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衝動。」妙音一驚,心裡已經暗罵了晦明不知幾百遍。
但她轉眼便掛上笑臉,將兩臂高高舉起,不反抗:「我全說,你要問什麼?」
妙音故意將肩上披衫抖落,露出瑩白滑膩的肩頭。
甚至還在不經意間扭動腰肢。
「那晦明什麼來路?」陸修遠面不改色。
「那個老賊,他」妙音情緒激動,看來還對先前發生之事,耿耿於懷。
於是,她報復性的將關於晦明之事,一五一十的都說出。
「依你之言,那晦明之所以能得到山母娘娘的重用,是因為他從翠雲觀盜出的一本無上秘典?」
陸修遠再一次確認。
不出所料的話,便是南華經殘卷。
「不錯!約莫十餘年前,那晦明借著上山『親近』山母娘娘的機會,獻出秘典。」妙音也不隱瞞,「娘娘見此甚為高興,我從來沒見過她那般高興。
後來不僅傳了晦明許多神通,甚至還讓他掌管『親近』一事。」
陸修遠點點頭,看來那山母娘娘從這殘卷中得到不少好處,這才會對晦明如此。
「『親近』是怎麼一回事?」陸修遠開口問道,他想起了獵戶陶業,想起了牢獄內的沈韓,「還有『偽心』是怎麼回事?」
妙音面露驚訝,似乎對陸修遠能知道這些十分的吃驚:「『親近』換種說法,便是重鑄『偽心』,這二者其實說的是同一件事情。」
「至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我也不清楚。」
「那就說說你吧。你是從哪裡來的?還有『凶』是用來做什麼的?」陸修遠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
妙音一愣,心裡掀起軒然大波,她言語間有些不自在:「『凶』?什麼『凶』?我不知道。」
「砰!」一聲悶響。
陸修遠狠狠踹在了妙音膝蓋,後者悶哼一聲,跪倒在地,脖頸間也被利劍劃傷,流下淡淡血痕。
「我不太喜歡猜謎,耐心也有限的很,你最好不要玩花招。」陸修遠聲音聽不出任何色彩,「說!」
「我來自聖道,同時那裡也是『發凶』地,因娘娘讓我掌管廟宇,這才賞賜了我許多『白凶』和『黑凶』的眼珠,讓我能幻化人形,有了法力。」
妙音這次居然沒有動怒,而是心平氣和的應答。
「上面漆黑長廊內的是什麼人在裡面?」陸修遠問道。
「那是貴客。男的是擁護娘娘,且『親近』過後的人,而女的則是求子添福而來。」妙音停頓片刻,接著說道,「我本人便是要引導安源鎮的鄉民信奉娘娘,因此便撮合好事。」
「撮合?我看是誘導吧!」陸修遠冷哼一聲,「荒謬!」
「安源鎮還有幾處,如山母娘娘廟這等藏污納垢之地?」
「不知!」妙音搖頭。
「好,我再問你那山母娘娘究竟是什麼來路?」陸修遠抱著僥倖一試的心理。
「嘿嘿!」妙音突然詭異的一笑,「就憑你也配和娘娘斗,先前山門殿那青銅鼎你看見了麼?那上面的蛇」
她說到『蛇』字,戛然而止,而後身子猛地一顫,自左胸起蔓延出綠光,直至將全身覆蓋。
妙音眼中閃爍青磷,竟不顧架在脖頸上的長劍,直直的站了起來。
「嘭!」直接化身渾身冒著綠光的羅剎鳥,竟比先前足足大了一圈。
「死!」
羅剎鳥口吐人言,渾身氣焰暴漲,鳥喙也彎曲粗壯,腳上隱隱暴起青筋,鉤爪勁直銳利。
看起來就像一隻鷹。
羅剎鳥飛入半空,而後俯衝直下,強有力的爪子眼看便要鉗住陸修遠前胸。
陸修遠手腕一旋,一道寒光閃過。
「撲稜稜!」
羅剎鳥被打落在地,爪子隱隱浮現裂隙,兼有血跡。
「看來你是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
陸修遠嘆了口氣,很是失望。
他左手划過劍身,口中默念『力』,腳下翩若驚鴻,宛若游龍,劍身閃過一抹幽黑。
羅剎鳥渾身微微泛綠,妖氣澎湃涌動,腳上血管鼓起,不避不閃,反而驟然前沖。
嘭!!
劍刃划過羅剎鳥翅羽,迸濺出火花,半空中飄落許多毛羽,染著鮮血。
陸修遠如影隨形,幾乎在轉身的瞬間,又揮出數劍。
羅剎鳥慘叫一聲,跌落在地。
陸修遠手持長劍,如一尊魔神,狠狠的劈將下來。
那羅剎鳥瞬間被斬成兩段,只剩下幾近光禿禿的翅膀,還在無意識的拍打著地面。
眼前降魔書冊出現。
左側書冊頁碼位置,寫著幾個字:羅剎鳥。而書冊中央則是個頭頂頰上一抹紅,軀幹部羽毛呈白色,翅膀和尾部為黑色,腳掌色青,如鶴般大小的怪鳥。
此鳥欲展翅翱翔,驀然間化作一團黑霧,匯聚到書冊右側。
而金紅光一閃,書冊右面發生變動。
陸修遠——
功法:御劍術[略有小成]、暗影流光[初窺門徑](可升級)、火眼金睛[初窺門徑]
魄力值:53
「還好,總算是有了收穫。」陸修遠看著眼前出現的降魔書冊,雖然『暗影流光』已經滿足升級要求,不過他目前並不打算升級。
想著看遇到山母娘娘之前,能不能再斬殺幾個小妖,將劍法升級,這才是他的立身之本。
陸修遠站在原地思量片刻,從腰間玉瓏摸出一丸丹藥,吞了下去,隨後將臥榻床板掀開,一躍而入。
這似乎是個甬道,初時極狹,且黑暗。
過的片刻後,空間變大,約莫可容納三人同時進出,也有了光亮。
陸修遠看著自甬道內發出的淡淡綠光,皺起了眉頭。
甬道大體上呈圓形,左右兩側牆壁呈暗紅色,而每走幾步,頭頂便有一根約莫手臂粗細的白骨,橫著繞纏甬道一周,從其腳下穿過。
看起來就好似是白骨撐起了甬道,才不至於坍塌,而綠光也正是從白骨上映射而出。
呼呼寒風從前方吹來,如刀割,吹得人皮膚生疼,陸修遠不覺間將衣襟裹緊。
他亦步亦趨,緩慢前行,儘量不發出聲響。
約莫走了半刻鐘,這白骨道似乎像沒有盡頭一般。
且盤旋、扭曲,有時向左,有時向右,而有時卻陡然向上,根本就沒有任何規律可言。
隨著深入,寒風逐漸濕潤,並附帶陣陣腥氣,讓人聞之作嘔。
陸修遠猛然間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又重新審視周邊。
頭頂沿著甬道方向,有一根約莫小腿粗的白骨,而周圍撐起甬道的白骨,正是由其串聯起來。
而綠光細看之下,其實是白色帶藍綠色的。
「脊柱?肋骨?磷火?蛇?」
陸修遠聞著這股腥氣,頓時臉色大變,有了不好的猜想:「我不會是在蛇的肚子裡吧??」
他渾身一顫,一種難以言表的噁心感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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