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晚的思想建設,「謝玉書」依舊接受不了自己死而復生,並且變成個姑娘的這個事實。
早早起的「謝玉書」雙手死死的抓住床邊柜子上擺放的鏡子,看著鏡子內那張一臉病容,但難掩清秀的面龐,此時正露出一副難以接受的表情,嘴唇哆嗦,眼神呆滯,就像是見了鬼似的。
蒼天啊,大地啊,這是什麼狗血的事情啊,「他」寧願穿成老頭,光棍,嬰兒,無論是什麼,哪怕是豬狗都行,只要是男的,公的都行,為什麼就讓「他」穿成個女的?
這,這讓「他」如何能接受的了?
「玉姝,玉姝,你在裡面嗎?」
房門突然被人從外敲響,「謝玉書」回過神來,連忙應了一聲「來了」放下手上拿著的鏡子,深吸了一口氣,才轉過身去打開了房門。
「玉姝,你幹嘛呢?怎麼還不出來吃早飯?」
一位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婦人,此時正一臉擔憂的看著謝玉姝,她關切的詢問,「玉姝,你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了?」
「沒有,沒有不舒服!」
「謝玉書」從穿越過來,就立馬接收了原主的所有記憶,「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站著一臉關切看著「他」的婦人是她小叔的媳婦,嬸子楊英。
「嬸子,我真的沒有不舒服,只是睡過頭了··」
「沒事就好!」
楊英聽到謝玉姝如此說,心下呼出了一口氣,聲音溫和道,「玉姝啊,時間不早了,玉蔓正在做飯,已經快做好了,你先去洗漱,等洗漱好就能吃飯了。」
「嗯···」
「謝玉書」乖巧的點了點頭,順著她腦海里的記憶,準確的從一排的牙缸內,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牙刷缸,洗臉盆以及毛巾,把毛巾掛在肩膀上,牙刷缸放在盆內,便打開門下到一樓公共接水的地方準備接水洗臉刷牙。
一邊慢條斯理的刷牙,「謝玉書」一邊用餘光打量著周圍的情況,腦海里也開始回憶原身現在的情況。
原身謝玉姝,跟他的名字謝玉書最後一個字,音一樣字不一樣,謝玉姝1950年5月25號出生,長相清秀屬於中等,站在人群內並不顯眼,但又因為身子太差,走幾步都要喘,又格外的顯眼!
家庭情況,爹娘在她還小的時候,因為見義勇為犧牲了,所以在原身的記憶里,她其實對爹娘印象並不深。
對了,原身她還有個親哥,比她大五歲,在三年前剛滿十八歲的時候,便參軍去了西北,這三年裡一直沒回來,原身因為身體不好,自己照顧不好自己,就一直跟著叔嬸住在一起。
不過,原身大哥人雖然沒回來,但是他心裡一直念著原身這個身體不好的親妹妹,每個月的工資基本上都是原封不動的都匯給了叔嬸子,就為了叔嬸能對原身好一些!
叔叔嬸嬸也都是厚道的,原身大哥匯過來的錢,他們一分都沒要,全部都給了原身,這就讓原身在這個年代,就已經存了不小的小金庫。
時間,現在是1966年的7月,上個月的28號,學校內因為一些積極分子開展的「文化」「革命」的運動,導致全校停課,讓本來即將參加高考的原身,被迫回了家。
想到穿越到了運動剛開始的時候,再想想未來的十來年,國家處於灰暗的時刻,「謝玉書」感覺自己頭都暈了,這個認知比讓「他」當女人更讓人難以接受。
他「謝玉書」上輩子雖然沒有得到什麼父母愛,但是他有個好大哥啊,大哥對他十分的好,早期大哥接管父母的生意後,就給了他十足的自由,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做任何事情都有大哥在後面擔著,後期他玩夠了,想要穩定下來,他大哥就給了他一個集合吃喝玩樂聚集的百貨大樓,讓他練手。
對了,他的百貨大樓,他那個上下八層樓的百貨大樓啊,他還沒去看看呢,怎麼就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該死的年代呢?
想到此,「謝玉書」的臉色就變得十分的猙獰。
「玉姝姐··」
剛做好飯,從公共廚房端著一鍋粥出來的謝玉蔓,突然看到堂姐謝玉姝此時正一臉猙獰的站在公共水龍頭那裡,她以為堂姐又不舒服了,連忙把手上端著的鍋放在一旁的台子上,一邊朝著謝玉姝跑去,一邊跟在後面端另外一口鍋的弟弟謝玉慶交代。
「小慶,快點去叫娘,玉姝姐又不舒服··」
「哎,我這就去!」
謝玉慶聞言連問都不問是不是真的,放下鍋,應了一聲好,便跑出公共廚房,朝著樓上謝家住的房子跑去。
「娘,娘,您快下來,玉姝姐又不舒服了··」
「???」
「謝玉書」突然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下意識的朝著聲音看去,就看到堂妹謝玉蔓跑到了自己面前,「他」一臉懵的看著謝玉蔓,剛想詢問怎麼了,便看到一男孩朝著樓上邊跑邊喊說自己不舒服。
知道他們是誤會了,「謝玉書」剛想解釋什麼,「哎,我,我··」
奈何「謝玉書」要解釋的話還沒說出口,謝玉蔓就打斷了謝玉姝的話,「玉姝姐,你是不是又喘不上氣了?」
「我··」
「謝玉書」剛想說自己沒有不舒服,便看到嬸子楊英已經從三樓火急火燎的跑了下來,「玉姝,玉姝,你哪裡不舒服?」
「走,嬸子這就帶你去醫院。」
說著,楊英就指揮隨後跟來的堂弟謝玉慶,「小慶,去問隔壁嬸子借推車來,咱們帶著你們堂姐去醫院。」
謝玉慶應了一聲,「娘,我這就去借··」
「····」
眼見誤會越來越大,「謝玉書」怕真的要送「他」去醫院,連忙伸手抓住要去借車的堂弟,看向楊英解釋道,「嬸子,我真的沒有不舒服,不需要去醫院。」
「小慶,你也別去借車。」
「真的?」
楊英懷疑的打量起謝玉姝,發現她臉色正常,便又看向閨女謝玉蔓,「玉蔓,你玉姝姐姐好好的,你怎麼說她不舒服?」
「啊?」
謝玉蔓撓了撓臉,看看她娘又看看堂姐,「可是,剛才玉姝姐的臉色確實不好啊···」
「小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