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黑色令牌

  第190章 黑色令牌

  聞聽此言,柳凡面色一變,立刻祭出朱紅色飛舟。

  陳淵緊隨其後,一撫儲物袋,拿出渡雲舟,邁步而上。

  空間法寶崩潰的動靜極大,定會引來許多修士查探,必須儘快遠離此地。

  余清也拿出了自己的綠色靈舟,看了柳凡一眼,又看向陳淵:「魏道友,我能否與你同行一陣?」

  陳淵明白他的顧慮,笑道:「當然,余道友請。」

  余清心下一松,催動真元,御使綠色飛舟來到陳淵身旁。

  他不敢與陳淵分開,給柳凡動手搶奪寶物的機會。

  柳凡見到余清如此小心,臉色一沉,知道這次沒有下手的機會,真元一催,朱紅色飛舟化作一道血光,遠遁而去。

  陳淵看著遠去的柳凡,雙目一眯,殺機隱現。

  柳凡知道他是體修,又差點被他伏殺成功,雙方結下了生死大仇。

  日後若有機會,必須將此人擊殺,以絕後患。

  只是柳凡現在得到了素真花,煉成還真丹後,結丹機率大增,這卻是一個壞消息。

  看來此次回去之後,要儘快將修為提升到築基後期,然後去齊國各大妖獸聚集之地,尋找真靈後裔,衝擊結丹,才能與柳凡抗衡。

  陳淵心念轉動間,確定接下來的修煉計劃,對余清說道:「余道友,事不宜遲,我們速速離開此地。」

  余清點了點頭,兩人腳下飛舟遁速驟然提升,飛到雲層之上,遠遁而去。

  ……

  半個時辰之後,陳淵和余清在周饒郡安池縣內,余清洞府所在的荒山上空停了下來。

  陳淵立在狂風之中,身形挺拔,衣袖獵獵,宛如神仙中人。

  余清就顯得小心了許多,微微躬身,眼睛深處閃過一絲懼意,道:「那柳凡臨走前眼神狠辣,定是打著殺人奪寶的主意,多虧道友相助,我才能避開此劫。」

  陳淵道:「我們已經離開了博平山脈,那柳凡不可能再追上來。」

  「但他定然不會善罷甘休,道友日後千萬要小心行事。」

  余清苦笑道:「陳道友說的是,那柳凡為了慶幽先祖的遺寶,先引誘族長離開齊國,又聯合魔修覆滅余氏,苦心籌謀之下,所得寶物卻遠遜道友,肯定不會就此罷手。」

  「而且五大魔宗很快就要入侵齊國修仙界,柳凡是血靈宗真傳弟子,肯定會藉機尋找我的蹤跡,我打算離開齊國,避開此魔頭。」

  說罷,他一撫儲物袋,拿出羅煙紗,還給陳淵。

  陳淵收起羅煙紗,點頭道:「余道友保重,若是有事,可來凌雲派尋我。」

  說著,他拱手一禮,就要御使渡雲舟遁走。

  余清見陳淵走得如此乾脆,不由愣了一下,隨即面露感激之色,御使飛舟追了上去。

  在此之前,余清心中對陳淵一直抱有戒備之意,擔心他對自己動手,殺人奪寶。

  之前兩人聯手,是為了從柳凡手中搶奪令牌,而且只有他知道空間法寶的位置,並不擔心陳淵動手。

  但現在,慶幽真人的遺寶被瓜分完畢,外魔誓言也只是限制三人不將此事透露出去。

  陳淵若是心狠手辣之輩,完全可以將他殺死,搶奪法寶。

  余清早就有所擔憂,才主動將千年靈草讓給陳淵,又提議讓陳淵先挑選兩件法寶,再讓柳凡挑選,自己則是排在最後。

  他這麼做,就是想少拿一些寶物,打消陳淵出手的意願。

  但他畢竟還是分到了幾十株珍稀靈草,以及兩件上品靈材,還有五塊上品靈石,可能會引起陳淵的貪念。

  只是他修為低微,身旁還有柳凡虎視眈眈,離開空間秘境後,必須依靠陳淵庇佑,才能安然脫身。

  現在是陳淵殺人奪寶的最好時機,但他卻直接告辭離開,毫不拖泥帶水,顯然並無此意,讓余清心中感激的同時,也頗為羞愧。

  他駕舟來到陳淵前方,深施一禮:「余某身為余氏旁系子弟,資質不佳,修行艱難,當年見陳道友求道之心甚堅,方才動了惻隱之心,送給道友一部基礎功法。」

  「未曾想道友以五靈根之資,一路修煉到築基中期,能與柳凡相抗,此番能得到慶幽先祖遺寶,全賴道友之力。」

  「而且道友本可以將我身上寶物盡數奪去,但卻並無此意,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羞愧難當。」

  「此恩余某銘記於心,日後若有機會,必有所報。」

  陳淵還禮道:「余道友言重了,陳某當日不過是一凡間武者,實力低微。」

  「但道友並未視我為螻蟻,事後不僅沒有隨手將我殺死,反而贈我丹藥、傳我功法。」

  「我今日又豈能因實力高強,搶奪道友寶物?」

  余清搖頭道:「話雖如此,但修仙界中為了靈器法寶,兄弟摯友之間反目成仇之事,比比皆是。」

  「道友能恪守本心,此恩不可謂不重,這塊令牌,還請道友收下。」

  說著,他拿出一塊令牌,抬手一揮,送至陳淵身前。

  陳淵低頭看去,這塊令牌約有巴掌大小,通體漆黑,一面寫著「令」字,古樸大氣,另一面刻著白色雲紋,泛著幽幽光芒。

  他抬起頭來,不解地看向余清:「這是……」

  余清解釋道:「這塊令牌是我在余氏秘窟中所得,與進出空間法寶的那塊灰色令牌擺在一處。」

  「據迷窟中玉簡記載,這兩塊令牌都是慶幽先祖傳下。」

  「灰色令牌可以進出空間法寶,而這塊黑色令牌,據說可以打開慶幽先祖的另一處洞府。」

  「但奇怪的是,慶幽先祖並沒有留下這處洞府的地址,余氏先輩精心研究過這塊令牌,也是一無所獲。」

  「我馬上就要離開齊國,這塊令牌對我已經無用,便贈予道友,說不定道友能找到慶幽先祖的另一處洞府。」

  陳淵目露訝色,抬袖一拂,將黑色令牌收入儲物袋中:「多謝道友相贈。」

  余清苦笑道:「實不相瞞,因為慶幽先祖留下的空間法寶,余氏全族覆滅,我不敢再將這塊令牌留在手中。」

  「若非道友是凌雲派弟子,又實力高強,我也不會將此令牌相贈。」

  陳淵微微頷首:「多謝道友提醒,我會小心行事。」

  余清將黑色令牌送出後,不由心中一松。

  他心知肚明,慶幽真人是余氏先祖,卻沒有將自身寶物留給後人,連進入空間法寶的令牌都一分為二,其中必有蹊蹺。

  這塊黑色令牌肯定也有隱秘,但余清現在只想遠離齊國,利用從余氏秘窟中得來的修煉資源,好好修煉,提升修為,不想再摻入紛爭之中。

  他對陳淵鄭重一禮:「余某告辭了,道友珍重,後會有期。」

  陳淵回禮道:「道友珍重,後會有期。」

  余清點點頭,駕舟朝南方遁去,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淵看著余清遠去,也不再停留,催動真元,渡雲舟化作一道青濛濛流光,朝北方遁去。

  他已剷除靈神教,擊殺凝碧,超額完成了宗門任務,可以回宗復命了。

  他一路飛遁了小半個時辰,忽然有一股詭異波動,從身後傳來。

  陳淵腰間的幾個儲物袋忽然爆開,其內存放的物品,全都散落在渡雲舟中。

  他心中一凜,抬手一招,將這些物品收入芥子環中,催動體內真元,渡雲舟遁速又加快了一分。

  那件空間法寶終於崩潰了,空間之力逸散,才導致儲物袋解體。

  好在芥子環是用芥子石煉製而成,其內空間極為穩定,一萬年內都不會損壞。

  空間法寶崩潰後,方圓萬里之內都會受到影響,那些感知到空間波動的修士,定會前去一探究竟。

  他必須加快遁速,離博平山脈越遠越好,以免捲入此事。

  陳淵激發渡雲舟常規狀態下的極速,飛遁了小半個時辰,忽然看到迎面一道遁光飛來。

  此時他在雲層之上飛遁,一覽無餘,他看到了這道遁光,那此人肯定也看到了他。

  陳淵放慢遁速,心念一動,從芥子環中取出火雲葫蘆、玄水旗、凌雲派身份令牌、幾十塊中品靈石以及一些雜物,放在渡雲舟中。

  芥子石材質奇特,只用神識就可取放物品,不需要再注入真元。

  陳淵做完此事後,摘下右手手腕上的芥子環,放入懷中,渡雲舟也停了下來,靜待來者。

  片刻之後,那道遁光在渡雲舟前三十丈外停下,一道人影顯露出來。

  此人一身玄色衣衫,年紀在三旬左右,蓄著短須,神情冷峻,身前懸著一柄三尺飛劍,身上靈機外顯,有築基後期的修為。

  他目光掃過陳淵身前的兩件上品靈器,以及散落在渡雲舟中的諸多物品,最後停留在凌雲派身份玉牌上,目光微動,拱手行禮:「在下天罡劍宗時雍,這位道友可是凌雲派同道?」

  陳淵回禮道:「在下凌雲派陳淵,時道友有禮了。」

  時雍問道:「陳道友可是遇到了空間波動,儲物袋因此損壞?」

  陳淵點頭道:「正是,陳某正在飛遁,忽然一陣空間波動襲來,隨身儲物袋全都爆開,頗為狼狽,讓道友見笑了。」

  時雍目光一閃:「道友若是不嫌棄,可先拿去應急。」

  說罷,他從腰間摘下一個儲物袋,抬手一揮,送了過來。

  儲物袋橫跨三十丈,飛到渡雲舟之前。

  陳淵抬手接住,將所有東西全部收到儲物袋中,拱手道:「多謝道友相贈,陳某欠道友一個人情。」

  時雍微笑道:「陳道友不必多禮,這不過是舉手之勞,且我天罡劍宗與貴派乃是盟友,既遇此事,我豈能坐視不理?只是在下有一件事,還要向道友請教。」

  「道友請說。」

  「陳道友的儲物袋在空間波動下爆開,應該與空間波動爆發處距離不遠,可知這空間波動從何而來?」

  陳淵搖頭道:「當時我正駕舟飛遁,空間波動忽然從身後傳來,儲物袋爆開,我一驚之下,連忙御使飛舟遁走,並不清楚內情。」

  時雍聞言,心中頗感意外:「能爆發空間波動之物,定然極為不凡,陳道友就不感興趣?」

  陳淵面露無奈之色:「陳某修為低微,不敢去蹚這趟渾水,且有宗門任務在身,需回宗復命,遷延不得。」

  時雍微微頷首:「原來如此,那時某就不耽擱道友了。」

  陳淵拱手道:「陳某告辭。」

  他催動真元,渡雲舟遁速驟然提升,朝北方飛去。

  時雍看著陳淵遠去,目光閃動,繼續御使飛劍,朝空間波動傳來的方向遁去。

  他見到陳淵時,也曾懷疑陳淵是否與此事有關。

  但那幾個爆開的儲物袋,以及散落在飛舟上的物品,卻是做不得假,都是一名築基中期修士應有之物。

  除非陳淵身上有芥子環、須彌戒這等高階儲物法寶,否則不可能隱瞞物品。

  此人所言應該不假,只是恰巧路過,自覺修為不高,不敢去探查此事。

  時雍很快便將陳淵拋之腦後,遁速再增幾分,朝空間波動傳來的地方疾行而去。

  ……

  陳淵與時雍分別後,激發渡雲舟中的風鸞妖力,往北遁去。

  渡雲舟遁速暴增的同時,陳淵也遭到了風鸞妖力的反噬,但卻輕鬆承受下來。

  一刻鐘後,渡雲舟遁出三百餘里,遁速才放慢下來。

  陳淵在一處荒山中降下遁光,收起渡雲舟,布下匿形陣法,閉目打坐,吸納天地靈氣。

  他先是與柳凡激鬥一番,再進入空間秘境尋寶,出來後馬不停蹄,駕舟遠遁,激發風鸞妖力後,體內真元消耗大半,亟需恢復。

  時雍明顯對他有所懷疑,只是因為他凌雲派弟子的身份,以及散落在渡雲舟上的物品,方才打消了懷疑。

  但陳淵出于謹慎起見,還是激發風鸞妖力,遁出幾百里,避免時雍改變想法,再來尋他。

  陳淵自然不懼時雍,但劍修會劍遁之術,往來迅捷,若是與時雍發生衝突,又沒有將其留下,他的體修身份,以及強橫實力,就有可能暴露出來,讓時雍聯想到這次空間波動。

  只有避開此人,才能消除隱患。

  小半個時辰後,陳淵體內真元盡復,解除陣法,駕舟往北遁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