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戰意裹寒雪,破陣陰廟出

  王玄率兵回營,雖受襲後萬分警惕,但尚不知這片山脈已有數方人馬匯聚。閱讀М

  說實話,他也想追上襲擊者問個清楚,但此刻夜色已黑,自己貿然離陣,剩下的士兵必然深陷危局。

  而且,他此刻更關心另一件事。

  腦海中,鍛體術終於融合完成!

  此時的界面顯示:

  陰煞鍛體術(戰意勃發)

  血煞鍛體術(殘)

  王家游龍槍術(蓄勢一擊)

  小三才軍陣(如臂指使)

  簡易煞器煉製法(爆裂符箭)

  妖變經(殘)

  目前人望:略有薄名。

  陰煞鍛體術並未晉級,卻多了個特技。

  戰意勃發:激發血脈煞炁,時刻積累匯聚,作戰時戰意爆發,攻擊力疊加。

  王玄心中思索一番,便有了猜測。

  功法融合是要將兩種不同體系疊加,若是殘缺必難以形成新體系,但卻可以採集優點形成特技。

  若想將血煞鍛體術融入陰煞鍛體術,怕是要先將其推演完整,才能成功。

  但麻煩就在這裡。

  王玄已經測試過,要讓陰煞鍛體術晉級,以現在的聲望,需要三個月,而血煞鍛體術更兇殘,需要三年之久。→

  血煞鍛體術是前朝大魏開國皇帝,白虎兵聖李援創造,那可是以凡人之軀斬陽神地仙的狠人,如今只留殘本,其中必有大秘密!

  王玄想了一下,小三才軍陣如今暫時夠用,煞器煉製需要資源,軍府如今只負擔得起爆裂符箭,於是便將《妖變經》掛機,看看這門御獸傳承完整版是個什麼模樣。

  收起推演盤後,他開始查看腦海中記憶。

  陰煞鍛體術果然多了個特技,所謂戰意勃發就是血煞鍛體術初級運用,同樣激發血脈煞炁,不過無法融入屍狗煞輪,而是在其周圍形成小煞輪。

  原來如此…

  推演盤的好處之一,便是功法能瞬間刻入。

  無需練習,王玄提槍闊步而行,體內血脈煞炁不斷湧現,漸漸在屍狗煞輪旁形成小煞輪。

  他體魄強悍,意志堅定,豈是普通士兵可比擬,血脈煞炁洶湧澎湃,一個、兩個,最終形成三個小煞輪,圍繞屍狗煞輪緩緩旋轉。

  與此同時,身上氣勢勃發,如標槍聳立。

  張橫和劉順面面相覷,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自家大人修為竟又有增長,可明明還未凝聚伏矢煞輪,怎麼氣勢比那邊軍中老營長還要兇狠?

  軍府士兵們自是不知,他們只是望著前方提槍而行的高大身影,眼中越發堅定……

  ……

  溶洞寒冰如窖,鬼火幽影森森。

  烏家四鬼裹著披風,在複雜洞窟中穿行。

  中州大陸地形複雜,天下龍脈自天都龍首山而起,又有萬年冰層融化,層層滲透,幾乎每條龍脈山巒都有溶洞水道,與地炁環繞,形成各種天然風水局。

  其中,溶洞地下水又與地面千百河流匯聚成波瀾大河,將人族領地一分為二,謂之九曲天河,北燕南晉據此劃河而治。

  山巒之中,溶洞百轉千繞,分支眾多,甚至深入幽暗地底,簡直如鬼打牆般,常人進入便會迷路。

  然而,安鼠生卻能操控老鼠大軍探路,雖只能探清部分岔道,但已足夠他和手下在山中神出鬼沒。

  烏家老五鬼面大漢臉色難看,突然發聲道:「老大,不過是些軍漢而已,仗著煞器犀利,就這麼回去,怎麼交差?」

  另一名中年漢子冷笑道:「老五,人說你色厲內荏,果然沒錯,叫得這麼歡,怎麼不自己回去?!」

  「老四,你什麼意思!」鬼面大漢頓時暴怒。

  「別說老三之死不是因你多嘴!」中年漢子猛然停下,倉啷一聲拔出腰間鬼頭刀,眼中滿是凶光。

  「都閉嘴!」

  白須老者一聲厲喝,盯著二人訓道:「都是自家兄弟,若此還時不齊心,難不成找死嗎?」

  旁邊鬼面老嫗也勸道:「都消消氣,老大做得沒錯。老五你不曉得,兵家修士雖不擅江湖爭鬥,但一旦結成煞陣,就如鐵烏龜一般,只能以高手突襲破陣。」

  「那些人軍紀嚴明,顯然不是普通府兵,我等無需拼命,只需將消息傳回,便是功勞,安鼠生用人在即,不會為難我等。」

  白須老者也嘆了口氣:「也怪我等當初貪心,學了這人丹之術,結果生死皆由那妖道操控……江湖路,一步錯,步步錯,此生再難回頭。」

  此言一出,四人俱情緒低落,繼續默默前行。

  地下溶洞有近道可抄,幾人很快回到藏身處。

  只見那地下深埋鐵鏈已被群鼠盡數挖出,終於顯露全貌:

  水桶粗的鐵鏈一頭連著青銅陣台,一頭通向被挖出的幽深洞窟,裡面奔涌呼嘯,拽著鐵鏈嘩啦啦作響,仿佛牽著頭凶獸荒龍。

  原來這陣台鐵鏈皆被人以泥水澆灌,弄得和溶洞地面一般模樣,又深埋大山,常人根本難以發覺。

  安鼠生正坐在青銅陣台之上,嚼著花生米,斜眼一瞥,「怎麼這麼晚,真調皮。」

  他臉上帶著笑容,聲音卻透著陰狠。

  「鼠爺,我等有要事回報!」

  白須老者帶著烏家四鬼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將來龍去脈講述了一番,隨後顫聲道:「鼠爺,那些人必是邊軍,也不知有何圖謀,我等不敢怠慢,回來稟報。」

  「蠢貨,邊軍哪敢擅離冰雪長城!」

  安鼠生冷笑一聲,揮手間四鬼便翻滾在地,臉上青筋直冒,痛苦嘶嚎。

  望著四人慘狀,安鼠生小眼內閃過一絲興奮,但看了看青銅陣台又眉頭一皺,「罷了,繞你們一回,先將陣台破了吧。」

  「是,鼠爺。」

  四人滿頭冷汗,強忍著鑽心疼痛來到陣台前,各自占據東南西北盤膝而坐,捏動法訣,身上黑霧翻湧而出,侵蝕陣台符文。

  安鼠生在一旁嚼著花生米笑道:「這太陰門陣法看似玄妙,無非是花了大力氣鎖住水龍地炁而已,只要放了這水龍,三奇現,陰廟就再也藏不住了。」

  「嘻嘻,既然拿著鑰匙進不去,那便索性絕了根基,那些玩意兒跑出來,正好給靖妖司雜碎驚喜,嘻嘻,有趣有趣……」

  外面,山谷雪嶺之間,靖妖司眾人再次匯聚。

  「找過了,東邊沒有。」

  「西邊有個洞穴,血跡已干,應該是那些軍漢們狩獵所留,剩下一無所獲。」

  「我這邊也沒有……」

  陳瓊無奈搖頭:「這陣法卻是詭異,看來我等只能回去請個陣法高手前來。」

  蕭晴曼秀眉一豎,「不行,一來一去耗時日久,若讓那妖道跑了怎麼辦?」

  「咦?你們看!」

  郭鹿泉盯著手中羅盤,驚呼道:「地炁有變化,六儀歸位,三奇…」

  說著,他猛然望向天空。

  只見殘陽、彎月、暗星隱約連成一線。

  周圍光線似乎變得晦暗不明。

  東邊山崖之上,李守心老道也眼睛一亮,顫聲道:「終於出現了!」

  轟隆隆,大地震顫,周圍山崖積雪大片滑落,左側一座山峰從半坡開始崩塌,露出漆黑瓦梁斗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