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任游之圍,去而復返
兩柄飛劍倏忽往來,疾若電閃,在六件極品法器的圍攻下,仍能守得周全,甚至偶有反攻。
五名圍攻紫陽宗的弟子中,有一人御使兩件極品法器,一把琵琶,頻頻發出如月彎刃,一柄紫金錘,專破飛劍,每次砸下,都能令飛劍靈光黯淡一分。
他生得肥頭大耳,身型肥胖,臉上一直掛著一副笑呵呵的表情,似是彌勒佛一般,高聲道:
「任游,你已陷死地,何必再垂死掙扎?若是你束手就擒,我留你一個全屍,放伱神魂轉世,來世重修,未必不能得道。若是你再負隅頑抗下去,我必讓你遭受煉魂之苦,魂飛魄散!」
任游面無表情,只是專心御使兩柄飛劍,抵擋五人圍攻,尋得一絲空隙,便進行反擊,驚出紫陽宗弟子一身冷汗。
劍修日夜祭煉手中飛劍,與其心意相通,如臂使指,遁速極快,一柄飛劍可抵兩三件同階法器。
即使任游處於守勢,但只要覷得破綻,立刻就是一道飛劍襲來,紫陽宗弟子稍有鬆懈,便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哪怕被擋住,飛劍也能即刻回返,守御攻來法器,等待下一次機會。
更令人頭疼的是,劍修御使飛劍時,法力消耗極小,極耐久戰,想要將其拖死,難度亦是極高。
但紫陽宗五人圍殺任游之心甚堅,那肥胖修士勸降不成後,又開始攻心之計:
「任游,你已經被圍了兩刻鐘,我倒要看看,你體內法力是不是無窮無盡!取法符,不要讓他有一刻喘息之機!」
其他四人聞言,一撫儲物袋,各自取出兩張中品法符,朝任游甩了出去。
他們要御使法器圍攻任游,還要激發防禦法器,防備任游飛劍突襲,所用神識極多,兩張中品法符,已是全力施為。
肥胖修士神識驚人,同時御使三件法器,還能拿出三張中品金槍符,襲向任游。
任游神情一肅,駢指一點,喝道:
「分!」
藍色飛劍輕輕一顫,又是一道劍影分出,如游龍一般,飛馳縱橫,將所有法符所化攻擊,盡數擋下。
肥胖修士臉色一變:
「此人絕不能留,眾師弟聽令,全力以赴,務必要誅除此獠!」
小丘頂端,陳淵看到任游能分出兩道劍影,也是面露訝色。
這分光化影之術修煉極難,修士需有悟性,飛劍不缺底蘊,還需功法玄妙,三者缺一不可。
鍊氣修士能領悟分光化影之術,已是百中無一。
任游能分出兩道劍影,堪稱千年難遇的劍修奇才。
紫陽宗五人攻勢愈發急迫,任游御使三柄飛劍,守勢仍是穩如泰山,但法力消耗卻是大增。
劍修每多分出一道劍影,法力消耗就會增加一倍。
兩道劍影對鍊氣修士來說,負擔極重。
肥胖修士哈哈一笑:
「諸位師弟,再加把勁,把這任游殺了,待出得秘境,顧某定會在謝長老面前為你們請功!」
其餘四人聞言,都是面露興奮之色,圍攻之勢更加猛烈。
陳淵見雙方很快就要分出勝負,心念一轉,施展輕身術,掠下小丘,往前方奔去。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雙方激戰正酣,他可趁機遠離戰團,以免等任游敗亡後,被紫陽宗弟子發現蹤跡。
這五人若是單獨遇到,都不是陳淵的對手,但五人聯手之下,他卻是無法力敵。
紫陽宗弟子看到小丘上突然竄出一道人影,心中一驚,攻勢都是一緩。
任游趁機御使飛劍反攻,讓五人一陣手忙腳亂,獲得了些許喘息之機。
那肥胖修士擋下一道劍影,臉色很是難看,轉頭看向陳淵,一撫儲物袋,悄悄拿出一張金色符籙,心中戒備。
他們五人圍攻任游,不過是勉強維持一個均勢,只能拖死任游。
若是有人插手,打破均勢,他們只能放棄這個大好機會,放走任游。
但他定睛一看,發現陳淵穿著凌雲派的制式法衣,再看他行進路線,明顯是要避開戰團,心中一喜,喝道:
「不要分心,加緊攻勢,絕不能給他絲毫喘息之機!」
其他四名紫陽宗弟子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心下一松,攻勢復起。
任游擋住這幾下攻擊,遙遙望向陳淵,道:
「這位道友請了,在下天罡劍宗任游,請道友助在下一臂之力!」
紫陽宗五人面色大變,那名肥胖修士跟著高喊道:
「那位凌雲派的道友,在下紫陽宗顧兆時,這任游與我紫陽宗有生死大仇,還請道友不要插手,顧某欠你一個人情,日後必有厚報!」
陳淵聞聽此言,目光一閃,放慢腳步,打量著雙方,卻並不表態。
任遊說道:
「道友莫要被這顧兆時騙了,此次秘境之行,紫陽宗圖謀甚大,與歸元宗聯手,擋住內環入口,要將各宗弟子盡數留下,獨吞內環靈草。道友現在離開,等這些人殺死任某,尾隨跟上,道友就是瓮中之鱉,絕無幸理!」
陳淵聞言,目光閃動,停下腳步,對任游拱手道:
「在下凌雲派陳淵,久聞任道友大名,此言可為真?」
「任某口中,從無虛言!」
顧兆時惡狠狠地瞪了任游一眼,滿面笑容地看向陳淵,道:
「任游身陷絕地,只求活命,口不擇言,胡亂編排我紫陽宗,陳道友切勿聽信此人妄言。洞虛山秘境開放萬年,本宗何時有過這種行徑?還請道友不要插手此事,顧某定有厚報。」
陳淵目光在兩人臉上游移不定,忽然一笑:
「顧道友言之有理,紫陽宗萬載玄門,豈會行如此不義之事,陳某告辭。」
說罷,他向顧兆時一拱手,轉身離去,奔行數十丈,消失在一座小丘之後。
任游望著陳淵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
「愚蠢之至。」
紫陽宗五人都是鬆了一口氣,顧兆時哈哈一笑,把掌中暗藏的金色符籙收入儲物袋中,道:
「任游,你叫天不應,喚地不靈,已是十死無生,休要再痴心妄想,妄圖逃出生天!」
另一名紫陽宗弟子奉承道:
「顧師兄三言兩語,便將那陳淵打發了,等殺死這任游,大功到手,謝長老必然賜下厚賞!」
顧兆時冷笑道:
「諸位師弟,加緊攻勢,殺了這任游之後,我們追上去,再把那陳淵留下!」
其他四人轟然叫好,不惜法力,猛攻向任游。
任游御使三柄飛劍,左支右擋,體內法力飛速流逝,漸漸不支。
忽然,他瞳孔一縮,面色微變,下一刻,猛然大喝一聲:
「斬!」
兩道劍影齊齊爆發出耀目靈光,朝顧兆時激射而去!
顧兆時不驚反喜:
「此人已是強弩之末,狗急跳牆,諸位師弟,不要留手!」
他手上法訣一變,懸在身前的小盾驟然漲大至三尺大小,牢牢護住己身。
與此同時,琵琶發出一聲悅耳輕鳴,發出一道尺許長光刃,迎向一道劍影。
那柄紫金錘一個晃動,砸向任游。
其他四人聽聞此言,也是加緊攻勢,欲置任游於死地。
任游神情肅然,催動法力,藍色飛劍往來疾馳,擋紫金錘與另外兩件極品法器,後力不濟。
他一撫儲物袋,拿出一張極品法符,往身前一拋,符籙無火自燃,化作一道凝實金鐘,將任游籠罩在內。
鐺!
兩件極品法器擊在金鐘之上,金鐘一擊而碎,但兩件法器也是在強大的反震之力下,倒飛而回。
顧兆時看到任游擋下了這一擊,臉上喜色更濃:
「一名劍修,竟然用符籙禦敵,任游已然油盡燈枯,黔驢技窮,諸位師弟,全力施為,畢其功於一役,就在此刻!」
其餘四人士氣大振,就要催動法力,再度猛攻。
但就在這時,一枚紫色飛針突然從地面暴起,刺向一名紫陽宗弟子!
他完全沒有防備,紫色飛針穿過他的脖頸,頃刻間命喪當場。
與此同時,七柄烏沉沉的短刃從小丘後飛來,襲向眾人。
其他四人大驚失色,不敢再攻向任游,召回法器,擋下短刃。
顧兆時回頭望去,陳淵去而復返,朝這邊緩步而來。
顧兆時勃然大怒:
「陳淵,你敢殺我紫陽宗弟子!」
但緊接著,他似是發現了什麼,瞪大眼睛,死死盯著陳淵:
「不可能!你相隔五十餘丈,竟然能御使法器攻敵,這絕不可能!」
其他三人也發現了這一點,看向陳淵的目光中,都是難以置信。
鍊氣後期修士的神識只有三十丈,天賦異稟者也就多出幾丈,這陳淵的神識,為何會如此恐怖?
陳淵冷笑一聲,不做回答,手中法訣一變,七柄短刃集結在一處,攻向一名紫陽宗弟子。
此人想要抵擋,但七柄短刃共擊,無孔不入,他拼盡全力,也只擋下三柄,另外三柄短刃突入進來,把他斬成數段。
陳淵再一撫儲物袋,拿出赤霄劍、定光鏡,往前一拋,輕喝一聲:
「疾!」
赤霄劍劍身燃起熊熊烈火,激射而出,攻向第二名紫陽宗弟子。
定光鏡則是放出兩道白色光柱,定住其兩件法器。
此人慌忙中拿出一張中品金甲符,拍在身上,化作一道虛幻金甲,但被赤霄劍烈火一燒,當即破碎,一劍梟首,顱腔內血如泉涌,四處飛濺。
頃刻之間,陳淵斬殺三名紫陽宗弟子,任游之圍,登時破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