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姝喘息平復下來後,就能說話了,她看著王春華微微搖頭表示,「這農忙時節,就是家裡上了年齡的老人,兩三歲以上的孩童,哪怕是剛生產完的孕婦,都要干力所能及的活···」
「我好歹也是個年輕人,怎麼可能幹輕鬆的活··」
話落,謝玉姝就覺得糟心不已,這主要不是「他」自己的身體,如果是「他」「謝玉書」自己的身體穿來,同樣是沒幹過農活,但是她相信「他」自己的身體肯定能適應的很好。
不像是現在,哪怕養了兩個多月的身體,幹活依舊不能累著,不然輕者只是頭暈眼花,重者就像是剛才,不由自主的大喘息,心臟跳動快的就好像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一樣!
再嚴重的,謝玉姝目前還沒經歷,不知道會怎麼樣··
「可是,你這個身體··」
王春華也知道,想要給謝玉姝換個更輕鬆的活不容易,但是她看著謝玉姝這個樣子,也是真的擔心不已。
「春華,謝謝你關心,我真的沒事。」
謝玉姝朝她安撫一笑,「你看,我這休息一會,不就緩和過來了嗎?」
「····」
王春華心裡嘆了口氣,她不得不說,謝玉姝這人,雖然身嬌體弱,但是她的堅強不服輸的心理,也是讓她佩服,當下也不再說些什麼,而是把謝玉姝的籃子放在她面前,示意道,「玉姝,快吃飯吧,今天中午只能休息一小時,就要繼續下地幹活了!」
「嗯!」
謝玉姝點了點頭,拉過自己的籃子,從裡面拿出早上在智能百貨商場裡帶出來的倆雜糧奶香饅頭,一口饅頭一口加了葡萄糖的水緩緩喝了起來,眼睛卻瞟向了周圍散開而坐的人們。
她發現,大多數人,快速的吃完自家帶來的飯,席地就躺下睡了起來,只有少部分人吃完飯,還在那聊天,她想了想,為了補充體力,幾口把帶來倆小饅頭快速的吃完,也靠在樹幹閉上眼睛養神···
下午又是綑紮小麥,這次謝玉姝稍微找到了一點不讓自己那麼難受的訣竅,那就是不一直低頭綑紮,而是綑紮個十來分鐘,就站起身抬頭站上兩分鐘,這頭不一直垂著,雖然手指被麥穗軋的難受,但心裡沒那麼的難受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工,謝玉姝第一次體會到了飢腸轆轆,腳步虛浮的回到知青點,她已經沒有力氣去井邊提水了,最後沒辦法,只能是拿著臉盆,去井邊打了半盆水,就在水井邊洗了洗臉,隨後又端了半盆乾淨的水,便回了知青點。
至於喝的,她決定了,反正智能百貨商場裡的瓶裝水那麼多,她在農忙這段時間,就喝智能百貨商場裡的水。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她不去提水,會讓知青點裡的那些人感到疑惑的話,她真的是,一次都不想去距離知青點有兩三百米外的公井提水。
連續綑紮了十幾天的麥子,謝玉姝這兩月好不容易養出來的一點肉,又都瘦了回去,臉色看起來又跟之前她剛穿來時一樣慘白慘白的,每天都是一副隨時要暈倒的樣子。
「麥子快割完了,剩下的一些尾巴,和平,你帶著十個人去干··」
這天早上上工的時候,沈平洲又開始指著隊員們,重新分配每個人要乾的活,待林和平帶著隊員去給小麥地收尾去了,他便看向剩下人安排到,「現在,我來安排你們需要乾的活··」
「隊裡的老弱婦孺,你們在曬賣場,幫忙給麥子脫粒,曬麥··」
「你們,帶著男知青們去砍苞谷···」
「你們,去····」
「至於你們?」
最後,沈平洲又看向了四位女知青們,他狠狠的皺了皺眉,按道理,他們小隊裡,跟謝玉姝她們差不多年紀的姑娘,都可以當個壯勞力來用了,但是,謝玉姝四人幹活的速度···其中尤其是謝玉姝,他真的是,讓他每次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排了。
「·····」
謝玉姝見沈平洲的目光,每次掃向自己的時候,都是緊縮著眉頭,讓她心裡感覺十分的不安,不明白沈平洲這樣是啥意思?
她雖然幹活慢,也確實是中途休息了許多次,但是,她也是盡力完成分給她的活了啊···
「算了,讓你單獨自己抬玉米,你們肯定也抬不動。」
猶豫了許久,沈平洲才開口道,「兩兩一組的抬一袋玉米,又浪費。」
「你們還是去掰玉米吧!」
「也不需要你們站著掰玉米,就坐在砍下來的玉米杆上把玉米杆上的玉米棒掰出來,然後扔到一旁的空地上就可以了。」
說著,沈平洲便帶著謝玉姝四人,朝著地里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跟她們講解需要乾的活,還有怎麼幹,等到了地方後,沈平洲見隊員已經有砍下來的玉米杆,便只是來到一排前蹲下來開始翻找玉米杆上的玉米棒。
翻到一棒就撥開外皮直接把玉米棒掰下來,隨後扔到兩排的中間,繼續翻找下一個玉米棒,連續掰了好幾棒,才看向謝玉姝四人。
「就是這樣掰的,你們會了嗎?」
「嗯嗯··」
謝玉姝四人連連點頭,謝玉姝心說,這掰玉米棒看起來可比捆綁小麥要簡單的多啊。
要知道,這半個多月,因為綑紮小麥,弄的她白嫩的手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口子,簡直折磨死人··
「嗯···」
沈平洲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玉米杆上的碎渣,繼續道,「你們掰吧,掰玉米棒的工分比綑紮小麥多,還要輕鬆一些,你們掰完一溜有四個工分,你們一天能掰完兩溜,那就有八個工分。」
說完,沈平洲也不再繼續說啥,只是朝著四人微微點了點頭,便轉身朝著別的地里走去了。
謝玉姝四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一人走到一溜砍好的玉米地前蹲下來,學著剛才沈平洲教的來掰玉米。
邊掰謝玉姝邊回想起剛才沈平洲行色匆匆的離開。
她其實很能理解沈平洲著急走是什麼意思,現在地里的莊稼陸續都可以收割了,他每天雖然不似其他隊員一般一直幹活,但是他也沒有閒下來,而是一直各個田地到處查看,根據地里莊稼的成熟度,來規劃好第二天要先收割的莊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