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之人,誰能不懂他的言外之意?
皇甫胤善既是他的弟弟,在爵位上低於其人,更何況只要皇甫胤安一天沒被梁帝罷黜。【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就還是太子,一國儲君,作為王爺的皇甫胤善,永遠都是臣子。
這些身份上的壓制,讓他此刻很難開口。
還是沈安解他心思,把話頭接了過來:「太子殿下要這麼說,就不對了,這大梁的所有軍隊都是陛下的。」
「什麼時候會改名換姓?就算有一天陛下傳位下來,那也是皇甫家的。」
「哈哈。」
太子皮笑肉不笑的凝視著他,手裡還擺弄著桌上的茶杯:「沈大人這話說得好生客氣;天下是皇甫家的不假,可父皇不是也說過,天下也是群臣和天下人的天下嗎?」
「再說了,如你所言果然是這樣,那劉冬又是怎麼死的!」
皇甫胤安能來的這麼巧,因為他一直都派人在盯著這邊的情況,眼見著沈安把那樣絕命的證據拿出。
他才特意從東宮飛奔而來。
能救下劉冬最好,救不下,他也得把其他人保住。
出於對沈安的了解,皇甫胤安相當清楚,真要是被沈安抓住了脖子,那這些人就是一個都別想活。
他不可能只殺雞儆猴,把別人留下,做他日後的麻煩。
另外太子也擔心,要是自己一直不出面的話,到時候沈安把這些人全部收拾了。
他之前的計劃,不也付諸東流?
眼下隨著梁帝把自己封在丹宮中,深居簡出,皇甫胤安敏銳的察覺到,該是他真正動手的時候,要不然再等等,還指不定會出現什麼亂子。
變數太多!
「沈大人,你能給本宮一個解釋嗎?」
沈安欣然一笑,他的想法都在沈安眼睛裡看著呢:「殿下,其實沒什麼好解釋的,或者說您要得到這個解釋,可以,但是在此之前。」
「臣倒是想問問您,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
「這天下都是我們皇家的,難道你這地方本宮就來不了了?這不是皇甫家的天下?」
太子俊然一笑,挑釁的目光緊緊盯在沈安身上,他也的確沒有什麼好說,堂堂一國太子,能當著他的面前耍出地痞流氓那一套手段。
臉都不要了,他還好說些什麼?
「殿下果然不是凡人。」
沈安悠然一下,之後將剛才的過往給他點明,同時也叫人將剛才遺落在地上的幾份卷宗公文收拾一下,呈在太子面前。
「殿下只要一看便知。」
皇甫胤安把這些東西,直接推到一旁:「沈大人,這些玩意本宮就看了;就算是他有罪,恐怕也不該直接被杖斃吧?」
「朝廷有法度,國家辦事有準繩,你這樣做可是在濫用職權?」
「看來最近一段時間,父皇深居簡出,這天下都變了味道。」
刁毒的話語不能左右沈安心志,相反在這一次交鋒中,他還從太子這混不吝的態度中,發覺了一些不正常的東西。
往日皇甫胤安也一直和他們作對,但那個時候,太子總是能表現的相當利落。
當斷則斷,可今天他這不是刻意糾纏嗎?
若不是有什麼特殊原因,能讓他一個堂堂儲君,為了這些人在這搬弄是非,巧言舌辯?
那可說不過去。
「太子殿下。」
頓了頓,沈安把袍袖一轉:「您怕不是忘記了,臣身上現在兼著軍中職務,正有權利處置此人。」
「況且。」
沈安指了指桌上的王命旗牌:有此物在臣就是殺在多人,也都合情合理吧?」
「哦?」
皇甫胤安沒想過他會把王命旗牌拿出來說事,這是皇帝賦予給他的最高權力,一般的大臣不要說是像他這樣講了,就算是想一想都覺的對自己在褻瀆皇權。
但這四個字,對沈安是沒用的。
他的身份太高了,高得連皇帝都要忍讓,都要依靠,褻瀆皇權又能如何?
皇甫胤安雙目微渺,心中盤算著不能和他一直囉嗦小愛情,當前最重要的還是救人要緊。
不然囉嗦的太多了,到時候反而被他找到可乘之機,剩下七個也被剁掉腦袋就全完了。
「沈大人,你說得對。」
皇甫胤安被杯盞往桌上一摔,當時站起身來:「王命旗牌之下,的確沒有誰是你不能殺的。」
「但此物父皇在賜予你的時候,也是希望你能好好的監督朝廷,而不是為了一己私利,就奪走他人的性命。」
「本宮知道,你殺人是為了什麼,但是今日本宮在此,餘下幾位你怕是不能再動。」
他故意把話說的隱晦不明,聽起來顛三倒四的,實則也是在故意插科打諢。
話音落,皇甫胤安當即拂袖而去,還不忘點起那七個人在後跟隨。
「你!」
益王見此,本想阻攔,然而卻被沈安控住,他已經猜透了太子的心思,而且從太子的態度上,也讓他意識到,這七個人被強行保下。
太子必有不可告人之心。
與其攔他們,還不如把這幾人放走,之後在細細觀察,原本今日他也沒想趕盡殺絕。
「王爺,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只是日後在京中,咱們要多加留心才是。」
最後幾個字,沈安特意強調了語氣,皇甫胤善也是面色一沉。
莫非這些人,太子還有其他用處?
暗暗將此事記下,皇甫胤善抱拳告辭了,他要回去好好考慮一下這件事。
並且他也覺得自己應該在軍中做一些準備了。
上一次和李德海談過之後,皇甫胤善就一直自在軍中挑選能信任的死士,以求在遇到特殊情況時,會有人站出來為他助力。
朝局的變動,已經在動盪邊緣!
皇宮大內!
天靈子已經為梁帝守了多日的辟穀,做皇帝的護法他一直盡心盡力,然而今日他走出丹宮,卻是因為聽到了一些情況。
梁帝雖然在辟穀,但朝廷上的事,就沒有他不知道的。
沈安殺了劉冬,太子又強闖公門,把剩下同行者保了出去,這裡面的關係讓梁心有不寧,甚至想要暫停辟穀,天靈子豈能允許?
正好他現在身上背著樞密院正使的官職,也是時候藉此機會,在朝廷上露個面了。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