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病危

  夜色如墨,西涼皇宮內燭火搖曳,映照著龍榻上那日漸消瘦的身影。

  皇上雙眸微閉,面容蒼白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他輕咳幾聲,聲音雖弱卻字字清晰:「這皇位,還是要給傅卿塵才行。」

  言罷,他緩緩抬手,似乎想要觸及那虛無中的皇權交替,手指在空中微微顫抖,最終無力地落下。

  殿內靜謐,只余窗外寒風拂過松枝的細碎聲響,與殿內偶爾響起的低泣交織成一幅沉重而莊嚴的畫面。

  群臣跪伏,無人敢出一言,心中卻都明白,這不僅是皇權的更迭,更是西涼命運的轉折。

  傅卿塵,那個以智勇雙全聞名朝野的名字,此刻仿佛被無形的光芒所籠罩,即將承擔起這江山社稷的重擔。

  公公跪在龍榻邊沿,老淚縱橫,卻強忍著不讓哽咽聲驚擾了這莊嚴的時刻。

  他粗糙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身旁冰冷的金磚,仿佛試圖從中汲取一絲溫暖傳遞給那沉睡的帝王。

  眼中滿是不舍與祈願,他低聲呢喃,聲音沙啞而充滿深情:「皇上啊,您定能長命百歲,看著這萬里河山在三皇子手中更加輝煌。老奴願以餘生,為您祈福,為您守候這西涼的天高雲淡,歲歲年年。」

  言罷,他緩緩起身,佝僂的背影在搖曳的燭光下拉長,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仿佛背負著整個皇城的哀愁與希望。

  皇上聞言,輕輕搖了搖頭,那動作細微得仿佛秋日裡最後一片落葉的飄落,帶著無盡的蕭瑟與無奈。

  他的雙眸緩緩睜開,眼中閃爍著對塵世的不舍與對未來的期許,那光芒雖微弱,卻穿透了夜色,照亮了周圍人心中最柔軟的角落。

  皇上輕輕搖頭,那動作如同秋日枝頭最後一片枯葉,在微風中搖搖欲墜,終是緩緩落下,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嘆息。

  「現在的身體不行了,恐怕沒有幾日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微弱,卻清晰地迴蕩在空曠的寢宮內,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打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燭光搖曳,映照著皇上那張被歲月雕刻的臉龐,顯得更加蒼白而脆弱。

  他的眼神中既有對生命即將消逝的淡然,也有對未竟事業的深深憂慮。

  窗外,寒風似乎更加凜冽,偶爾帶進的幾片雪花,輕輕飄落在窗欞上,瞬間融化,如同他此刻的生命,脆弱而短暫。

  公公聞言,心如刀絞,眼眶中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簌簌而下,滴落在金磚上,濺起一圈圈細微的漣漪。

  他顫抖著雙手,輕輕握住皇上枯槁的手,那雙手曾指點江山,如今卻冰涼如石。

  公公的聲音哽咽,帶著無盡的哀傷與懇求:「皇上,您是天下的支柱,怎能輕言放棄?老奴願以命相搏,只求您再多留些時日,親眼見證三皇子的輝煌。」

  言罷,他俯身,將額頭緊緊貼在皇上的手背上,仿佛這樣就能將自己的生命力傳遞給這位即將離去的君主,畫面定格在這一刻,滿室燭光似乎也為之黯然失色,只留下公公那虔誠而堅定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悲壯。

  皇上只是淡淡搖頭,那動作中透著一股超脫於生死的淡然。

  他輕啟薄唇,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誰都有這一天,倒也不必過分擔憂。卿塵,他是我西涼的希望,亦是這片江山的未來。朕雖去,心念卻永存。你看那窗外,風雪雖寒,卻也預示著來年的春暖花開。朕希望,你們能如這四季更迭般,無論遭遇何種艱難,都能心懷希望,繼續前行。」

  言畢,他的目光穿過重重帷幕,仿佛已跨越時空,看到了那個由傅卿塵引領的盛世圖景。

  室內靜謐,只有窗外雪花輕觸窗欞的細碎聲響,與皇上心中那份對未來的期許,交織成一幅寧靜而壯麗的畫卷。

  公公的眼眶再次濕潤,他強忍著不讓淚水滑落,聲音哽咽中帶著幾分堅決:「皇上,我才捨不得您呀。這紫禁城的每一磚一瓦,都鐫刻著您的影子,這天下萬民的心,都繫著您的安康。老奴願化作這殿中的一縷風,日夜守護在您的身旁,哪怕只是能為您拂去一絲病痛,也是老奴的福分。」

  說著,他緩緩起身,步履蹣跚地走到窗邊,輕輕推開窗欞,讓外面凜冽的寒風夾雜著雪花一同湧入,仿佛是想讓這份清冽帶走室內的沉重與哀傷。

  雪花紛紛揚揚,落在公公斑白的發梢上,瞬間融化,與淚水交織在一起,模糊了視線,也模糊了歲月。

  他靜靜地站在那裡,背影顯得格外孤獨而堅定,仿佛在用這種方式,默默地向皇上表達著最深切的依戀與不舍。

  皇上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著對過往歲月的溫柔與釋然,他輕輕拍了拍公公的手背,如同對待一位多年的摯友,「你都已經伺候了我大半輩子了,也該享福了。瞧瞧這紫禁城的雪,多美,往後,你便多出去走走,看看這大好的河山,替我感受那些我未能親自踏足的地方。記得,替我多嘗嘗民間的美食,聽聽百姓的歡聲笑語,那也是朕的心愿。」

  公公聞言,眼眶再次泛紅,卻努力不讓淚水落下,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這份恩重如山的情誼盡數吸入心底。

  他緩緩跪下,額頭輕觸冰冷的金磚,聲音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敬意與感激:「皇上,老奴此生能侍奉您左右,已是三生有幸。若真有享福之日,老奴也定不忘皇上教誨,將您的仁愛之心播撒人間。請皇上放心,老奴會替您好好守著這片江山,直到最後一刻。」

  言罷,他緩緩起身,背影在昏黃的燭光下拉長,顯得格外莊重而悲壯,仿佛正邁向一段新的使命,只為不負皇上的信任與託付。

  皇上輕嘆一聲,目光柔和地落在公公身上,那眼神中既有對過往歲月的懷念,也有對未來的期許。

  「你有這個心就好。」

  話語間,他緩緩伸出手,指尖輕輕划過公公肩頭飄落的一片雪花,那細微的動作中蘊含著無盡的溫情與不舍。

  窗外,風雪似乎小了幾分,月光透過雲層,灑下一抹淡淡的銀輝,為這沉重的場景添上了一抹柔和。

  公公抬頭,正對上皇上那雙深邃的眼眸,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仿佛連周遭的寒意都被這份溫情所融化。

  他躬身一禮,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已下定決心,無論前路如何,都要替皇上守護好這片江山,讓皇上的遺志得以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