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顯也察覺到林聲笙的不悅,將衣服給韓凌雪裹上後立即收回手。Google搜索
可惜,已經晚了。
「司寇顯。」
林聲笙輕聲開口,喊得司寇顯繃緊了神經。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幫你了。」
之前她還可以強行進入他識海,但那樣會傷他,她便沒有那麼做。
可方才那一擊她識海重創,此刻再想強行進入便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那樣非搞得她閉關療傷不可。
天下有那麼多地縫等著處理,林聲笙也不可能為了幫他拔掉情絲便放著地縫不管去閉關療傷。
更何況他自己還不願意拔掉。
在林聲笙話音落下後司寇顯便感覺到即將失去什麼的恐慌。
他上前就想拽住她,卻在瞬間無法動彈。
林聲笙運轉靈力,體內有力量被剝離,緩緩呈現在空中,形成一張契約的模樣。
眾人即便不認得這是什麼,也能感受到這張契約上強大的約束力。
「這是什麼?上面竟然有天道的力量!」大長老驚慌的看看左右,但是沒人能回答他。
這裡大多數人都被天道劫雷劈過,他們不認識這東西卻能感受上面蘊含的天道之力。
但別人不認得,司寇顯認得。
那是天道證婚的婚約!
她是在混亂的九幽形成的種子,天道澆灌出來的花。
天道之力或強於她卻無法壓制她,天道之力形成的這張契約,束縛不住她。
司寇顯已經預料到她要做什麼,在他帶著祈求的目光注視下,林聲笙仍舊眼也不眨的撕毀契約。
婚書如煙霧消散。
這剎那,林聲笙感覺到兩人的關係斷開。
這種感覺很奇妙,上一刻她還感到即便她與司寇顯並無幾分男女私情,但他仍是她丈夫,是獨一無二的身份。
婚書一毀,拿分感覺便斷掉,眼前那個眼神破碎的男人一瞬間便跟她毫無關係,同路上見過的陌生人並無差別。
林聲笙手摸向後腰,取出他親手嵌入的那塊刻生骨。
這便是有修為的好處,否則她從前那心動期的修為是取不出他的骨頭的。
林聲笙揚手朝他拋去。
司寇顯沒接,骨頭砸到他腦門上。
不過拇指大小的骨頭好似有千斤重,給他腦門砸個包,砸的他身形不穩,踉蹌兩步好生狼狽。
林聲笙取下腕上手鐲,本想也拋給他,但方才他沒接刻生骨,她這次便沒拋。
而是走到二長老面前,遞了過去。
這是司寇顯送的空間法器,裡頭還有他送的血紅劍和老頭,還有她攢的好多靈石。
二長老木呆呆的接過。她就知道兩人吵架了,鬧得很兇輕易不會和好的那種,還不知道兩人這是已經離婚了。
林聲笙腕上藤蔓一卷,藤蔓門出現在她面前。
她打開門走了進去,藤蔓消失,帶著她也消失。
現場一片安靜。
「那個……」夢凰乖乖舉手。
眾人目光偷摸摸她看過來。
夢凰也偷摸摸看了眼情緒有些不對的司寇顯,想了想又默默縮回手,把心底的問題憋了回去。
司寇顯還望著林聲笙消失的地方,婚書撕毀,他沒有林聲笙那般輕鬆。
他本以為天道證婚,她是永遠永遠也無法離開他的。
不管她去到何處,不管能不能相見,她都是他的妻,永遠帶著這個身份。
為什麼非要離開他,那不是他本意,他只是被情絲困住而已。
拔掉情絲他不止是擺脫韓凌雪,他會失去愛她的能力。
他留戀的是這個。
她應該明白的。
司寇顯一怔,他猛地想到什麼。
是了,她不在乎,她根本不在乎是不是被他的留戀。
司寇顯情緒不穩,牽動周遭的靈力也翻湧起來。
眾人感受到周圍靈力的變動,眼中都帶著驚疑。
「這靈力涌動,是要破境?」
大長老臉色大變:「破什麼境!這是要走火入魔!」
大長老立即上前,想將司寇顯周圍涌動的靈力平息下來。
可他剛上前,一股冰寒至極的力量猛地盪開,眾人全部遭殃,被掀翻出去十幾米。
好幾人後方就是魔淵,眼見著會跌入魔淵,給他們心肝都嚇得快跳出來了。
幸好林聲笙雖然走了,但她放在魔淵的蓮花還在,把他們給彈回了岸上。
二長老覺得自己的靈脈都結出了冰霜,渾身冰寒刺骨。
她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剛一站穩就趕緊給林聲笙傳音。
可惜她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九幽接受不到這邊的信號。
二長老懊惱之際就看見韓凌雪還好好在司寇顯身邊站著,她沒有受到那股冰寒力量的波及。
雖然十分不甘心,二長老這會兒也只有求助韓凌雪:「韓凌雪!你最好安撫下劍君的情緒,他若出事,你第一個死!」
嗯,她肯跟韓凌雪說話就已經是給這女人面子了,不用在意她的語氣和措辭。
韓凌雪譏諷的瞥了二長老一眼。
不過她這會兒也懶得管。
她也不知道司寇顯和林聲笙已經離婚了,但她知道林聲笙離開司寇顯了啊。
林聲笙肯讓位對她來說就是好事,其餘的她往後再圖。
「阿顯。」
韓凌雪上前,司寇顯回眸看她,那充滿殺意的眼神卻將她給嚇住了。
不過韓凌雪只慌了一瞬間,阿顯想殺她,沒用的,他捨不得下手。
韓凌雪升息口氣:「阿顯,不要想那麼多,林笙不願意陪著你,我願意啊,我會一直……」
「陪著你」還沒說出來,司寇顯冷若寒冰的手放在她纖細的脖子上。
他的目光就那樣無波無瀾的注視她,手上的力度一點點收緊。
韓凌雪抖了一下,也沒逃。一開始她還覺得他會收手,直到呼吸越發困難。
「阿顯!」
韓凌雪語帶驚慌,寫滿了可憐。
然而司寇顯連遲疑都沒有,力氣更加重了幾分。
司寇顯唇角勾起一抹笑,笑意明艷似淬了毒,眸低寫著幾分破碎的愉悅。
她都走了,韓凌雪陪著他又有什麼意思。
反正那麼多年他都是一個人過來的。
沒人知道他的痛苦,沒人看見他的掙扎。
司寇顯看著韓凌雪掙扎,眼神畏懼,寫滿了哀求。
就是這樣的哀求,剛才他也是這樣的哀求,可她還是走了啊,婚書撕的好乾脆。
司寇顯竟不覺得憐惜,他本來可以直接扭斷韓凌雪脖子,卻愣是那樣慢慢的一點點收緊力度。
在這一刻,識海中那根情絲忽然裂開。
刻入其中的屬於韓凌雪的氣息從裂縫中溢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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