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遠仔細回想了一番,自覺沒什麼疏漏,叮囑道:「這沈韓你要好生照顧,他要是少了」
「是是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朱奎弓著腰,「要是少了一根汗毛,公子儘管拿我是問。」
「恩。」隨後陸修遠問清楚金剛觀的具體方位,閃身不見蹤影。
朱奎如蒙大赦,渾不知背後衣衫已經被汗水浸濕,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唉,夾在中間難做人啊!」
朱奎嘆了口氣,正要去解開鎖住沈韓的鐵鏈,一隻手從背後拍上他肩頭。
「什麼做人?」陸修遠的聲音響起。
「做人!?啊!?小的是,是說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朱奎哆哆嗦嗦,雙腿一軟,就差直接跪倒在地,這位來無影去無蹤,連個招呼也不打,可著實有些嚇人!
約莫等了數十息,朱奎見無人應答,慢慢的轉過身子,這才確認那人已經走了。
剛要舒口氣,卻變了臉色。
原來他肩頭外衫上,先前陸修遠拍過的位置,留下了個淡淡的掌印。
朱奎嚇得趕緊將外衫脫下來,甩的老遠,又上上下下,仔仔細細一陣檢查,自覺安好無恙。
這才嘆了口氣,終於變作了苦瓜臉。
心裡想到:完蛋!此人毒藥無色無味,吾命休矣!!
緊接著牢獄內,傳出一陣又一陣的嘆息聲。
月明星稀,烏雀繞枝。
趁著天色尚早,陸修遠還打算到金剛觀一探虛實。
不過在此之前,他眼珠狡黠一轉,手腕一抖,從衣袖裡面跑出十餘個紙人。
「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們吧?既然這朱奎是丑六的朋友,我自然不會傷害他分毫!」
「我非但不會傷害他,還要和他做好朋友呢!」
陸修遠直接現場胡編:「先前你們也都聽到了,我還要上陰葵山,和山母娘娘做好朋友呢!」
紙人丑點了點頭,覺得陸修遠說的很有道理,先前他在牢獄內也是打不還手,「不錯!你是個可以信賴、說話算話的好朋友!」
「這位陸朋友人品很好,那朱奎招招都是下死手,他都只是躲閃,我看得都差點急了!」紙人辛跳起來給陸修遠謀不平。
「我看陸朋友值得信賴多了,那朱奎淨在暗地裡說山母娘娘壞話,真不是個好東西!」
「確實,見風使舵,我最討厭這種人了!」
「相比之下,還是陸朋友忠厚、老實、可靠!」
眾紙人嘰嘰喳喳,你一言我一語,紛紛稱讚陸修遠。
陸修遠內心笑成了一朵花,心說:要是朱奎知道前因後果,你們這樣評價他,非當場氣的吐兩升血不成!
「所以啊!大家在安源鎮有什麼好朋友,都要提前告訴我,以免到時候發生不愉快的事情。」陸修遠想套更多的精怪『仙簿』真身。
「這個嘛!本來是有許多的,但但宜秋居都一把火燒了。」紙人甲有些不好意思。
陸修遠:「」
怪不得看這一圈紙人身形又長了不少,看來是肥料反哺到位了!
『仙簿』十天干就是主管宜秋居內精怪的,而十二地支則是和金剛觀有些淵源。
看著身前的十一個紙人。
只有紙人丑身形沒有被反哺,它是屬於十二地支,至於它為什麼和天干混在一起,那無論什麼團體,總免不了會有幾個另類!
而如果真如自己猜想的那樣,精怪反哺『仙簿』的話,或許到最後這『仙簿』便會反哺山母娘娘。
看來這是山母娘娘布下的一盤大棋啊!將紙人和精怪玩弄於股掌之間。
陸修遠牢獄之行,又想通了許多東西。
陸修遠行出三十多里,約莫金剛觀就在其身前不遠。
正思索著該如何接近,忽聽右手側草叢裡有聲音響起。
淡淡月色下,正有一個紙人在急速移動。
陸修遠掐了個隱字訣,悄悄的跟了上去,到得近處,卻發現葉片上竟有點點殷紅。
他附身查看,地上也有血跡。
難道這紙人竟會流血?
陸修遠心中大為不解。
只見那紙人疾沖,幾步便到得金剛觀院牆外,直接輕車熟路的翻了過去。
立在牆垣上,它還前後張望,見無人跡,才躍下牆頭向觀內跑去。
陸修遠從草叢中抬起頭,一個騰身,翻過院牆,循著血跡追了過去。
血跡很淺,如非陸修遠五官夠靈敏,怕是清晨出露水時,這些痕跡便會消失。
還好今夜來了。
紙人來到一間禪房前,一俯身順著門縫,鑽了進去,禪房內瞬間亮起了燭光。
陸修遠躍上牆垣,趴在房檐上。
紙人一進屋,便朝臥榻走去,那臥榻上放著一套似道似僧的衣服,紙人貼著臥榻鑽到了衣服內。
隨即衣服竟憑空掛起,那紙人竟逐漸豐盈起來,變得有血有肉。
過得片刻,那紙人竟化作了一個人。
光頭,兩耳垂下綴著金環,整個人虎背熊腰,肌肉虬結,看起來孔武有力。
他舔了舔嘴唇上血跡,口中嘟囔:「美味!真是美味!」臉上又變得殷紅不少。
「咚咚咚!」
門外響起敲門聲。
「誰?」光頭從臥榻枕頭下,悄悄抽出大環刀。
「觀主是我,童童。」孩里稚氣的聲音響起。
「是童童啊,進來吧。」光頭舒了口氣,將枕頭下大環刀藏好,盤腿坐在了臥榻案幾前。
「觀主?」陸修遠心下吃驚,莫非這禪房內光頭便是晦明不成?
嘎吱一聲,禪房門被推開,進來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孩童。
孩童眼上纏著一圈黑布,手捧著茶盤,走進來,將手中的茶盤放在了案几上。
「童童你過來!」
「噗——」晦明衝著童童的眼睛噴出一口黑氣,孩童登時暈倒在地。
只聽晦明問道:「我離去這段時間,金剛觀可曾有事發生?」
童童眼周一圈黑布下,緩慢跳動,緊接著兩鼻孔蠕動,不一會兒,竟有兩個黑色小人從中飛出,如黃豆粒大小。
兩小人站在黑布上,一左一右。
左邊的小人道:「無事發生,這幾日憋死我了!」
右邊的小人道:「胡說!那余元前兩天去宜秋居,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還有離開的十天干」
晦明聞言,神色大變,雙手掐訣,揉拍腹部。
而後右手食指中指併攏,朝頜下一點,口喝『現』,張口一吐,從其口中噴出紅色的符紙。
符紙魚貫而出,落在案几上,疊成一摞。
晦明一瞧符紙,臉色大變,翻了又翻,約莫缺了十數張,露出驚懼之色:「怎麼十天干外出還沒有回來?莫非」
他衝著符紙掐了個指,同時口中念念有詞,符紙無風翻動,一團黑氣憑空出現,在其上空匯聚,化作符紙虛影,眼看便要凝實。
突聽噗一聲,黑氣消散不見。
「這是誰?是誰」晦明當場噴出一口血,氣息萎靡,跌倒在臥榻上。
陸修遠看著腰間玉瓏,暗暗好笑:沒錯!就是我!這十天干到了我手裡,你還想找回?做夢!
來金剛觀之前,他便會怕出現這等事情,因此以『捉迷藏』為由,將一眾紙人都騙進了玉瓏內。
晦明趴在臥榻上,歇斯底里:「到底金剛觀出沒出問題!?給我查!!」
童童眼眶黑布上的兩個小人臉色大變。
極不情願的一躍入半空中,不見了蹤影。
「是誰?這『仙簿』可是娘娘交給我暫時保管的,這這可要如何交差?這可如何是好?」
晦明如喪考妣,臉色煞白,渾身顫抖,喃喃低語:「我就離開這麼幾天,便出了這麼大的事,這余元,我定要讓其挫骨揚灰」
「莫非,莫非,我被人盯上了,江府,江府也」
陸修遠正聽得起勁兒,江府怎麼了?
突覺,四周有些不對勁兒,似乎被人盯上了。
一扭頭,才發覺,剛才站在童童眼眶黑布上的兩個小人,此刻正站在自己身後,衝著自己指指點點。
左邊小人道:「就是你!怎麼樣露出雞腳了吧?」
右邊小人道:「不對,是露出馬腳了!」
陸修遠覺得大為驚奇,怎麼自己掐了隱字訣竟還能被發現?這兩個小人又是什麼東西?
正兀自思考。
兩個小人開始大叫:「找到了!找到了!」
陸修遠暗道:不好!
還沒有起身,腳下青磚直接炸裂,一股巨力傳到其腳底。
陸修遠堪堪挪開身子,只聽『咔嚓』一身,下方禪房內的晦明,如同蠻獸一般,直接一頭衝撞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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