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脫身
呂歸與呂清出手時機拿捏得極准,就在陳淵一步跨出空間秘境時,覆海戈與黑色飛劍已經當頭斬下,勢若雷霆,那無邊細雨所化的尖錐也是鋪天蓋地般射來,天地間一片肅殺。
但陳淵早知呂家修士等候在青玉之外,豈會沒有準備。
同樣在他離開空間秘境的剎那,金龍劍沖天而起,化作一條數丈長的三爪金龍,環繞在陳淵身周,張牙舞爪,龍吟震天。
他手中沒有守御法寶,只能用金龍劍擔當此任,但下一刻,那數百道光刃與無窮無盡的雨錐便打在三爪金龍身上,金龍連聲慘嚎,直接被打回了原型,劍身上一片黯淡。
呂歸一愣,似是根本沒想到這賣相如此不凡的金龍,竟然不堪一擊,隨即催動真元,覆海戈猛然揮下,又是數百道光刃狂涌而出,斬向陳淵。
呂清見金龍被破,更是心中大喜,瘋狂催動真元,黑色飛劍斬滅金龍之後,速度再增,直取陳淵首級。
陳淵此時氣機外放,只有結丹初期的修為,與他一般無二,正好親手雪恥,將此人碎屍萬段!
但金龍劍雖然在兩人的攻勢下只堅持了片刻,但就是這片刻時間,讓陳淵祭出了第二件法寶。
他並指一點,風雲鈴輕輕一顫,鈴音無聲,卻有一陣無形波紋盪開,呂歸三人皆是面色一變,身形暴退,噴出一口鮮血。
這紫玲法寶竟然專攻神魂,三人猝不及防之下,都是受創不輕。
呂海微之前沒有對陳淵出手,此時還留有餘力,他抬手一抓,一枚白森森的珠子憑空浮現,再並指一點,白色珠子放出一股股寒氣,凝成一道數十丈長的冰壁,將身後的三十六名修士護佑在內。
咔嚓!
無形波紋撞在冰壁之上,瞬間出現大片裂紋,下一刻冰壁轟然崩塌,那三十六名築基修士臉色煞白,心臟狂跳不止。
若不是有呂海微出手相護,他們不死也要重傷。
風雲鈴成功逼退了呂家修士,但卻無法擋住呂歸與呂清的攻勢,光刃雨錐從天而降,黑色飛劍也化作一道流光,迅捷斬來。
但陳淵卻是不閃不避,身形驟然漲大至一丈高下,肌肉鼓脹,渾身泛起青銅之色,一頭烏髮更是變得雪白,一層白色火焰憑空浮現,包裹在手掌之上。
這時,光刃與雨錐已經來到陳淵近前,他身形一晃,往前疾沖而出,只是抬起左手護住頭臉,任由光刃雨錐打在身上。
下一刻,嗤嗤之聲大作,光刃和雨錐在陳淵身上留下了幾百處傷口,他的左臂更是幾乎無一處完好,但傷處只有寸許深,根本無法擋住他的前沖之勢。
他的肉身本就堪比六級妖獸,激發朱厭真血後,肉身再度得到強化,堪比七級妖獸,呂歸的法寶與神通打在他身上,只是不痛不癢。
呂歸心中大震,以往他覆海戈與千鋒雨神通齊出,就是結丹後期修士,也要小心抵禦,但陳淵竟然能硬頂著他的攻勢前沖,只是受些皮肉傷,勇悍之極,真是聞所未聞。
他大喝一聲:「此人是體修,肉身強悍,全力出手,誅殺此獠!」
呂海微早就做好了出手的準備,當即一點陣盤,喝道:「呂家修士,全力灌注真元,激發護族大陣!」
但他話音未落,陳淵就閃電般地抬起右手,穩穩抓住了襲來的黑色飛劍!
這柄飛劍再怎麼不堪,也是貨真價實的法寶,但斬在陳淵手掌上,只是發出一聲清脆的金鐵交擊之聲,甚至沒有留下一道傷口。
「不可能!」呂清面色狂變,手中法訣一變,想要召回黑色飛劍。
但就在這時,裹住陳淵右手的白色火焰猛地一漲,勢如破竹地湧入飛劍之中,將呂清留下的神識烙印燒得一乾二淨,然後順著冥冥中無形無質神識絲線,向呂清的神魂延伸而去!
呂清只覺自己與黑色飛劍的聯繫突然消失,一股灼熱之感突然涌了上來,神魂好像落入了火海之中,被無盡烈火焚燒,慘叫一聲,竟然直接從空中跌落下去。
陳淵身形一晃,頂著第二波光刃與無窮無盡的雨錐,沖向呂清,渾然不顧身上平添的許多傷口。
呂歸驚怒交加:「賊子敢爾!」
他手中法訣一變,瘋狂催動體內真元,覆海戈一閃之下,出現在陳淵頭頂,漲大至一丈長短,伴隨著巨浪滔天之聲落下,有四海傾覆之威。
與此同時,呂海微身前的陣盤嗡鳴之聲大作,一道光柱從陣盤上沖天而起,他身後三十六名築基修士,立刻往靈光陣旗中全力灌注真元。
清靈山四周風起雲湧,金赤黃藍青五彩光霞瀰漫,凝成一道百丈大小的五色靈光大手,紋理清晰可見,遮天蔽日,從天而降,抓向陳淵。
這就是呂家的護族大陣五行靈光陣,只是倉促催動,便相當於結丹後期修士一擊,全力激發之下,可擋元嬰修士。
只是呂家攻勢雖猛,陳淵前沖之勢更疾,他拼著全身傷痕累累,鮮血淋漓,幾乎無一處完好,生受了這一番凌遲酷刑,終於來到呂清身前。
呂清還沒有從神魂遭焚之痛中清醒過來,毫無抵抗之力,陳淵右手一伸,抓住他的脖頸往上一舉,暴喝一聲:「住手,你們莫非想要殺害同族不成?!」
此時覆海戈已經落到了陳淵頭頂,五色靈光大手緊隨其後,距離陳淵只有咫尺之遙,眼看著就要將他鎮壓下去。
但陳淵一聲暴喝,卻讓呂歸面色一變,急忙催動真元,覆海戈微微一顫,方向勉強偏轉了一下,擦著呂清落下,在清靈山上留下一道深深溝壑,整座山峰都是猛烈搖晃,無數巨石滾落。
呂海微則是急忙收回真元,身前的陣盤黯淡下去。
五色靈光大手變得虛幻起來,在即將拍到呂清的前一刻完全消散,只餘一陣狂風吹過,陳淵不閃不避,白髮飛揚,衣衫獵獵。
呂歸在最後關頭調轉覆海戈方向,導致體內真元紊亂,面色一白,嘴角流下一道鮮血。
他死死盯著陳淵:「你找死!」
而呂海微受到護族大陣的反噬,受創比呂歸更嚴重,噴出一大口鮮血,身形搖搖欲墜。
陳淵微微一笑,右手捏住呂歸脖頸,手臂傷口中的鮮血汩汩流出,順著呂歸的身體滑落,染紅了素白的衣袍。
他一頭飛揚的白髮緩緩落下,重新變回黑色,裹住雙手的白色火焰隨之熄滅,呂清終於從神魂遭焚的劇痛中恢復過來,但丹田卻被陳淵的真元封鎖,不敢有任何異動。
「呂道友,我與呂家無冤無仇,有什麼不能談的,何必打生打死?」陳淵微微一笑,卻牽動了左臉上的傷疤,顯得格外猙獰。
呂歸冷笑道:「王霖,你潛入無塵山脈,妄圖盜取空間法寶,還敢說與我呂家無冤無仇?」
陳淵一怔,隨即笑道:「呂道友此言差矣,寶物唯有緣者得之,呂家居於寶山之中,卻不識至寶,就是與此寶無緣,我為何不能取走?」
「況且這件空間法寶早在呂家建立之前便已存在,彼時無塵島還是千浪島,如何就成了伱呂家之物?」
呂歸竟然把他當成了王霖,但細細一想,他施展巨靈身秘術後,身高一丈,形似青銅巨人,確實與王霖有些相似之處。
而修仙界中體修本就稀少,清柳海域與墨海距離很近,王霖最近幾十年又聲名遠播,呂歸把他當成王霖,也就不足為奇了。
面對陳淵的駁斥,呂歸一副義正辭嚴的模樣:「胡言亂語!此寶乃是我呂家先祖無塵真人所留,只是後人一時不慎,丟失了傳承之物,竟然到了你這魔頭手中,真是老天無眼。」
呂家的一眾築基修士聞聽此言,都是面面相覷,他們從沒聽說過,族中還有空間法寶。
而且空間法寶何其珍貴,呂岩先祖終其一生都未結嬰,竟然能留下這等至寶?
陳淵見呂歸開始耍無賴,擺明了想要把空間法寶據為己有,也不生氣,只是笑道:「不論呂道友有何說辭,為表誠意,這件空間法寶就送給呂家了,還請道友高抬貴手,打開大陣,放我出去。」
呂歸冷冷道:「還請王道友將從空間法寶中得到的東西交出來,老夫自然會讓道友離開。」
陳淵只有結丹初期的修為,根本無法取走空間法寶,此言不過是借花獻佛,呂歸豈會心動。
陳淵搖了搖頭:「恕王某不能從命。」
呂歸目中殺機涌動:「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老夫再說一遍,交出從空間法寶中得到的寶物,或可饒你一命,否則你今日插翅難逃!」
陳淵舉了舉手中的呂清:「你莫非要不顧呂清性命,強行對我下手嗎?」
呂歸看了呂清一眼,目光變幻幾下,最後變得冷漠無比:「呂家從來不接受要挾!」
他似是下定了決心,並指一點,覆海戈一閃之下,飛到陳淵頭頂,藍光耀目,虛空中隱隱響起海潮翻湧之聲,似乎下一刻就要落下。
陳淵抓著呂清,身形暴退,大喝道:「呂歸,你為了一己之私,不顧同族性命,有何面目擔任呂家家主一職?」
「諸位道友睜大眼睛仔細看看,這就是你們敬愛的家主,他敢為了寶物對呂清下手,就會為了保住空間法寶的秘密,對你們下手!」
「一派胡言!」呂歸勃然大怒,覆海戈轟然落下,劈向陳淵。
陳淵神情凝重,就要再度激發朱厭真血,拼死一搏,但就在這時,呂海微喝道:「速速灌注真元,激發陣法!」
他抬手一點身前陣盤,身後三十六名築基修士本能地聽令而行,往靈光陣旗中灌注真元。
霎時間天地變色,風起雲湧,五彩霞光瀰漫開來,凝成一隻五色大手,從地上升起,抓住了覆海戈!
呂歸猛然回頭,盯著呂海微,一字一句道:「六弟,你這是何意?」
呂海微神情凝重道:「大哥息怒,呂清還在王霖手中,你我年歲已高,他是我呂家未來的支柱,不可不慎重行事。」
呂歸道:「我自有打算,你速速關閉大陣!」
呂海微皺眉道:「大哥,你莫非真的不顧呂清性命,也要殺了此人?」
婦人之仁!
呂歸心中大怒,但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嘴唇微動,向呂海微傳音道:「這王霖處心積慮潛入無塵山脈,空間法寶中定然藏有至寶,只要把他留下,我說不定能憑此寶物結成元嬰。」
「到時我再為你尋來延壽靈物,助你突破中期瓶頸,我呂家何愁不興?」
呂海微面上露出猶豫之色,陳淵一直觀察兩人神情,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往呂清體內注入一縷真元,在經脈中橫衝直撞,呂清痛呼一聲,引來眾人注意。
他額頭冷汗直冒,顫聲道:「大……大伯,六叔,救小侄一命!」
陳淵跟著說道:「呂道友,你為何一定要殺呂清呢,區區寶物,莫非比同族性命還重要?」
「實不相瞞,我從空間法寶中得到的東西是丹絕老人的丹術傳承,你就是拿到手,也沒有絲毫用處,還不如拿著這件空間法寶,去找鎮海宗請賞。」
呂歸皺了皺眉:「丹術傳承?」
「不錯」陳淵點了點頭,亮出一枚玉簡,「這就是丹絕老人留下的地圖,可以開啟空間法寶,你們可以入內一觀,自然便知我所言非虛。丹絕老人在空間法寶中只留下了丹術傳承,此外別無他物。」
說罷,他屈指一彈,玉簡飛了出去。
呂歸抬手止住玉簡,神識一探,確定沒有任何問題,方才將玉簡攝入手中,查看一番後,眉頭緊皺。
呂海微道:「大哥,可否讓我一觀?」
呂歸抬手一揮,玉簡飛至呂海微身前,他檢查過後,沉吟片刻,回身將玉簡交給呂遠:「你去開啟空間法寶,查看一下內中詳情。」
呂遠面露為難之色,看了一眼呂歸。
呂歸道:「你照做便是。」
他自然更想親自進入空間秘境查看,但又擔心陳淵藉機突圍,只能將這件事交給呂遠去做。
「是。」呂遠這才接過玉簡,往青玉飛去。
陳淵提醒道:「將玉簡貼到青玉上即可。」
呂遠照做,青玉上浮現出青光窄門,將他身形吞沒其中。
呂遠進入空間秘境後,氣氛一下緩和下來。
呂歸與呂海微要等待呂遠的回報,自然不會為難陳淵。
呂清暫時保住了性命,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又開始擔心,若是紫陽道人,不,王霖所言非虛,又該如何是好?
過了一刻鐘,但又好像是過了一個時辰,就在呂清心中焦急難耐時,青玉上終於浮現出一道青光窄門,呂遠邁步而出。
呂歸身形一晃,來到呂遠身前,問道:「內中詳情如何?速速說來!」
「啟稟祖父,這空間秘境內長滿了低階靈草……」
呂遠將在青玉秘境中看到的一切仔細說了一遍,包括他進入小院時聽到的那句話。
「妖元丹……」呂歸喃喃自語了一句,隨即就將這從未聽說過的丹藥拋之腦後,眉頭緊皺。
呂遠是他的嫡孫,他自然是信得過的,看來這空間秘境中果然是丹絕老人的丹術傳承。
身為呂家之主,呂歸自然聽說過丹絕老人的名號,知道他丹術精絕,曾在玉清海中攪動起莫大風浪。
但呂家只有呂東極這麼一個平庸的煉丹大師,就算得到了丹絕老人的丹術傳承,也沒有什麼用處。
他之前確實貪圖陳淵身上的寶物,想要將他留下,為此甚至不顧呂清死活。
但他畢竟是呂家家主,最多只是「誤傷」呂清,不可能將這三十六名築基修士一併殺了,只為保守空間法寶的秘密。
除了顧及親情之外,要是沒有這些修士,誰來搜集修煉資源,供他修煉?
所以空間法寶之事不可能瞞住,外人早晚要知道,鎮海宗肯定會上門索要。
如果陳淵得到的寶物是足以鎮壓一族氣運的高階法寶,或者能助他結嬰的丹藥靈物,亦或是大量高階靈草,呂歸都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陳淵。
但空間法寶中只有一些低階靈草,以及丹絕老人的丹術傳承,就不值得這麼做了,否則只是為鎮海宗做嫁衣而已。
思及此處,呂歸心中對陳淵的殺意淡了許多,但也不想就此放棄丹絕老人的傳承。
他轉頭看向陳淵,淡淡道:「王道友,你只要交出丹絕老人的傳承,老夫可放你離開。」
陳淵正色道:「恕難從命,我費盡心思,方才得到傳承,若是輕易交出,一番辛苦豈不是白費了。」
「這道傳承本就不是呂家之物,呂道友平白得到一件空間法寶,還能保全呂清道友的性命,莫非還不滿足?」
呂海微也傳音勸道:「大哥,空間法寶何其珍貴,只要你將這塊青玉獻給鎮海宗,索要一些有助於結嬰的丹藥靈物肯定不難。」
「那丹術傳承對我呂家無用,就算強行奪過來,也只是白白便宜了鎮海宗。」
「而呂清剛剛結丹不久,日後進階中期,乃至後期的希望不小,不可為了那丹術傳承,壞了他性命啊!」
呂歸終於點了點頭,對陳淵說道:「也罷,將呂清放開,我就打開大陣,任你離開。」
陳淵微笑道:「還請呂道友先打開大陣,待我離開無塵島,自然會放呂清道友回來。」
呂歸面色一冷,緩緩道:「你真以為老夫不敢殺人嗎?」
陳淵的神情同樣冷了下來,一頭烏髮緩緩變成雪白之色,抓著呂清的右手裹上一層白色火焰,呂清放聲慘嚎,聲音悽厲異常,聞之令人心驚。
下一刻,陳淵右手的白色火焰消散,一頭白髮也恢復原狀,淡淡道:「若是呂道友執意與我不死不休,那我也只能奉陪到底了,只是不知今日之後,呂家還能剩下幾個活人?」
呂歸冷笑道:「你不過是一個結丹初期修士,還想大鬧呂家不成?」
陳淵雙目微眯:「你大可一試,王某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體修,我又為何能在墨海闖出偌大的名聲!」
呂歸面色微變,呂海微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再次向呂歸傳音:「大哥,傳言王霖乃是魁星老祖弟子,兇悍異常,曾經生撕過六級妖獸,他那白色火焰也極為詭異,明明沒有燒灼呂清,卻讓他痛苦不堪,不好對付,還是不要逼迫過甚為好。」
呂歸勉強按捺下心中殺意,冷冷道:「老夫如何相信,你不會殺了呂清?」
陳淵正色道:「我與呂家無冤無仇,此來只是為取走丹絕老人的丹術傳承,之前我擔任呂家客卿時,為呂家修士煉丹,也稱得上盡心竭力,現在又將一件空間法寶送予道友,豈會無緣無故殺了呂清道友,再與呂家結仇?」
「只要道友打開大陣,待我安全之後,定會將呂清道友放回,決不食言,若是道友不信,我願立下外魔誓言。」
呂歸當即說道:「那就請王道友立誓吧。」
陳淵毫不遲疑,立刻以外魔立誓,只要呂家將他放走,他定然不會害呂清性命。
呂歸還是不甘心就此將陳淵放走,但形勢至此,只能讓呂海微打開大陣,讓陳淵離開。
陳淵抓著呂清,緩緩往外飛去,做好了隨時激發朱厭真血的準備。
但呂家修士始終沒有出手,他順利離開無塵山脈,隨後遠遁而去。
呂歸沒有追擊,當務之急是護住空間法寶,沒有五行靈光大陣,就算陳淵殺了呂清,他也阻攔不住,索性聽天由命。
但一刻鐘後,呂清就搖搖晃晃地飛回了無塵山脈,呂歸與呂海微都對青靈山上空等待。
呂海微迎了上來,關切道:「那王霖可曾為難你?」
「小侄只是神魂受創,此外並無……並無大礙。」呂清額頭布滿冷汗,脖頸處留下了一個血手印,一身白衣被染成血紅之色,狼狽不堪。
呂歸眉頭一皺,右手一翻,掌心憑空出現一個玉瓶,然後把手一伸,將玉瓶送至呂清身前:「神魂受創不是小事,這顆安魂丹你收下,好好休養,早日恢復傷勢。」
呂清接過玉瓶,目光複雜地看了呂歸一眼,旋即低下頭去:「小侄謝過大伯。」
呂歸抬袖一拂,轉身飛向青玉,淡淡道:「別怪大伯,大伯也是為了呂家興盛。」
呂清拿著玉瓶,呆在原地,怔怔不語。
呂海微嘆了口氣,轉身往自己的洞府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