺』等手段一一收斂。
他還以為剛才的吐槽被晦明發覺,正想著搏命一拼,哪成想
朱奎眼中幾乎流出淚花,臉上儘是委屈:「公子,可等到你了,晦明那妖僧正在裡面,我們現在去衝進去,以公子的神通,那晦明」
朱奎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
「你在胡說些什麼?」陸修遠不明所以,不知道這朱奎對晦明哪裡來的恨意,他們原本不是一夥的麼?
「那晦明在裡面?」陸修遠心中大喜,他只是想來了解下情況,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得抓住了,「那今夜」
「今夜那晦明正是要準備上山。還要讓我準備數十個人」
朱奎緩緩說道。
陸修遠聞言大喜:「好,很好,把我鎖了,今夜將我也送上陰葵山。」
「啊這咱們不是自己人麼,公子莫不是在考驗在下。」
朱奎面露狐疑之色,隨即眼中一凝,一挺胸:「公子可把小人看得忒輕了,前些日子已經投奔了公子,如何能反過身來痛下殺手?」
朱奎一本正經的說道。
「就是自己人,我才讓你綁了我。」陸修遠解釋道,「我正是想弄清楚這『親近』山母娘娘是怎麼一回事?」
陸修遠斜著頭,什麼投奔,什麼不能下殺手,那晦明原來還不是你自己人,怎麼看你模樣倒像是殺父仇人一般?
他覺得這朱奎言語混亂,很是奇怪。
「啊!?」
朱奎一聲驚嘆。
心說:到底公子足智多謀,看來我還是走對了這一條路。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