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老道摸著手中紅色符紙,臉色大駭:「這紅色符紙如我所猜不錯的話,定然便是南華經殘卷,而那山母娘娘定然與那晦明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陸修遠點點頭,他本以為這紅色符紙是那山母娘娘扯的一個彌天大謊,編出『仙簿』這名目,來誆騙眾精魅妖邪用的。
沒成想居然會和道家瑰寶,南華經牽扯到一起。
這可有些棘手了!
「嘩啦啦~」
權老道翻著紅色符紙,額頭滲出汗珠,沿著臉頰,從不斷頜下滴落:「這這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這十二地支,這可是逍遙遊殘卷。
南華經內篇七篇均為莊子本人所著,蘊含無上道蘊,這逍遙遊便講的是上古時期的天文和曆法。
並在這個基礎上闡述逍遙,以鯤鵬變化,寄寓萬物皆有所待。」
權老道顫抖著手:「只是前面似乎,似乎少了一部分天乾的記載?」
「不對!不對!怎的十二地支怎只有十一個?」權老道又仔細瞧了,發出疑問,「丑,丑去哪裡了?」
「這老道果然識貨!」
陸修遠暗暗稱讚,他也有些疑惑,怎的剩下的這十一個地支沒有幻化成小人,反而陷入了沉睡中。
他現在還不打算告知天干和丑在自己手中,故作疑問:「先不要管少不少的,把手上的弄明白再談其他不遲。」
他也想聽聽權老道關於這十二地支的看法。
「是是是!」權老道反應過來,口中連連稱是,翻看起手中紅色符紙,過不大一會兒,又發出疑問,「奇怪!這十二,不,十一地支怎的也殘缺不全?」
權老道臉色越發蒼白,捧著符紙的手顫抖的也越發厲害:「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這,這簡直是暴殄天物!
那山母娘娘簡直就是老牛嚼牡丹——唔識花共草。
山豬吃不了細糠!」
「我這道家無上瑰寶,她居然,居然以自己妖力曲解、褻瀆寶藏。」權老道越說越氣憤,直接吹鬍子瞪眼,拉著陸修遠,「陸兄弟,你看,這天干地支囊括甚廣,可用於理、醫、風水、術數等。
而這山母娘娘卻將之與精魅、妖邪聯繫到一起。」
權老道翻著符紙上殘餘的『符頭』,上面隱隱畫著蜈蚣、蠍子、老鼠、蟑螂等物。
恨不得立時噴出一口老血。
「我猜想那山母娘娘,定是將重心放在了第二篇的齊物論上,誆騙這些精魅,你看這上面有妖邪元神殘留的痕跡。」
權老道指著符紙鋸齒狀的接口,以及符頭上精怪的圖形。
「齊物論?怎麼說?」陸修遠暗自驚嘆權老道目光毒辣。
「化形!?」權老道口中迸出這二字,隨後又搖了搖頭,「不應該啊!按理說以那山母娘娘的法力,應該不至於連化形也做不到?這可奇怪了!」
至於齊物論最精髓的,消解人類對於世俗價值的盲從與執著,使人心應回復最自然的虛靈狀態,保持虛明與自由。
這等高深道法,就連權老道自己也一知半解,雲裡霧裡的。
諒那山母娘娘也絕無此等覺悟!
不,再給她百年,千年也絕無可能!
「化形?」陸修遠似有所悟,沉吟片刻,「化形有些說不通啊!」
心中卻暗自思忖:難道真像她給精怪的承諾,憑藉南華經齊物論擁有第二個身外化身?也說不太通。
「這,這莫非」權老道臉色青白,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莫非什麼?」陸修遠正要詢問個究竟。
一旁臥榻上的童童猛然坐起身來。
他眼周蒙著的黑布顫抖,鼻孔微微蠕動,兩個黃豆般的黑色小人從其裡面飛出。
手挽著胳膊,異常的親密,就像兩個蜜蜂。
左邊小人道:「你們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竟敢出言侮辱山母娘娘!」
右邊小人道:「既然讓我們哥倆兒遇上了,那便不能不管!」
「喝!」「哈!」
兩小人搖身一變,左邊小人手裡拿著,約莫兩寸長短的三叉戟;右邊小人手裡拿著,似扣子一般大小的菱形黑盾。
不論是三叉戟,還是菱形護盾,其大小都遠遠超出小人本身大小,看起來有些滑稽、可笑。
陸修遠與權老道對視一眼,均笑出聲來。
左邊小人道:「有什麼可笑的!死到臨頭居然還渾然不知!簡直大膽!」
右邊小人道:「這等人怎聽說過咱們哥倆兒的厲害!給他們來個痛快的!」
「嗡嗡嗡!」
這二人在半空一轉,竟像長了翅膀一般,襲向陸修遠而來。
陸修遠見這兩個小人甚為奇怪,那童童又修習了傳聞中大名鼎鼎的南華經,自然不敢大意。
腰間白光一閃,將長劍橫在身前,口中默念『盾』,半球形的黑盾,將其前身護的周全。
只聽「梆梆!」兩聲。
緊接著傳出「遨遊!」「上當了!」
那兩個小人撞到黑盾上,撞了個結結實實,就如蜜蜂撞到了蒼蠅拍上,登時搖頭晃腦,有些眩暈。
「哈哈哈!」權老道在一旁看得真切,更是弓著腰,拍打著膝蓋,爆笑如雷。
左邊小人道:「你在笑什麼?」
右邊小人道:「笨蛋!這明顯是在笑我們。」
兩小人忌憚的望了陸修遠一眼,將目標瞄向權老道:「沖!就是這個糟老頭子!」
「歪日!什麼糟老頭子!這話說的也太難聽了!」權老道依舊面露笑意,渾不知他自己要糟了大殃。
兩小人在空中一閃,徑直衝向權老道。
後者揮舞著衣袖,就像驅趕蚊子、蒼蠅一般,大袖一揮,眼前兩個小人,似乎便被其打落在地。
他在地上找了半天也沒發現蹤跡。
「小心!」陸修遠開口提示。
「看招!」
兩小人原來躲到了權老道右側的肩上,此時從側面殺出。
權老道避之不及,只覺一團黑霧,從臉前晃過。
陸修遠運起『暗影流光』身法,來到權老道左側,將長劍豎放。
只聽「梆梆!」兩聲,伴隨著「遨遊」的叫聲,兩小人直愣愣的撞到了劍身上。
昏迷過去,從空中墜落,但只落到一半,便化身一縷黑色霧氣,沿著童童鼻孔鑽了進去。
待黑霧完全鑽進鼻孔,童童面露難色,又躺在了臥榻上,昏迷不醒。
「哈哈哈!」陸修遠爆發出如雷的笑聲,指著權老道,「權道長,你,你,哈哈哈」
「啊,我」權老道一臉懵逼,正想說些什麼,卻突然意識到,似乎自己嘴巴有些不利索。
陸修遠捂著肚子,笑成一團,將臥榻案几上的黃銅鏡子,拿給權老道看。
「啊這」後者登時如喪考妣,耷拉著臉。
原來那兩個小人從其臉前一閃而過,不知使了什麼邪法。
此刻權老道兩嘴唇鼓起老高,就像嘴裡噙著兩根香腸一般,十分的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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