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三大兵府歸益王

  「王爺。」

  沈安本來就是當朝超品的官員,之後又被委任為益王府冼馬,此刻自然要守在王爵身邊。

  益王側目掃了他一眼,目光中多有幾分疑惑。

  沈安輕聲道:「稍安勿躁,以觀事態發展。」

  皇甫胤善微微點頭,心裡還不是滋味。

  太子此刻正在丹墀上,接受群臣投送的感激與赤誠,尤其是那些當朝高品的官員,每年本來開銷就大。

  現在白白增加了一份俸祿,誰能不為所動?更何況隨著梁帝公然烘托出皇甫胤安,讓他們再一次感受到,梁帝對太子的認可。

  或許,這棵大樹非但沒有蟲蛀,反而還要比之前更堅實呢?

  僥倖、投機,是大臣們不可避免的毛病。

  「好了,好了。」

  梁帝微微一笑,此刻朝堂上眾人情緒的變化,已經達到他的預期,皇甫胤安也空得了好一番人心。

  該是他均衡朝野的時候。

  「益王何在?」

  「兒臣在。」

  突然被點名,皇甫胤善還有些不知所措,急忙來到丹墀前,俯身跪倒:「兒臣,參見父皇。」

  「好。」

  梁帝龍視下,輕輕掃量他身:「這一次朕身患重病,你在朝廷上所做不錯,但卻有些狹隘了。」

  皇甫胤善不解其意,只能默默不語,聽梁帝繼續信口胡說:「朕知道你想盡心盡孝,可總不能天下的孝事,都落在你一個人身上。」

  「君臣父子,你卻忘記了君臣之嫌,看看太子,達則兼濟天下,令百官而受其蔭,日後你要好好向太子學習,作為一朝王爵,目光短淺狹隘,乃是禍事。記住了嗎?」

  皇甫胤善什麼都沒做,就被劈頭蓋臉的損了一頓,心裡很不是滋味,在朝堂上他又不好多說什麼,只能磕頭謝恩。

  剛想退下,不了梁帝的話,還沒說完。

  「瞧你,到底還是心思不夠寬廣,朕的話尚未說完。」

  聽著他滿是訓斥的語氣,皇甫胤善已是五味翻騰,咬著嘴唇的他,把頭壓的很低,儘量不讓人瞧見自己的表情。

  太子心中雖然依舊畫魂,但梁帝這一番訓斥,的的確確讓他解氣寬心。

  莫不是皇弟他,這段日子,做了什麼不明之事,觸怒了皇帝?

  不管怎麼樣,現在他被訓斥,正好待本宮解煩。

  皇甫胤安心中慶幸,梁帝掃了他一眼繼續往下講:「你是朕的孩子,更是大梁的臣子。身為王爵,且不可狹隘辦事,這一次朕也不罰你,反而還要賞你,讓你明白,切身體會,什麼叫做寬廣。」

  招手之間,李德海上前一步,親自為皇甫胤善,加九錫、賜珠佩,公然告知,日後益王儀仗,制同東宮!

  「父皇!」

  前兩者,太子還都能接受,他也看明白梁帝的用心,但最後一條,卻萬萬不行,制同東宮,怎麼著,這朝廷上,還要再蹦出來一個太子嗎!

  「太子,你要說什麼?」

  梁帝渺了他一眼,嘴角掛著一抹淡然的微笑,直接道:「朕知道,你是擔心自己兄弟受訓,放心吧,雖然是在朝堂上,但這是咱們的家務事,朕要讓你這弟弟明白明白,寬闊二字是為何意。」

  「他現在是朕的的臣子,日後還是大梁的臣子,如朕一樣,便是身為帝王,可是在江山社稷面前,還不是一條看門的老狗?」

  「這是在教育他,也是在救你,明白嗎?」

  老混蛋!

  梁帝這麼說,太子自然無話可講,但他怎麼不懂,皇帝這就是在故意堵他的嘴,好好好!

  老王八蛋,你這是真不想把我當人看。

  一時之間太子心中烈火燃燒,可是當著文武大臣面前,他還不能表出分毫,一口悶氣倒吸入體,頓覺腹中鎮痛。

  梁帝看也不看他,繼續沖皇甫胤善「教訓」,這一次賜予他的恩榮,遠比之前更高,但還沒有結束。

  趁此機會,梁帝又將三大兵府的控制權,一併交給了他。

  大梁國中,兵部雖為六部之一,但卻也是三大兵府中,權職最底的,在此之上還有為首的天府台,以及稍遜其能的極都督府。

  天府台侍衛三大兵府衙門最高等機構,領銜者冠天府大將軍名號,至少也是王爵才能接管,過去一直都在皇帝手中掌控,其可輕易調動全國國防、駐軍、府兵等一切軍務,力壓極都督府,以及兵部和諸多兵務衙門。

  連帶水務提督,這樣直屬於皇帝的衙門,也要受其管控調遣。

  至於極都督府,主要管理的是個地方都督將軍、提督將軍,及其以上軍職的相關事務,包括各都督、提督以換調防等事務,並且主管個地方上,都督、提督的考核任免事務。

  兵部,則與其他六部一樣,掌控各自的之權。

  三大兵務衙門的權力,都壓在皇甫胤善一個人身上,可見梁帝對他的偏愛與哄抬。

  好!真好!

  太子雙目如赤血一樣,體內烈氣蒸騰,老皇帝耍的就是妙才,一句話就把所有軍職都交給益王管束。

  全然不把他這個太子,放在眼中。

  「父皇!」

  忍無可忍,皇甫胤安當即起身就拜:「此議,只怕有些不妥。我大梁自開國以來,從未將三大兵府衙門,全部交由一人掌控過。」

  「這與祖宗法度不和。」頓了一下,皇甫胤安直接挑破:「祖宗們不這樣做,歷代賢王不這樣做,都是為了防止有人權限熏天,從而一舉造反,兒臣知道皇弟不會這樣做,但三人成虎,只怕此議,會使人對皇弟心生猜忌!」

  他這一番話,雖然還收斂幾分,但暗中含義昭然若揭,公然逼問梁帝,讓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梁帝自然知他想法,笑容不改間,反而更多了幾分瀟灑:「太子這話說的沒錯,很好。」

  「但,無先例者,朕這一朝就不可開創先河?說句本不想講的話。」

  梁帝深吸口氣,扣在龍椅上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目光中又多了幾分渙然的光彩:「你是太子,身具儲君之位,當效天子之躬,不然,朕倒是很希望你能來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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